四周有些安静,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宫墙上。
毒玉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连杪尘,一把将方奇身边的人拖过来,在她耳畔小声的说道:“如果说错一句话,本公子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边说着边手中露出匕首,悄然的刺向慕芳华的腰部,只要她说错一句话,那么必死无疑。
可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慕芳华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声的对着宫墙上的人大喊道:“尘儿,先皇是他们杀的,连明珠和方奇心怀鬼胎……”
“噗嗤”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突出口血来,腰部的匕首已经深深的刺了进去。
可是慕芳华的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凄然的看向连杪尘,声音微弱的说道:“替你父皇报仇,好好守住东宋。”
话音刚落,只见她猛然推开身后的毒玉,立刻跳下宫墙。
“母后,”连杪尘飞奔过去。
可是……
看到的却是鲜红的鲜血从慕芳华身下流出,染透了宫门前的青石砖。
他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伸出手将人抱住,锦衣上染上了鲜血,手上也是,连杪尘的眼中似乎变成了血色。
他轻声呐喊着,:“母后你醒醒,醒醒啊。”
只是他这一声声呼唤慕芳华却是永远听不到了。
毒玉在上面看到不好,没想到她会跳下去,本来还想利用她将人给逼回去,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这下他们危矣。
“快点跟我走,”毒玉拽住还在发愣的连明珠说道。
只是此刻已经明白真相的百姓又怎么能放过他们,宫墙下的人立刻冲了过来,嘴里还叫嚷道:“乱臣贼子,害气先皇与先皇后,罪该万死。”
宫墙上的方奇和李文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毒玉跑了后也不禁偷偷的溜走,文武百官乱作一团。
倒是那些毒玉的手下忠心,保护着两人离开。
而连杪尘则抱着慕芳华的尸体,眼睛猩红,花月就守在他的身边。
“太子,节哀顺变,不要忘记娘娘生前的话。”
“母后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他呢喃的说道。
另一边连明珠身子臃肿,本来就不能奔波,此刻强行被人拖拽着喘着粗气,体力逐渐有些跟不上。
“不行了,我没有力气了。”她涨红着脸说道,可是身后隐约可以听到百姓的嘶吼声音,似乎已经攻破了宫门。
这样下去可不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被抓住。
他心下一横对着身边的几十个人吩咐道:“你们效忠的时刻到了,本公子拦住他们。”
毒玉这样说就是要舍弃他们了,手下人听到后立刻跪下去说道:“少主放心,尔等誓死拦住那群百姓。”
连明珠还没有明白过来,只见众人就起身拔刀站成一排,虎视眈眈的紧盯着后方。
“还不快走。”毒玉立刻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的跑向其他的宫门,想要趁乱离开皇宫。
而方奇等人也想要跟着离开时却被长生教的人一刀斩首,“对少主不忠,留之无用,杀。”
半刻钟后,百姓也来到此处,他们看到长生教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冲了过去。
这场厮杀听后人说持续了一个时辰,那群长生教的人如同魔鬼,身上沾染了许多百姓的鲜血,不过最后还是精疲力竭被人千刀万剐死相极惨。
而那毒玉和连明珠也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去,不知逃窜到何处。
夕阳挥洒在皇宫内,是如此安静祥和,今日午时仿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那青石路上的暗红色的鲜血。
承乾殿内摆设灵堂,慕芳华和连孤鸿的棺木停放在此处,而连杪尘则是一身寿衣,神情悲怆,跪在灵堂前。
先是父皇没了,现在母后也走了,而他守着这皇位,当真成为了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连杪尘不禁笑了起来,只不过听起来很是讽刺,旁边侍候的宫女太监听后不禁有些害怕。
而此时羽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已经查清楚了,前禁卫军统领和那几个大臣的家眷被那个太监掳走,他们是被迫造反,只不过为了给连明珠等人掩盖真相。”
连杪尘此刻却已经听不下这些,有些疲惫的开口道:“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还有……东宋现在无主,大臣们上奏希望您继承皇位,择日登基。”
他冷哼一声,微微闭上双目,过了许久许久才又说:“登基大典一切从简,还有那些大臣全部给朕罢免。”
羽风听后想要劝谏几句,可是张张嘴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好作罢,缓缓退了下去。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东宋的皇了。
话说两边,那南楚也不太平。
白函夏自打那日决定点兵平定边境后,一刻都没有闲着,这不刚批完奏折又急匆匆的赶回寝宫,很是着急。
刚踏入寝宫他立刻吩咐道:“你们全部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说完就走向寝宫。
寝宫内,静悄悄的,白函夏来回踱步走着,过了阵子忽然开口说道:“你赶快出来,朕有事同你商量。”
他这话说完后,四下无人的宫殿突然多出来个人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是穿着宫装,可是身影魁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归。
原来自打山谷被毁后,同归就率领着长生教的人偷偷来到郢都,一直潜伏在皇宫里面,不为人知,就连褚凡梦也没有察觉到。
白函夏看到他这身打扮先是眉头一皱,这才张嘴说道:“朕要出兵镇守边境,可是手里没有大将,不知教主可有有用之人。”
同归早就料到会是此事,他们现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不了就帮他一把,他想了想后说:“四大护法红灯已死,其余的三个人全部都听候皇上调遣。”
白函夏眉头又是一皱,“不够,对手是南战等人,他们三个远远不够。”
这哪里是嫌弃人手不够,明明是想要趁机看看长生教的实力,同归心中骂了句,只好沉着声音说:“三大护法、五大坛主,皆供皇上差遣。”
白函夏嘴角这才露出些笑意来,有了长生教的高手坐镇,他就不信打不过南战等人。
“那就在这里先谢过教主了,”白函夏同他虚与委蛇。
而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奴才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知道了,命人进来吧。”白函夏转头淡淡的说道,等到再回头望向殿内时,同归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片刻,褚凡梦就从殿外进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白函夏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罢了,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见过皇上。”
白函夏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你这些日子过来的可是越发的勤快了。”
本来是句调情的话,可是褚凡梦听后脸色却变了又变。
白函夏疑惑的问:“凡梦,你怎么了?”
这句话将她从沉思中拉出来,褚凡梦愣愣的看向他,脑中不自觉的回想着前几日褚铭的话,心中有些苦涩。
“到底怎么了,凡梦你不要吓我。”白函夏继续担忧的说道。
这下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急忙摇头说:“没事,今日的格外的想念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函夏心中有些愧疚,这些日子忙于朝政,确实有些忽略了褚凡梦,他懊悔又坚定的张嘴道:“放心,日后朕一定多留出时间来陪你。”
褚凡梦颔首,可是心里却愈发的苦涩起来,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