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热闹的人正在翘首期盼桃悠敢不敢挑战,又能否挑战成功。
而桃悠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桃悠答应挑战,很快风雅轩的伙计就拿出了第一副对联和笔墨纸砚。
第一副对联的上联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看到这副对联,很多人都紧紧皱起了眉头,暗叹这副对联的上联太高明了,下联十分不好对,即使是学识渊博之人恐怕也要想个三五十天才能有所得,很多人顿时都不看好桃悠主仆。
春杏虽然不懂对联,但是看到众人的表情也看出一二,不无担忧的问道:“公子,这副对联是不是十分难对?我看那么多人都紧锁眉头,恐怕不容易对出来,若是对不出来就算了,大不了我在风雅轩的门口守着,我就不信那个人会不出来。”
王景风斜倚着栏杆,看到对联后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这副对联是一位老夫子一生所得,想了几十年才想出这么一副对联,哪里是那么容易对的,就是他当初也是整整想了四天才想出下联,看到李佑亦眉头微皱,不禁调侃道:“这次你的山西汾酒是我的了,跟你斗了那么多次,没想到这次是赢得最轻松的一次。”
李佑亦看到桃悠的表情,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调笑道:“那可不一定哦,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下结论的好,说不定一会你要哭着说这是你输的最容易的一次呢。”
其实此刻桃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忧愁,这些看上去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其实早已被现代人进行了归纳总结,在大学的时候桃悠有段时间因为参加学校的趣味比赛还专门研究背诵过许多对联,所以她才敢提出挑战,这个对联就是其中的一个,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只不过要照顾一下观众的情绪,她才假装思考一会,此时见春杏这么担心,她决定不再装下去了,拍了拍春杏的肩膀,说道:“放心好了,你看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有了”,桃悠的这两个字震惊四座,这才多长时间?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就有了答案,是真的还是为了哗众取宠?周围的人不屑的有之,激动的有之,怀疑的有之,各人表情不一。
桃悠却是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润了笔后流畅的在纸上书写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字体飘逸隽永,如人一般俊美,有些人看到答案后不禁高呼道:“好,好啊,真是难得一见的秒词佳句啊,最难得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
原本的怀疑蔑视已经消失不见,转变而来的是嫉妒羡慕,很多人跟着附和道:“是啊,真是奇才啊,那字写的已经能比得上那些专研书法数年的书法大家了,真是俊逸超凡,一表人才啊。”
虽然三楼距离一楼门口有些远,但王景风和李佑亦都是练武之人,眼力自然非常人所能比,将一楼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印入眼中,李佑亦看了桃悠的答案,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异常明亮,仿佛黑夜中高悬天际的月亮,王景风看到李佑亦这个样子,兀自不服气道:“就像你说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虽然这小子有些本事,但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桃悠却是不管别人的议论和想法,只是要求把第二副对联呈上来。
不久第二副对联被拿了上来,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看完这副对联后原本因为第一副对联看好桃悠的人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副对联比第一副对联还要难,第一副对联只是用了拆字,多想些时辰还是能想出来的,而第二副对联不仅要对仗工整,还有意境,境界没有达到的人根本对不出来。
看到第二副对联,王景风因为第一场输了的颓废一扫而空,有些得意的望着李佑亦道:“怎么样?这副比第一副更难吧?这个可是一位老翰林毕生所得,我得到这副对子到现在都一个月了都没对出来,你输定了吧?”
李佑亦却是没有理会王景风,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桃悠和她面前的对联。
这副对联桃悠照样会,只是依然装作苦苦思索,春杏在旁边干着急却也不敢打扰小姐思考。
桃悠假装比第一次多思考了一会,就写出了答案:“印月景,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啊!”“妙啊!”,原本桃悠对出第一副对联时,周围的人还能用一些赞美之词表达一下,而这次桃悠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对出了第二副对联彻底将周围的人震住了,大家除了好,妙,却再也找不到字眼来形容了。
王景风也呆呆的傻愣在了栏杆上,手中当作宝贝的酒瓶掉了发出乒乓的响声也没发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桃悠,仿佛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嘴里念叨着:“这是人吗?这不可能,这简直就是个妖孽!”
李佑亦看着桃悠的眼神越来越亮,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丝。
第三副对联毫无悬念的被桃悠解了,整副对联是:船载石头石重船轻轻载重,尺量地面地长尺短短量长。
经过这三副对联,风雅轩彻底没了声音,所有人无论年老年少,有无官职都静静的打量着桃悠,其实从周围人的神情中,桃悠已经看出风雅轩出的对联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若是都是这个难度,恐怕整个风雅轩就没人了,不过这正和自己心意,若是些简单的对联说不定自己没背过还答不上来呢,经过了入门考验,打手头领恭恭敬敬的把桃悠送到了二楼。
经过了好半天王景风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苦着脸道:“输了,真的输了,这确实是我输的最容易的一次,佑亦兄,你看我一共就这么几瓶好酒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拿五瓶走行不行啊?”
李佑亦微翘的嘴角显示他此时心情正好,不过听了王景风的话却只回敬了他四个字:“愿赌服输。”
正当王景风准备继续采用怀柔策略时,王荃托着赃物钱袋走了进来,王景风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并狠狠瞪了王荃一眼。
王荃缩了缩脖子,小心禀告道:“这就是那位公子丢失的钱袋,里面有一千两银票和一些琐碎银子,都在这了。”
桃悠丢失的钱袋跟古代的钱袋略有不同,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小福袋,用苏绣和现代十字绣相结合,钱袋以天空蓝色丝绒步打底,上面绣着冬梅傲雪图,不管是白色的雪花还是殷虹欲滴的梅花瓣都栩栩如生,连中间那几点黄色的嫩蕊都是那么娇嫩诱人。
李佑亦和王景风都撇开了那些银票,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别致特别的钱袋上,点点幽香在二人鼻尖浮动,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
突然王景风喊道:“我知道了,她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