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伯
台湾宜兰县南方澳南天宫朝圣团,于1989年5月乘坐20艘渔轮,直接开往湄洲湾,5月8日来到湄洲祖庙进香,首开了两岸直航湄洲朝圣先河。时任莆田市政协主席、湄洲祖庙董事会董事长林文豪,市政府秘书长尤金祥和湄洲祖庙董事会常务董事长林聪治等,带领祖庙仪仗队在湄洲岛轮渡码头迎接。
台湾许多妈祖庙奉祀的妈祖神像是从湄洲祖庙请回去的。1987年8月,南方澳南天宫进香团到湄洲祖庙进香时,曾请回去5尊妈祖神像。当时,在海峡两岸未能直接通航之际,南天宫私自前往湄洲朝圣、请妈祖神像之事,受到台湾当局的注视,并立即派警察追究,还要没收这些妈祖神像。由于台湾警察也大多信仰妈祖,不敢轻举妄动。正要动手没收时,有一个警察突然说,这尊妈祖神像会发光。其他人一听,都畏惧了,不敢动手。他们终于把这5尊妈祖神像暂时寄托在南天宫。谁知这样一来,“妈祖神像显灵发光”的消息立即传了出去,当地妈祖信众争先恐后地来到南天宫朝拜,人数一天比一天多,天天人潮如流,以致使这座本来人们不很注重的宫庙,一下子变成为南方澳附近信众所注目的妈祖宫庙了。到这年春节前夕,南方澳有人说,妈祖托梦,要在农历三月廿三回湄洲祖庙“走娘家”。信众奔走相告,弄得沸沸扬扬。此时,宜兰县一位“议员”就以个人的名义,出面组织“南天宫往湄洲祖庙进香团”。终于,南天宫主任委员林源吉和“总督察”吴先生共组织了395人,其中275人有渔民证的可乘渔船出海,还有120人大多是女信众,没有渔民证的,就以旅游团的名义,乘坐飞机到香港,然后经汕头到湄洲湾,与乘渔轮的进香团团员汇合一起上湄洲岛。
5月6日,船队直接驶入湄洲湾,20条渔轮一字排开停靠在文甲码头前的海湾里。进香团成员当晚入住在莆田城里的兴化宾馆和侨联大厦。第二天,为了等候绕道香港的团员,他们到泉州开元寺等地参观。8日上午,他们又到忠门港里天后祖祠进香后,回到渔船上,与绕道而来的女团队汇合,两队共395人的南天宫朝圣团,乘着20条渔轮,抬着一尊妈祖神像,同祖庙欢迎仪仗队一起,在锣鼓和鞭炮声中直达祖庙寝殿,举行了隆重的朝拜仪式。在寝殿大门口,祖庙一位姓朱的董事对笔者说,刚才朝圣团进来时,我们一见到这尊两年前从这里请去的妈祖神像时,感到特别亲切,真的是“祖姑回娘家”了,大家都激动地涌出了热泪。
在寝殿前的场地上,笔者遇到台湾工商报副社长杨先生。他来湄洲岛已多次了,我们一见如故。他告诉笔者,他们在南方澳上船时,警方检查者笑着问他:怎么不当副社长,而要当渔民了?杨先生回答说,他正在写一本书,要到渔民中间去体验生活。说着拉下帽舌,快步下船。此时,到码头上送行的人很多,还有一百多条渔船,一直送到苏澳外面的龟屿。朝圣团共请了三十多尊妈祖神像来湄洲“走娘家”,其中有近年南天宫及南方澳其他妈祖宫从湄洲请回来的,还有团员家里奉祀的,他们公开抬着妈祖神像上船。杨先生还津津乐道地说着他们在泉州买鞭炮的事:那天,他们在泉州参观开元寺后,看见寺对面有一家鞭炮店,他们就进去买,准备在湄洲大大地燃放一场,恭祝妈祖,尽欢尽美。有人说,我们回南方澳和宫里时,迎接的人一定很多。我们也要大放鞭炮,祝贺凯旋而归。于是,我们一下子买了1万元人民币的鞭炮。店老板在点钱时,手一直在发抖。当然,这应该是这家鞭炮店破天荒的一笔大生意。
朝拜仪式后,绕道香港的120人,于当天下午就离岛而去。乘船的朝圣团成员,当晚在祖庙同湄洲岛民众一起,举行了盛大的联欢活动,放焰火、奏乐,载歌载舞,尽情狂欢,以庆祝海峡两岸首次直航湄洲朝圣和妈祖“回娘家”及两岸同胞团聚的喜悦心情。
9日上午,朝圣团又从祖庙请回了一百四十多尊妈祖神像,依依不舍地离开湄洲妈祖祖庙,到湄洲码头上船。20艘台湾渔轮在鞭炮声中,缓缓地离开湄洲湾,返回海峡彼岸的宜兰南方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