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汐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又自饮了一杯。
也许是酒的清凉感染到了内心的愁,加上华景疏一直在讲着上官若风的事,此时,心里有些泛酸,本已压制到内心深处的愁,又慢慢延伸出来了,满脑,又是他的影子,断止不住。不由得又自饮了几杯,渐渐的,头有些昏沉,华景疏仍在继续讲着他和上官若风之间发生的事,不由得苦笑,本想借酒消愁,怎料想,一直提起他的名字,愁,更愁,上官若风,为何你总能影响到我。
头越来越沉,我知道我要醉了,醉了好,至少可以使心麻痹,至少可以有一刻不去想他,至少,心麻痹了,就不会那么的痛,接着,感觉头好重,倾侧倒过去。
见着眼前之人要倒下了,华景疏本能的反应就是过去接住她,好不要让她倒在地上,怎料想,刚准备过去,就已发现一抹白影比他早些赶到,本来就要倒下的女子,如今已落入上官若风的怀抱。
头依旧昏沉,但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苦笑:“景疏,我是醉了么?可为何醉了还感觉到有他……”
“哼,喝醉了还在叫着别人的名字,南宫汐月,你真行啊。”上官若风铁青着脸望着怀里的人说道,接着,狠瞪了旁边的华景疏一眼,抱着怀里的人,径直回房走去,凉亭内,只留下华景疏一人,他本来是稍有醉意,可是被上官若风一瞪,就马上醒过来了,反倒感到有些寒冷,上官若风刚才脸色有些不对,他该不会误会些什么吧,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房内,上官若风狠瞪着此时还在醉着的床上女子,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而床上的女子却没什么反应,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最多就是说上一句“外面打雷了么?快下雨了,苡翠记得要把门窗关好,防止雨水飘进来。”接着,又睡下去了。
此时,上官若风心里是一肚子火,本来见她含泪冲出门去,心中有痛,就想将她找回,知道自己又伤了她,且还做好了让步道歉的打算,可当他找到她时,却见她哪像是被自己伤了的样子,在凉亭内和别人有说有笑,还一起喝酒,酒醉了还不说,竟还在口中念着别人的名字,想到这,心中有气,手握紧拳,本来手里端着的杯子,就这么碎了。
“姑爷,醒酒汤来了。”苡兰、苡翠小心的说道。
先是听到瓷器的破碎声,再看到房内满地的瓷器碎片,苡兰、苡翠心中一惊,床上的人仍旧沉睡着,而身边的男子则是铁青着一张脸,狠瞪着床上的人。
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姑爷好像发了好大的脾气,而且,小姐八成凶多吉少,想到这,苡兰、苡翠不由的为小姐担心起来。
房内是静的,静得可怕,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上官若风看着眼前正在忙活的苡兰和苡翠这两婢女,本来就烦躁的心,更烦了,终于,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们好了没有,一碗醒酒汤,到底要喂到什么时辰?”
苡兰、苡翠稍愣,姑爷今天脾气似乎很大,还是不要惹他为好,只得小声说道:“姑爷,小姐她……喂不进。”
“什么,喂不进?”上官若风狠拍旁边的桌子,“你们不会用灌的吗!”
“啊?什么……灌?”苡兰、苡翠一惊,看来姑爷是当真发脾气了,小姐酒醉不醒,竟然要用灌的,小姐是她们的主子,她们自然是不能强行用灌,可姑爷的话又不得不听,如此,二人踌躇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见二人仍在原地,且未有什么举动,上官若风怒道。
“姑爷,这……”苡兰、苡翠还在犹豫,这时,只见一道白影从身边闪过,手里端着的醒酒汤已经不翼而飞,又是一惊,只见原本还坐在桌边的上官若风已经坐在了床边,手里正是刚才的醒酒汤。
“姑……姑爷……”苡兰、苡翠犹豫的呼道。
抿了抿唇,看了看床上仍是酒醉不醒的人,上官若风对身旁的这两名婢女道:“你们先出去。”
实在不解上官若风突然冒出的话,苡兰、苡翠心底一惊,此时房内没有别人,若是她们二人此时出去了,姑爷该不会对小姐做些什么吧。犹豫,仍是犹豫。
见二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上官若风道:“怎么,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又是一怔,看来姑爷是下逐客令了,此时她们就算是不想离去也不行了,又看了看床上仍旧未醒的小姐,无奈,只好走出门去,顺便将房门掩上,此刻,只希望小姐不会有事才好。
二人走后,房内更是静了,坐在床沿,看着床上仍在醉迷的人儿,上官若风心里五味复杂,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手里的醒酒汤还有些温热,再看了看床上的人,只手一揽,将床上的人坐抱起,正准备将这醒酒汤给其喂下去,可看到怀里的人稍红的眼角,上官若风楞住了,竟有些心颤,然后,小心的将怀中人的嘴角扮开,汤碗沿着她的嘴角,慢慢地将醒酒汤倒进去,生怕一不小心倒多了呛着了她。
良久,醒酒汤已全数喂进,床上的人还是未醒,看来要等她醒来是还要一阵了。
将汤碗摆放到桌上,上官若风仍坐在床沿,看着床上仍是未醒的人,不知怎的,自己却是倍感怜惜,尤其是看到了她那眼角的微红,上官若风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庞,碰及之时,自己也是一颤,她,好似是憔悴了许多。
环顾整个房间,瞥见满地的狼藉,心中也是一番苦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本来还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和华景疏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醉酒后还念着华景疏的名字,心里就是来气,此刻,心又横了起来。
又看向床上的人,良久,良久。
头还是有些沉,微疼,习惯性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用手轻揉着两侧的太阳穴,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事,我好像是在和华景疏在凉亭内喝酒吧,然后似乎是醉了,奇怪,我怎么回房来了。
床上的人已醒,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上官若风心中不觉有气,开口说道:“你总算醒了,不然,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这么长睡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