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浮上了頭頂。
像煩惱一般,幅射到整遍大地。
淡淡的黃光,微微的風聲。
時光,似乎沒有移動過。
心情,卻變得紛亂。
阿朗從未試過在沒有作戰的情況下,喝光身上的酒。
他知道,這些時候最容易出錯,最容易出事。
但內心那種驚慌,促使他違背自己的理性。
酒,喝下去是熱滾滾的。
手腳,還是冒出不少冷汗。
全身發抖,脈絡不由自地緊張。
「露晴嫁給他,肯定不幸福的。」
阿朗亂想時,不禁流出眼淚。
他擦了擦眼睛,忽然又想到她被墨海橋欺負,想到被鎖在深院裏度日如年,想到她的丈夫三妻四妾,想到她被人賣到妓院。
所有的猜想,都讓他恨不得馬上走到露晴身邊,把她救走。
救人的時刻,終於如願到來。
他等待萬分的腳步,已輕輕地走過來。
「走吧。」阿朗跑到阿胖哥身邊,說。
「我可以帶你從大門進入,但到了魚池附近,就得要悄悄起來。」
「好的,我跟着你。」阿朗說話的時候,阿胖哥已踏出腳步。
他們從大門進入,向西邊一直走,走到魚溏之前,下人都對阿胖哥恭敬有禮。
大家都知道,阿胖哥是墨少帥的上賓。
「阿胖哥,前方不能進去。」一個老者看到有人走向池塘後的扇門,攔着說。
「哦,原來是何管家,不好意思,我想是天太黑,走錯路。」
「沒事,找墨……。」何管家說到這個「墨」字時,已被阿胖哥用獨有的手法打暈。
「快。」阿胖哥一招得手,馬上打個手勢,帶着阿朗走進扇門。
扇門後,是一個小小的亭園。
亭園後,是一間別緻的小屋。
小屋內的燈火,淡淡地亮着。
「在裏邊。」阿胖哥指着小屋說。
「謝謝你了,先回去吧,以後的事,我自己承擔就好。」
「別傻,快點進去把事情解決,我在後方掩護,別讓他人打優。」阿胖哥用一種與平時不一樣的嗓音說。
這種在行事時不用原音的方法,正是西域人慣用的伎倆。
阿朗見他執意幫助,感激之餘,加快腳步,直奔向藏着愛人的大門。
門一開,點點的光線還未透出,忽然感到身後有數十點暗器,直飛而來。
燈,已滅。
殺氣,充斥了整個房間。
「小心應戰。」阿胖哥說話時,嘴巴已被一股掌氣封住,難以開口。
不單是嘴巴,他的手、腳、全身都被掌風吹得有點不自在,不禁改變脈搏的跳動的方法,使出最強的殺着,「沙搞搞呢」!
憑對方一出手的猛勁,他便知道敵人要速戰速決。
「沙搞搞呢」,正是專門對付這種情況的指法。
可是他的指尚未露出來,已被一把劍搶在身前。
一把喝醉了的劍。
一把沒有聽從師門吩咐,在沒有運功前喝醉的劍,使出了剛剛領悟的功夫,「月下獨酌」!
跟上次不同的是,劍招更難觸摸,更強。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招式在室內使出,可以逹到不留一人的效果!
包括自己的隊友,阿胖哥!
他不曾想到阿朗的招式會波及自己,更無法想像這招的利害。
但他的手,並沒有因此停止下來。
怪異的匕首,在閃電之間刺向墨少帥。
墨少帥的心臟!
「不要。」阿朗臨忙收起劍,大聲說着。
「怎麽了?」阿胖哥把匕首拔出來,說。
他這一來一回的動作,更像一個嫻熟的殺手。
「怎麽殺了他?」
阿朗的腦袋醒了一下,接着說:「你用毒?」
「是。」
阿胖哥想了想,又說:「你不是要殺死他嗎?」
「不是,我不想再殺人。」阿朗低落地說。
「露晴不在這的話,應該在小潭山的大宅中。」
「簫幫的大宅?」
「是,蕭雨是她的大哥,別說太多了,你知道地點嗎?」
「知道,蕭雨是她大哥?」
「是,快走吧,這裏我得要處理,慢了想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