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口吻从嘤秋那传来,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夫君,原本我们的目的就是如此,不是么?既然夫君狠不下心来,那么嘤秋只能牺牲一点了。”
“你!”此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上官若风愤怒的甩袖出门。
房内,一片冷清,留下的,是独自穿着衣的嘤秋,她的眼中闪现出怒火,手,不觉的紧握住了拳,南宫汐月,这只是第一步,我失去的,全都要从你那里抢过来!
冲跑出了门,心中除了愤怒还稍带微酸,也许是内力不支的原因吧,才跑了一阵就全身无力了,到了一片赏园,不觉脚软直接坐到了身边的草地上,此时,脑海里全都是他的影子,“上官若风,为什么总是逃脱不了你,连我的思想都要占据吗?”
不知怎的,鼻头有些微酸,眼眶里还有些稍稍的湿润,哼,上官若风,你连我的情绪都控制了;伸手逝去眼里的晶莹,看向手上那点点湿润,不觉苦笑,泪?曾经对娘,对哥哥们的承诺,说好绝不流泪,可如今,它却断止不住,上官若风,你连我对亲人们的誓言都给毁了。
为什么我感觉会这么辛苦?为什么会这么累?为什么我会这么心酸疼痛?上官若风,全都是因为你,爱你,真的好苦;好想放下,好想解脱,可为什么,想要离开也是那么难?
别说整个上官堡,如今,我就连这小小的天下第一庄都走不出去,上官若风,你是预料到我想要离开吗?层层部署,不止让我武艺全失,还在各处都多增了人手,害我连通向外界的门都达不到;上官若风,你好狠,让我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生存,你是想将我玩弄于整个鼓掌之间么。
这一刻,心好凉,凉得刺骨,冰冷。
“草地上很舒服吗?嫂夫人坐在那已经有一会了。”稍为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微愣,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凉亭的石椅上,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在举杯自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心中不觉苦叹,看来方才的糗态这华景疏是看尽了,嘴角轻撇,完全忘却方才的糗态,道“华先生好兴致,几乎是每回见到先生,先生的手里均都少不了酒壶,先生若想知道这草地舒不舒服,为何不自己去坐坐呢?”
听到声音,华景疏微愣,她怎么会表现得这般稳定,方才好似才擦干泪水,不顾我一直看到了她的糗态,能随意与我搭对上话,且表现得如此自然随和,她,真的是个奇特的女子,处变不惊,难怪是殇清宫的四宫主,难怪若风也会喜欢她。顿了顿,华景疏嘴角上扬,道:“秋天草地湿重,相比之下,还是这石桌石椅好,虽偏冷了点,但若是坐久也就暖了。”
“哦?是吗?”这才感觉到身下坐着的那一片有些湿润,想必白色的衣裳就这么给毁了,在看向凉亭内的男子,不觉苦笑,想必今天的丑态均被他看到了,但不知怎的,看上去,华景疏有种舒服的感觉,先前的心酸愁苦好像一下就这么被慢慢淡开了。不再多和他饶舌,反正糗态也全被他看到了,站起身来,向凉亭走去。
“方才汐月稍有不适,让华先生见笑了。”
华景疏抱拳,“哪里,倒是景疏的不对,一时,打扰到了嫂夫人,还望嫂夫人莫怪才是。”
“汐月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怎会责怪?”接着,目光瞥上石桌上的酒壶,我浅笑,“先生好酒?”
微愣,华景疏有种不好的预感,伤心之人往往借酒消愁,她不会……要是上官若风知道他让她醉酒,绝对会杀了他的,想到这,心底一寒。
“不知是何等佳酿让先生如此喜它,可否赏脸,让汐月也品茗一杯?”果然,华景疏意想到了,额上立马垂下几条黑线,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婉转说道:“嫂夫人能喝吗?”
看着华景疏那有些犹豫的模样,我浅笑,“先生怎知汐月不会喝酒?还是先生舍不得佳酿?若知道,夫君纳妾之日,可曾是想过让汐月自罚三杯呢。”
“嫂夫人还是算了吧,若风的脾性华某自是了解不过,华某猜测,若风和你定是闹了什么矛盾,否则他不会急于纳妾刺激于你,也不会在喜宴上一心想要你难堪,那喜宴上端上来的三杯是极烈的酒,常人是一沾就醉,想必他是算准了嫂夫人你不能饮酒,这才有此计策的。”
提起上官若风,心里的痛又来了,不觉苦笑:“怎么,那天表现得很明显么,竟连先生你都看出他是有意让我难堪。”
发觉到眼前之人神色有些不对,华景疏连道:“不,是嫂夫人言重了,华某还是看得出来,若风他……”
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我连打断他的话,“华先生,一杯酒而已,何必如此难舍?”
“嫂夫人……”
话才说出口,一杯酒已被我一饮而尽,“口味甜绵,入口微苦温和,饮后香甜爽口,且并无烈酒的烧热刺激,这是……竹叶青?”
微愣,华景疏疑惑道:“嫂夫人识酒?”
我浅笑,“怎么,我不像是会喝酒的人么?此酒产自山西,是以汾酒为酒基,配以广木蚝、紫檀香、公丁香等十余种名贵药材和洒南竹叶,经浸泡而成;该酒是有养血、和胃、消食、除烦等功效。常年适量饮用,可以调和脏腑、疏气养血、消火消痰、解毒利尿、健脾滋肝……”顿了顿,“华先生,汐月说的对不对?”
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奇女子,本以为她不会喝酒,可却怎知她浅酒沾唇,竟连酒名和功效都说得齐全,华景疏不由得投出赞赏的眼光:“嫂夫人果是识酒之人,华某,佩服。”
“既然如此,华先生是否愿意赏脸与汐月共饮几杯呢?”
华景疏本就是性好嗜酒的人,有人把酒畅谈,他更是求之不得,“难得适逢佳音,如果华某再不与嫂夫人举杯畅谈的话,那嫂夫人可是要说华某小气了,如此,华某先敬嫂夫人一杯。”
我喜笑,端起酒杯对饮过去,“华先生年纪长于汐月,不要继续叫汐月嫂夫人了,如此,好像汐月老了好几岁似的,先生还是唤我月儿罢。”
“这也不错,整天嫂夫人这样叫,的确有些别扭,月儿,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华先生了,听起来也有些稍怪,我与若风是挚友,若不嫌弃,你也同他一样叫我景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