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被送出去了”小晚有些失落的撅着嘴说道:“我就在候春楼定下了,一开始什么也不懂,每天挨骂挨打的,后来没多久候春楼就散了,又被关在教坊司里,后来那事了了,我们能卖的就给人卖了,不能卖的就留在司了,后来有人来买朝暮姐姐......”
“朝暮?”
“就是咱那个时候那个胆子大的,她人好也漂亮,不久就当了花魁,后来被人卖走的时候,她死活要带上我,怕我一个人在哪受苦,所以就随着她卖来了这。”
“我刚才,跟着朝暮姐姐去给平王妃献艺,看到你被一位公子牵着走,才打听到这的,白天班主看的紧,还是晚上朝暮姐姐支开人,我才能出来的,姐姐,你是不是成亲了呀”
那双大眼眨呀眨,仿佛要将一泓清水藏于眸中,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期待之余单纯不减。
陈黛漪不知是苦笑还是害羞,面对这么一位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她也不忍心将痛苦加入她身上
“成了,给临江公府的付家大公子做妾。”
“临江公府?”小晚惊讶的握着陈黛漪的胳膊摇个不停“我知道,付家很有钱的,朝暮姐姐做了花魁,那个付家二公子都是大手大脚的花钱请姐姐。”
“咱们付家呀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一只在一旁默默无闻的一本发了话。
“嘿嘿,我知道,是财大气粗嘛”小晚傻笑着,去拉一本的小手。
三人又说了半晌子话,那小晚都要迷迷糊糊的打瞌睡,才又悄悄的溜了回去,对于这个事小晚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倒是吓的一本要提灯送她回去,不过都被小晚拒绝了。
“小晚姑娘这样也不是事呀”一本伺候着陈黛漪躺下,帮忙收拾着帘子。
“找个时候咱们把她赎出来,就是在府里做个丫头,也比这样的强。对了官人今天歇在那了?”陈黛漪叫住吹灯要走的的一本,问道。
“公子歇在自己屋里呢。没在奶奶那,娘子放心的睡吧”一本在帘外露着一张脸,笑的花枝乱颤。
“想什么呢,死丫头,快睡觉去。”陈黛漪挥手,将一本赶了走。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付回算不上英雄,按行为唐月柔也算不上美人,可两人要是行了房事,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念半分一日夫妻之情吧。如若在这偌大的付家,失了付回这棵大树,可是不好混,更别说自己与唐月柔之事,更是难入登天。
清晨,付回早早的携了陈黛漪在石滩旁的一片枫林里散步,初秋,风已有凉意,陈黛漪一席雪白大撒花的披风,仿若清水出芙蓉,那双睡眼惺忪的凤眸,使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大气惠美,倒像是一位刚懵懂世事的小女孩,等着人唤醒梦境中的她。
付回走的有些快,不知不觉中感觉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渐行渐远,回头去瞧,陈黛漪顶着乌紫肿胀的双眼,已经快要睡过去,突的嗤笑,问道“昨天是不是想我想的没睡好”
正自昏昏沉沉的陈黛漪被突然发生的付回吓了一天,瞬间惊醒,只一个不注意,拌上了脚底下的石头,一个前趴,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反应快些扶上了一旁的枫树,引得血红枫叶萧萧落下,续而付回那双手也礼貌的扶了上去。
“无事”陈黛漪惊险的拍了拍胸脯,这一闹立刻将睡魇驱走,趁机又伸了个懒腰。
付回见她已经清醒,继续走去,只是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陈黛漪跟上。
“朱夺给咱们画了幅画,画的是你”
“给我?朱夺?就是那个和你一样号称京中“三公子”的朱写序?怎么他想起画我来了”
这中间原由付回自然没说,也不回答陈黛漪的一连串反问,继续道:
“咱们有空去白云观,找玄成道长题字吧,两人一字一画很是相配。”
听的玄成真人,陈黛漪猛的清醒,白云观里还供奉着那尊“夫楚云之位”自己咱们能在这和付回悠闲的散步在此,引咎自责才是常态,便“嗯,啊”的答着,接口跑开了。
付回看着陈黛漪在林中忽隐忽现的瘦小身影,摇头笑语“怎么还害羞了”
请了安,唐月柔依旧没给陈黛漪好脸色,也没理由证明小田的事是陈黛漪下的手,吃了昨天晚上的亏,也不敢大声咒骂了,只小声嘀咕了她两句,才放她走。
刚出门,一本便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扶住陈黛漪,小声道:
“小田已经被人带回去处置了,听说临走的时候一只拉着大公子的衣角哀嚎,被大奶奶下了死命......”一本慌张的瞧了四周,才道“下了死命,不留活口,还听说是大公子的意思。”
是他,小田最多“无意”伤主,就算唐慧再怎么宠她、护她,最多打一顿就好了,也不该要命。何况、何况,还是付九思的意思,不过是唐月柔丢了人,他少些颜面,定是不为了唐月柔才下的杀意,莫非真的可以为了那莫须有的面子,处死了一条命?
陈黛漪心中五味杂陈,恐惧,震惊,心凉全都涌上心头。她恐惧小田的死由她推波助澜,震惊的是权高位重的公子可以悄不声的处死人,心凉的是她那至纯至真的未婚夫惨死再这腌臜污秽之地,凶手在前却不能手刃。
脑子一片空白,意识不知被谁支配,双脚依旧向前。青姑、周管家、朴庄主、楚云、楚云、加上现在的小田,有罪的无害的,不都是他们付家人动动嘴动动手的事,在这之前,还有多少人搭在了这府内......
自觉前路险恶,她那昔日盟友不知何时就可一句话手刃了她,那个人人都称赞的公子,那个保国正法仪表堂堂的京中“一公子”,还有什么......
“娘子,是小田自己沉不住气,是她自己要动的手,咱们只是点播了两句,不关咱们什么事吧”显然这位和她一般年纪大小的姑娘也是吓怕了,话音都带着颤抖。
陈黛漪一惊,扭头上下打量着这位惊恐的姑娘,这位自称将“恶魔”叫醒的“好心人”,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她不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