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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确定参选秀女

京都十里长街,排满了人观看,其实哪个府里的女眷出门都不算是新鲜事,可就是因着夏之遥在寿宴上的用心,近来一向无名的夏府却突然有了些关注,众人都道是夏家来了一位神仙女子,长相姣好,性情更是温良,众人都想着是不是有机会一见这位奇女子。

夏之遥坐在马车里,此次出行的心情与初到京都时完全不同,那时只有满心的拒绝跟无可奈何,现下虽不算是过得多舒服,好在也多了一份庇护,如今反倒是多了几分欣赏,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感受着阳光正好。

瑞安寺就在京郊处,说起来倒是不算太远,但是要穿过一片较为空旷的山路,山路上行人便不多了,只听着马车铃声一阵一阵的响。

夏之遥跟凌儿与林氏坐在一个马车里,这也是出发前夏之遥提出的,若不然,按规矩凌儿是要骑马跟随,不会骑马也该单独乘坐马车的,夏之遥看林氏最近很是想念凌儿,特别想与凌儿说说话,于是便提出了要与凌儿同行。

起初遭到了文氏的强烈反对,非说是凌儿到底是男子之身,不该与后宅女儿家同乘,这简直就是说不出来的道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与生母跟姐姐一起,说出来也不为过,可是文氏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实在让夏之遥怀疑。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又实在想不通关窍,最后还是老夫人发了话才允许的,林氏趁着这个机会总算是把这段时间的担心问了个遍。

“凌儿,近来可好?吃的好吗,夜里可还会饿,我不能像以前那般陪着你了,你夜里可会害怕?”

“母亲……”

凌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从小没有离开过母亲,这突然间便要自己一个人,的确是满心的委屈不知道该跟谁说,此刻与林氏三人独处,没了外人,眼泪自然就留下来了。

“怎么了,凌儿,你跟我说说,可是过得不好?他们可有欺负你?”

“没有,娘亲,我好想你呀……”

说着两个人就开始抱头痛哭,看这情景,夏之遥也开始觉得眼睛干涩,又怕被旁人听见生了是非,只能不停的安慰着。

“好啦,先别顾着哭了,这么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光哭有什么用啊,娘亲平时想问的话,还不趁着现在就问问?”

“对对,咱们不哭了,凌儿,跟娘讲讲,你进来是怎么过得,可有哪里过得不舒服,跟娘讲,娘来想办法。”

“娘亲,我们不能回外祖家吗?”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呢?”

凌儿瞧着林氏眼睛旁边的泪珠,又看了看夏之遥,夏之遥趁着林氏看不见的间隙,轻微的摇了摇头,凌儿立刻会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笑了笑。

“没有不舒服,凌儿过得很好,嫡母每日都让下人送东西给我,都是常晋接下的,我的日常饮食,皆是极用心,母亲还会经常查问我的功课,且常晋日日都跟随我入学,学堂里没有人欺负我的,常晋总说,嫡母是个极好的人,对我如同己出,用了十分的心思,我也必会刻苦,日后博个好功名,才对得起母亲。”

林氏听到这话才放了心,想到凌儿小小年纪便要如此刻苦便十分心疼,可却也明白,凌儿一个庶子,只有用尽了功夫才能挣得一席之地。

夏之遥倒是觉得凌儿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心里也是百般疑惑:怎么就怪怪的呢?嫡母原本就看我们三人极不顺眼,从前更是百般阻拦回京,如今怎么会对凌儿如此用心?难不成真是因为喜欢,不,不会的,嫡母的性子,哪里是那般纯良,听凌儿的意思,这个常晋似乎总是在夸赞嫡母,想必这个常晋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夏之遥还没有想通,那边林氏又开始哭了,这做母亲的人许是总见不得儿子辛苦,夏之遥劝解也是无果,好在凌儿懂事,帮着劝慰。

不过这一切,倒是都被跟在马车旁边的芸香听了去,虽说听得不算全部,但是林氏的无奈担忧与哭诉倒是完全的听去了,近日正愁着不知该如何的芸香倒是找到了机会。

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瑞安寺山下,离寺院还远着,就闻到了香火味,因为提早便安排人打了招呼,这会倒是没有闲散人员了,现下进出的都是些官家少爷小姐,夏之遥也觉得有些是极眼熟的,许是寿宴时候有见过。

“姨娘,少爷,小姐,已经到了山下了,准备下车吧。”

夏之遥稍微整理了一下,三人便下了车。

“凌儿,去吧,若有事就同我说,记得,晚些时候我有话要问常晋。”

“是!”

凌儿下了马车就去了前方,夏之遥也并非不心疼,只不过,男孩子终归是要见世面的,此刻走在前面,也比跟在后面自在些。

“三丫头呢,来我这,跟我这老婆子一起走可好?”

“祖母,要不然你坐着肩舆可好?这山路陡峭,辛苦得很,若是磕了碰了,可如何是好。”

“罢了,肩舆虽好,可这拜佛的心思总要有诚意才好,想来我也是无法走到山顶的,你先扶着我往上走走,实在力不从心了在乘肩舆也好。”

嫡母官家,不曾跟来,柳姨娘推说身上不舒服,自然也不愿拜佛,夏之韵嫌弃速度慢,早就跑去前边了,于是夏之遥与夏暮淳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往山上走。

“祖母拜佛如此诚心,想来必定能够感动菩萨,必能让祖母心想事成。”

“哈哈哈,我这一把年纪还能求什么,就求着夏府人丁兴旺,求着你们这几个丫头都能得个好夫婿,这大丫头已经好事将近,接下来以你年纪长,我今儿个就是要诚心,好好替你向菩萨求个好姻缘。”

夏暮淳羞的满脸通红,摇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别打趣我,您还是先替三妹妹打算吧。”

“她呀,已是不需要我老婆子了,今年大选,宫中不知哪位娘娘听闻了她,已是替她上了牌子的,想来就算不中选,也有那有心之人给留意着了,四丫头还小,我可不就只能关心你的了。”

“什么?”

“呦,这是怎么了?”

“额,没,没有,只是一直也没听说,那便恭喜三妹妹了。”

夏之遥与夏暮淳同样惊讶,两个人心思各异,但是夏暮淳看向夏之遥的眼神明显更加复杂了些,夏之遥倒是没有留意到,只顾着想这事了,这就参选了,若是不中选还好,若是中选了,娘亲该如何,弟弟又该如何,还不知道文氏的真正心思呢,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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