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残雪泥泞,百姓躲在家里避风寒,这二人骑在马背上先遛了一圈,沈璧坐在前边,韩云中在后,他手握缰绳,细心同她讲授骑马的诀窍。
缰绳便是舵,哪边用力,马儿便往哪边跑。
沈璧笑着接过缰绳,马儿倒还算听话,继续朝前行了一段路,这路是往山上去的,韩云中道:“还是不要上山了,雪地路滑,旁边就是深涧,非常危险。”
她便掉转了马儿,准备按原路下山,谁料旁边山坡上忽然传来救命之声,二人侧耳倾听,像是有人在山上行不轨之事。
韩云中跳下马匹道:“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沈璧点头,韩云中已一人攀上山坡,进入密林之中。
山坡上有个崖洞,洞外是一片平地,寻常无人在此活动,他却听见前边有男子的呼救之声,旁边还有好些人,骂骂咧咧,要男子交出银钱。
附近有个驿站,莫不是匪寇从驿站劫持了旅人,到这里来逼迫他们交出银钱?
韩云中摸到崖洞边,躲在树梢上看崖洞里几个黑褂男人举刀对着一个男子,这男子身后已躺倒五六个人,看起来是被劫持无疑。
原来被劫持男子是路过的商贾,估计在驿站歇下后,被匪寇劫持到此,他的仆从皆已殒命,再不出手,这商贾也要命丧于此。
韩云中不多想,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两把小小的飞刀,朝洞中歹徒厉喝一声:“快快束手就擒!”
飞刀一出,瞄准距离商贾最近的二人飞去,这二人眼珠子刚转向韩云中,喉咙间就被刀子插入,声音都来不及发出,闷声倒下。
其余歹徒见树上飞下来一个高大男子,这打扮只是普通百姓的打扮,这身手却并不简单,与京城里的锦衣卫也有的一比。
其余歹徒举刀冲向韩云中,韩云中虽然没带刀出门,拳脚功夫也十分了得,横踢将对方的刀击落,拳拳呼去,把歹徒们打得头晕脑胀,倒地不起。
他捡起地上的刀指着一名歹徒:“快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匪寇,胆敢在我明月镇低头上杀人?”
歹徒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坏,哆嗦道:“我们是北方来的...........就为了口吃的............”
“北方?边境线上过来的?”
韩云中问。
“是,我们老大瞧这地方山清水秀,易守难攻,便决定扎根于此。”
歹徒道。
韩云中问:“你们老大现在何处?”
“在距离这地方十里地的山中。”
歹徒说着,反手操起地上的刀朝他捅去,韩云中眼疾手快,一脚过去踩断这厮的手腕,“咔嚓”一声,这厮痛得晕过去了。
他将刀收好丢到外边去,找来几根树藤,绑起三名歹徒,被劫持的商贾拱手朝他道谢:“要不是大侠出手,在下就命丧于此。”
他道:“你赶紧去衙门报案,南宫大人会保护你。”
商贾道:“在下仆从皆已死,还好盘缠都在,在下将这盘缠赠与你一半,表达我的感激之意,大侠不要客气,请收下。”
这商贾手中还有百余两银钱,分了韩云中一半,他却还回去许多,只留下十两银子:“我本是衙门中人,多的钱财就不收了,十两已足够。”
商贾感叹他侠骨非凡,再三道谢后先行下山去报案。
韩云中把歹徒绑起来,押到山路上,沈璧见他回来,急忙下马,帮他把这几人押到马上,驮下了山。
几人在衙门汇合,南宫清远等他已久,不禁道:“真是哪里有韩掌柜,哪里就有案子。”
韩云中道:“碰巧而已,本带玉娘子学骑马,半道听见人呼救,才发现有匪寇出入明月镇,大人还是得趁早清除匪寇,不然百姓难安,尤其是马上要春耕了,春耕不好,这一整年百姓没法过日子了。”
南宫清远心里也是这么想,一直以来都听说匪寇南下,明月镇又是小地方,他觉得不会那般严重,今日一看,不想点办法不行。
他让人带这位姓孙的商贾在衙门客房先住下,然后才对韩云中说:“那伙人若在明月镇扎根,往后咱们的麻烦可就多了,孙老板说驿站怕是已经被洗劫一空,你我先过去瞧瞧,再想办法。”
韩云中点头,他身后的沈璧悄悄露出一个头来,问大人:“大人能不能带我也去看看?”
南宫大人说:“只要你家掌柜同意,我自然没意见。不过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蒙着纱布?”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半张脸:“是,掌柜的在帮我治脸。”
南宫清远看她完好的那半张脸孔,心底好奇,这姑娘若恢复原貌,是不是也是个大美人。
韩云中说:“玉娘子跟着我去也可以,不过此行不能再带其他人了,小乞丐染病之事还没过去,至少要观察三日才可以让捕快们离开,大人最好也别去。”
南宫清远说:“难道就你俩去?”
他怀疑玉娘子的胆量,寻常姑娘家可不敢看凶案现场,韩云中却很是放心,二人牵着马儿一路离开明月镇,策马来到三里地外的驿站。
驿站专供旅人歇脚补充粮草,往日都是竖起大旗,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今日却冷清清,走到门口都不见半个人影,韩云中警觉地让玉娘先在门口等候,他一人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