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得知道露晴可能在小潭山的消息後,立刻飛奔上路。
滿天的星星,滿天的煩。
本來不想殺人,卻又有人因自己而死。
為何老天總是喜歡開如此的玩笑?
老天,正在下着微微的冷雨。
想到正為他殿後的阿胖哥,心裏又有點過意不去。
「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怎對得起他?」
阿朗想到此時,那些離他而去的好友,又在眼前出現。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個頭,望向墨家大宅的方向。
他很想回去,回去並肩作戰。
只是,沒有人比露晴更重要。
本來猶豫的腳步,又再堅決起來。
目的地,已在眼前。
與之前的不同,此處已沒有了當天的神秘感。
門,已開。
阿朗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蕭雨。
「終於回來啦?」蕭雨驚喜地說。
「你?」阿朗被他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說。
「妹子,快出來!」蕭雨沒有理會阿朗,大聲把露晴喊出來。
他望了阿朗一會,接着又說:「我先出去走走,你跟露晴慢慢談。」
蕭雨走出門口的同時,露晴已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情人的第一眼,眼洭已徘徊着眼淚。
他,真的回來了。
喜極而泣的人,馬上放開一切,抱着了期待已久的他。
這一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露晴,我們馬上離開,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好。」露晴含羞地說。
「是了,你怎麽,怎麽會打算跟墨海橋成親?」阿朗看到露晴對自己的回覆,忍不住問。
「誰要跟他成親?」
露晴放開了手,笑了笑,接着又說:「對了,你還未知道。」
「知道什麼?」阿朗好奇地問。
「怎樣說呢?簡單點,其實你也是墨大人的兒子,原名墨潛。」
露晴說話後,低着頭,臉兒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怎可能,別糊說。」
露晴走開幾步,望了望四周,接着開口說:「其實,我也是最近才認回哥哥,所以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
「就是說,他辦的喜事,是我和你的?」
「還要問得這麽詳細嗎?」露晴想到阿朗對自己有點懷疑,帶點怒意說。
她出口氣,接着又平靜地說:「墨大人身受重傷,所以心下焦急,我也知道沒有經你的同意便按排婚事,有點不妥,有點無理。」
「不是,只是,跟露晴成親一直是我的,我造夢都想着的事,只是,只是我剛才……。」
阿朗的話說到一半時,門外忽然有人衝進來。
「梁小姐,不好啦,墨大人被人刺殺。」
「什麼?」
「墨大人,死了。」
「誰幹的?」露晴不能相信地追問。
「不知道,或許是太后派來的人,大人他,大人他。」
說話的人,哭了一會,繼續說:「大人的頭顱被割了下來。」
「怎麽可能?」露晴驚訝地說。
「不說了。」
那人把頭仰向天上,抺去淚水,大吼一聲,接着又說:「在下,先行離去。」
「等着,我們去看看。」露晴看到傳信者飛快離開,追出去說。
「露晴姑娘,在下要上京。大人的事,你趕快去看看。」那人說話後,已消失在大雨之中。
「阿朗,我們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露晴,他,他是我間接害死的。」阿朗捉着露晴的手,說。
「你說什麽?」露晴迷網地說。
「我,我以為他,他逼你跟墨海橋成親,便,我也不知道會是他,也不知道怎麽會遇上他。」
「我殺了他。」阿朗知道自己亂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便簡單地說。
他一直望着露晴的雙眼,一雙沒有轉晴的眼。
他想了想,滴下幾滴淚,說:「也不是我殺的,是跟我去的人殺的。」
阿朗說到「殺」字的一刻,腦海突然想通很多的事。
為什麽阿胖哥要送香囊給他,為什麽阿胖哥能找到他。
為什麽剛才會遇上墨少帥,為什麽他殺人後,一點也不意外。
「他為何要殺人?」
阿朗想了一會,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天的凌晨,正是阿胖哥委託牛成運鏢上京的日子。
阿胖哥,是太后派來的殺手!
由半年前到殺人的一刻,都是別人的圈套!
「我中了別人的圈套。」阿朗說話時,雙手放在露晴的肩上。
他本想解釋更多,讓露晴了解更多,卻開不了口。
口,被露晴狠狠地刮了一掌。
「我,我也是想快點找到你。」阿朗的心,跳得極快地說。
「我不能,不能嫁一個不孝的人。」露晴非常生氣,哭着說。
她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的心情。
「一個害死父親的人,不是好人。」露晴發抖地說。
「不是的,不是的,原諒我,我們到與世隔絕的地方,可以嗎?」阿朗不想露晴再離開她,便走到她身邊,抱着她說。
「不可能。」
露晴推開他,接着說:「我原諒不了你。」
「先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可以嗎?」阿朗看到露晴轉身,準備離開的樣子,立刻捉緊她的手,說。
「我知道你的心很亂,但我們好不容易才能重遇。」阿朗補充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露晴推開他的手,思考良久,接着說:「你知道,兇手是誰?」
「是的。」
「你去捉他回來吧!其他事,以後再說。」露晴冷冷地說。
「不去啦,我不再理這些事。」阿朗內心感到有些不妙,低聲地說。
「去吧,你不能不去的。」露晴一邊說話,一邊把阿朗推出門口。
「那我們一起去,好嗎?」阿朗站在門外,徬徨地說。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不行嗎?」露晴帶點吵啞地說。
「好,好,好,你先冷靜一下,我,我先為他,為他討個公道,很快就回來。如果,如果你有事走了,我會在小屋裏等你,就像我們的約定,等你一輩子。」
阿朗說話後,沉思一會,接着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