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雍帝再也无法忍耐,直接沉声吩咐。
那堵人嘴的内监手上一发力,直接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因担心这黄太医挣扎过猛会挣脱去伤害到陛下的龙体或冲撞其他贵人,两个侍卫也快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制住了人,将其带了出去。
随着黄太医被带走,身影消失在殿内,众人的目光才从门口收了回来,一颗心也才落回到原处。
若不是顾虑帝后都在场,他们或许还想拍拍胸口,表示太可怕了。
这黄太医被带了下去,下场肯定不好。
就冲他居然敢胡言给陛下“戴绿帽”这点,他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众太医才在心里为昔日的同僚默哀了三秒,就听到雍帝又开口。
“刘太医,”这次唤的是另一位同来的太医,“再为贵妃把脉,看看可有何不妥?”
似乎要掩饰什么一样,又补了句,“宫宴之上贵妃也用了些吃食,看看可于她身体有碍?”
刘太医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没有使自己上前的动作显得战战兢兢。
“是,陛下。”他应了一声,又悄悄觑了一眼雍帝,心里揣测着圣意:
恐怕是那黄太医的话给陛下心中扎下了一根刺,唉,曾经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以后还能不能盛宠如前,恐怕就难测了。
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给于姎把了脉,为了不让雍帝误会他不上心,很是诊了一段时间,才起来。
“回陛下,娘娘的脉象正常,身子无恙,胎儿显然也是足月的......”
言下之意就是,陛下您别怀疑了,贵妃娘娘的孩子确实是您的,您头顶的颜色是正常的。
雍帝不知刘太医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然会将他狠狠踹倒,并怒骂,朕哪里是担忧贵妃给朕戴绿帽,朕是恼没有治贵妃罪的理由了!
雍帝狠狠瞪了那边一众太医一眼,正酝酿着要说些什么时,一个小内监就匆匆地跑了进来,到雍帝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饶是听力灵敏如白焕颜也没听清他跟雍帝说了什么,倒也不是听不见,只是那话本就含糊,也不完整,似乎只是只言片语的暗语,可见雍帝的警惕心。
只是在那内监悄悄报完消息后,雍帝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当下他看向于姎的目光带了些不甘、却又瞬间转换成柔情。
只见他缓步行到床榻边上,牵起于姎一只素手,又是那个深情帝王的形象了。
“此番是朕被奸人所误,错怪了爱妃。”
他轻轻抚了抚于姎的手背,“爱妃切莫气坏了身子,朕还有些要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有何需要你且与宫人说便是。”
于姎看着就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雍帝倒也能理解,本来贵妃脾性就不算好,这次受了冤屈没闹将起来,也是她可能是顾及自己有孕的情况了。
只听她徐徐道了句,“那这诬陷妾的‘奸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明着是说黄太医,而实际上,她深沉地凝睇着雍帝,而后缓缓将目光移到白皇后身上,所指之人是谁一目了然。
雍帝身为帝王脸皮之厚有时候也是常人难以理解,他全然没有对方是在暗嘲自己的觉悟。
“爱妃所言,朕明白,那黄太医朕必严惩,以警示后宫,以后断不会有人敢污蔑朕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