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顿时怒火上头,“你说谁放屁?”
“自然是谁承认就是谁放的。”沈延笑眯眯道,虽然自己实在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这个年轻人,但是沈大官人一向是不吃亏的,至于冲突的原因嘛……沈延想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自己惊人的美貌太惹人注目了。
年轻人面红耳赤地看着他,这人怎的如此无耻!?输给这样的人,实在是不甘心,“某不与你争论这些!”
“那你究竟是来干嘛的?”沈延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真的好奇,“不会是专程来看看某究竟是怎样的英俊非凡吧。”
年轻人一时说不出话,半晌,才抖着嘴唇道:“自然是与你来比试一下学识的!”
“比试学识?”沈延莫名看了他一眼,“不比。”
“你这样逃避,如何服众!?”年轻人不依不饶。
沈延眼珠一转,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祁钰,如今是经学博士助教,沈经学博士。”年轻人虽然是来找茬的,但是不得不说,自古以来文人的礼数都做的挑不出任何错误。
沈延恍然大悟,原来是助教,怪不得对自己有极大的怨气和不服呢,突然想起来当初是原来的经学博士告老还乡才让自己顶了这个位置,如果没有他顶上了这个位置,恐怕这个助教才是能上任的人啊。
虽然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让祁钰的官路又慢了几步,但是……年轻人啊,要心平气和才好,若是有才,孔长秀自然不会忽略他的才华的。
见沈延不答话,祁钰拔高声音道:“祁钰今日特来此向沈郎君请教,还望郎君不吝赐教。”
沈延的笑容仿佛是见到了小白兔的大灰狼,“赐教就不必了,我们只是学术上的交流切磋,交流切磋,你等着啊,某去叫个评判的人来。”说罢,又是跑的不见踪影。
祁钰惊诧,这人前后反差也太大了,不过这么积极也好,好让人知道,这经学博士之位并非靠着手段才能坐稳,须得实打实的学问才行,他祁钰寒窗苦读,自问学问不差于任何人。
待到沈延将人带回来,又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这尼玛,老子一天净是到处瞎跑了。
孔照呜呜哇哇道:“听说你们要比试什么?某……咳咳”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某来做这个仲裁。”
“还有儿。”一个甜美的萝莉音响起在一旁,沈延回头,只见阿宁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沈延皱眉,“婉儿……”
“婉儿姐喝了药,睡下了。”阿宁忙送上笑脸道,这可得一早说清楚,沈延可是不折不扣的“妹宝男”。
祁钰脸孔通红,“这女子如何使得?”
“祁兄,男人应该有点胸襟,女子如何使不得?当世不也有许多女子堪称巾帼英雄?”沈延笑眯眯道,“再说,请两个人才算公正,某也不好意思请夫人啊。”
祁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忙道:“不如我们先切磋吧。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如何?”
哇靠,这十八般武艺齐上,老子非输得内裤都不剩,看来……我本来不想装逼的,兄弟。
“不妥,不妥。”沈延摇摇头道。
“如何不妥?这可是某深思熟虑过才说出来的。”祁钰这次老血可真要喷出来了。
“如今河清海晏,我们作为大唐的花朵,自然应该更多去寻求治世良策,而不是捧着这些四书五经,这样如何能报效国家呢!?”沈延义正言辞道,“至于琴棋书画,棋还大可一比,谈情说爱,哦不,弹琴作画什么的,并不能救国啊,年轻人,应该有点高尚的追求,不应该整日围着这些打转。”
孔照再一次见证了沈大官人的功力,弹琴作画都不算高尚的爱好,那什么才算?上青楼调戏妈妈吗?
不过祁钰到底还算个老实人,不,准确来说是文人,听了这话仔细思考一番,作揖道:“弹琴作画确实是女儿家的事情,祁某受教了,不过,”祁钰皱眉道,“不读书,如何能学得治世良策?”
“听过纸上谈兵的故事没?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沈大官人想都没想,就把名句剽窃来用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祁钰咂摸这句话,道,“此言甚妙,那好吧,某就与你比比这政论。”
噗!不是吧,沈大官人都要哭了,他说这句话可不是要祁钰与他比试这个,而是要他放弃的呀,这这这……经史子集里,起码史不会输给他呀,“等等!我们不如三天为限,毕竟政论之事极其严肃,一时恐考虑不周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祁钰就要往外走。
“祁兄!某想了想,还是弹琴作画好一些啊!”沈延悲愤而绝望地在他身后大叫。
“不!某想清楚了,我们就比政论!”说着,祁钰极其潇洒地挥挥衣袖,往外走了。
沈延欲哭无泪地看着祁钰离去的方向。
“子岚。”
“嗯?”沈延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
孔照立马冲沈延竖起大拇指,“子岚,真人不露相啊,某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腔热血。”
一腔热血你妹呀,沈延苦着脸,这个夯货!如此装逼的事情,如果自己可以的话,早上了啊!
“照哥哥,别佩服他了,”阿宁皱了皱小鼻子,笑嘻嘻道,“儿看他根本是拖延时间。”
你这丫头!沈延怒目而视,阿宁却给他一个“揭穿你,是因为心疼你”的表情。
孔照到底是单纯,“怎么会!子岚方才的表情很是激愤呐!”
阿宁哼了一声,道:“不信我们就三天以后见分晓,儿赌二十文钱他写不出来。”
孔照刚要开口,却打量了一下沈延,又道:“某赌……五文!子岚写得出!”
噗!沈大官人气得鼻孔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