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连陈黛漪都快忘了这个空有虚衔的正五品宫正。
“这位临江宫正呀,为我朝除奸细,献计谋,真真是巾帼英雄,咱们的女子的骄傲。才高智深,竟有咱们王妃的几分样子。”如此阿谀谄媚,不顾付家两位大奶奶的,不是白离大奶奶还是谁?
平王妃似是来了兴致,陈黛漪才行完礼,就兴致冲冲的让她坐在身旁。问东问西个没完,众人也是好奇的很。自觉就忽略了那唐慧唐月柔两人。
唐慧黑着脸,只恶狠狠的盯着桌子上的菜。唐月柔更是咬牙切齿,她第一次以付家奶奶的身份出席这种大场,就被陈黛漪掐了尖,在平日她也素来不是能忍之人,今日只碍于王妃在此,不便发作,只等着人散势灭,再将陈黛漪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为过。
正巧着小田借着好意换下了应该跟着的明昭,自己在一旁侍候,唐月柔什么样,她全看在眼里,又向白天马车上陈黛漪之言,平日里一番高捧,更绝自己不凡,更有要取代陈黛漪恩情的野心。
直趁着添茶之意,将那壶滚烫半开水倒了唐月柔半腿,成心让其出丑,只听的一声惨叫,唐月柔弹座而起,疼的泪水只扑棱扑棱的往下掉,张口便就去骂。
“你个小蹄子,双眼长到脚底上了吗,烫死你姑奶奶了”
本就是本能反应,刚才的吞忍气度早已抛却九霄之外,花厅内鸦雀无声,只留唐月柔一人声嘶力竭的表演。
本是一室生春,唐月柔这样两声,惹来众人鄙夷,王妃更是面如霜雪,将手中的酒杯“哐”的一生拍在了桌上。
唐月柔一颤,双腿不知是软的还是疼的,就松散散的坐在了蒲团上。
“小唐奶奶真是好教养”不知是谁调侃了一句。
“母亲安好”
“王妃安好,众位夫人奶奶们安好”付回朱夺两人携手而入,两人相谈甚欢,正自开心,不知厅中是何情况。
“付公子来的正好,你也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好好管教一下你家娘子吧,别出口之言尽是不堪入耳,写序,我们走”平王妃冷言冷语,拂袖而去。
“付兄来日再会”朱夺紧随其后。
“王妃都走了,咱们还留着做什么,听人骂街吗?都散了吧姐妹们”一人带头,都散了去,顿时偌大的花厅,就剩了付家几个人。
一时无语。
付回回过神来,也大概明白什么,枉他付九思经营几十年名声,从未受过如此风潮热讽,自觉羞愧难当,若不是圣意难违,母意不可抗,若不是怕落一个薄情寡义之名,唐月柔那里还会是付家之人。
付回冷笑一声,望了一眼仍旧在座位上若无其事的陈黛漪说道:
“小漪。我们回去”
拉着陈黛漪,付回心中五味杂陈,她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正巧着,班头领着花魁娘子朝暮,身后跟着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姑娘,来献艺,见厅中已经人去坐空,就追着付回一只问个不停,付回头也不回的死死钳着陈黛漪的手腕,往房中去。
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姑娘,明显有些激动,想着开口要喊,只奈两人走的太快,没喊的出声。
厅中,唐慧早已让人取了冰块给唐雨柔敷上,唐月柔思虑良久开口道:
“姑母,王妃让官人教育我,他却一眼不发,是不是我真的俗不可耐?”
唐慧查看着伤口,安静的说道“回儿最重名声,你刚才那么一喊,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他也就气一气罢了,小夫妻哪有没隔阂的,你这两天乖些就行了。”
“嗯”唐月柔似信非信,乖乖的应了一声。
随着房门“哐当”一声关上,陈黛漪被甩到了桌子上。原本还本着看热闹的陈黛漪,瞬间变了脸,看着那个站在屋内那个扶手正容亢色,不苟言笑的男人,心中疑惑。
“怎么了”
“怎么了?”付回反问,那双眸子突的一紧,续而说道“这么大的场合,你就不顾及我半点颜面?”
“呵,我还当你关心她呢”陈黛漪也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也来不急解释,继续道“小田干的,唐月柔在咱们这安的人,我就纵恿了她两句,谁想的道她胆子那么大,赶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你和她说什么了?”显然付回对于这个答案是十分满意的,语气上缓和了不少。
“就说她漂亮啦,你想纳她为妾啦什么的。”
“你不怕我真的纳了她?”由于付回背对陈黛漪,便是看不到他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上挂的半分期待。
“你纳妾关我什么事,咱们只是合作关系。”
付回再无话音,只听得们“哐当”一声,人早已抬脚离去。
“死要面子......”陈黛漪嘀咕一句,转身趴上了床,看样子他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他在,睡床睡地都不舒服。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小刀,湛蓝的稠袋子还很新,人却已经不在了。
突然想到估计楚云见没见过自己新缝的刀套,仔细想了,自己也从未提过这种事,心中懊悔,当初怎么不先让他看看。
将小刀拦入怀中,心酸,伤情,都化作一滴热泪,自眼角滑下。
话说夜黑风高,杀人放火。碧波石滩安保做的还不错,但也防不住有人偷偷潜入陈黛漪房内,那人不杀人,不谋财。只想着叫醒陈黛漪。
陈黛漪警觉,拔刀逼上那人脖颈处,刀光锃亮,阵阵寒光,初秋时节,也凉的人发颤。
“是谁?”
两盏烛光摇曳,将屋中照亮,一本举灯进入。一张小巧可爱的脸从黑暗中露出。
“你是?”只绝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是我呀姐姐”那姑娘警惕,将声音又压了压“我是小晚呀,就是你给了我半块糖饼。”
“小晚?”陈黛漪思索,似是有这么个人,当初陈夕泷给她留下的一块糖饼,救了三个人,古山、小晚和自己。
“你不是在候春楼......”脱口而出,才想起候春楼已经散了。
“你走的挺急,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被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