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景风喊道:“我知道了,她是女儿身。”
经过王景风这么一喊,屋里的其他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只是王荃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就赶紧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个有时候了解的太多对一个下人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李佑亦听到王景风的话后眼睛顿时一眯,凝神向桃悠主仆看去,灿若星辰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艳,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他眼中的欣喜和笑意,但嘴中吐出的话却与他此时的表情完全不同,“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不会是最近被你家老子管的太严,有些日子没有流连青楼楚馆之地导致邪火上升,无处发泄,如今看着个长的俊美的后生就想入非非了吧?你什么时候也学齐无恶那么重口味了?”
齐无恶不是一个人名,只是一个外号,是齐将军家的大公子齐功赫,齐家老爷子位列兵部侍郎,在朝中也算手握重权,地位显赫,当初给唯一的嫡子起这个名字时就是希望他将来能够建功立业,军功赫赫,只是没想到这位却是一位调戏民女,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主,因此得了个齐无恶的外号,这一外号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甚至很多京城以外的郡县都知道京城有这么一号恶人。
王景风听到李佑亦拿自己和那个混世魔王相提并论,原本还妖娆俊美,含笑如春风般的脸瞬息敛去笑意,带了几分狰狞,这几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有战乱,富贵安定的日子总是容易让那些闲的蛋疼的权贵商贾们萌生一些特别的癖好,比如与娈童**,而齐无恶就是有这一癖好人中的个中翘楚吗,三天两头的就能传出他为了某个娈童戏子与人大打出手。
“我王大公子一招手,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就会闻风而至,我王大公子看她们一眼,她们就会三日不知肉味,视世间其他男子如粪土,我又岂会堕落到看上娈童的地步?既然兄长不认可她是女子,那不如再跟小弟赌一把,若是小弟看错了,自愿奉上三十坛花雕陈酿,但若是小弟对了,就只要兄长珍藏的那瓶千年雪莲酒,不知兄长敢不敢赌呢?”桃悠虽是穿了男装,但还是难以完全遮掩少女的柔美,再加上那钱袋上的香气,王景风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下面那个才华绝世的少年是女儿身,此时如此说一是为自己正名,二也是希望李佑亦被自己一激答应了,自己可是垂涎那瓶千年雪莲酒很久了,只是想了很多办法也没弄到手。
李佑亦像是没听到王景风话中的激将一般,缓缓喝下一口花雕酒笑道:“我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的反应如此激烈,莫非真被我猜对了,你刚才还真有这种想法?我是很想跟你赌,只是除了输给我的那十瓶花雕,你还能拿得出三十瓶吗?刚才是谁跟我哭穷的?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吧,免得你小子再输了整天缠着我赖账。”
这次王景风被李佑亦的话差点气得吐血,只是他咬牙切齿了半天,却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把火气撒到仍在屋里的王荃身上,“你个奴才还杵在屋子干什么?等着爷赏你酒喝呢?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我听说最近马厩里缺个养马的,滚慢了爷就罚你去喂马。”
王荃听了主子发话,原本有些臃肿的身体顿时像受了惊得兔子,一边不迭的点头说是,一边快速的向门口移动,只是他还没移出去,就听到他主子又发话道:“爷心情不好,今天临时加个斗诗比赛,奖金嘛头名三百两黄金,第二名一百两黄金,第三名就五十两黄金好了,你要是办得让爷高兴了,爷有赏,要是不高兴了,你以后就去伺候那些马吧。”
听到还是有可能被罚去马厩,王荃苦了一张脸,嘴里保证道:“爷放心,奴才一定给爷办好,两位爷瞧好吧。”
在李佑亦看向桃悠时,桃悠也是有所感应,抬头望向了三楼,只是风雅轩建造的巧妙,从下面看只能看到一排精致的栏杆,却看不到上面的人,桃悠怕自己今天表现太出众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就不好了,想了一下,就要拉着春杏离开,春杏原本就知道自家小姐精通琴棋书画,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出众哦,此时看到小姐一出手就让一竿文人学子折服,更是感到与有荣焉,听到小姐此时说要走,就扭捏着有些不愿意。
桃悠三言两语说服了春杏,又简单应付了因为她的才华前来结交的文人才子几句,好不容易移到了门口,却被正好从楼上下来的王荃拦住。
王荃跟随自家少爷有些年头了,对他的秉性脾气也是知之甚深,什么心情不好了想来个斗诗比赛开心?还不是属下偷了人家的钱财,他又不能当面归还,只能以这种方式归还了,通过刚才的入门考试来看,只要面前的这位不知是女子还是男子的人参加比赛,头名是肯定跑不了的,那就不止是归还钱财了,还是几倍补偿呢,他刚答应了少爷一定办好比赛不会让少爷失望,后脚就放走了主角,他们家少爷在好友面前丢了面子,一怒之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罚自己去喂马。
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王荃在发现桃悠的退走意图后,连忙扭动的肥胖的身子奔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刚才见识了公子的才学,老朽真是十分折服,我家公子亦是对公子的才能十分欣赏,刚才命我举办一场斗诗大会,希望公子能够参加,也让我等学识浅薄之人开开眼界,现在时间尚早,我观公子似要离去,难道是我风雅轩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桃悠听王荃说的谦逊,客气道:“您说笑了,风雅轩规矩严明,怎会有招待不周之地,只是我们主仆进来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偷我钱财的贼人,此时遍找不到,可能他已经从别的地方遁走,我们主仆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小生不才,没有先生说的那么优秀,只是粗通几句词对罢了,让先生和先生的主子抬爱了。”
王荃见面前的年轻人虽然说的客气,但话里的意思还是要走,顿时有些急眼了,也顾不得斗诗大赛的信息是应该站在台上正式宣布的,提前透露道:“公子听在下说完再走也不迟,这次斗诗大赛的奖金十分丰厚,头名有三百两黄金呢,就是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分别有一百两和五十两黄金呢,虽然我知道公子哪是富贵之人,定然不把这些银两看在眼里,但公子才华出众,想来夺个名次亦是易如反掌之事,公子才丢了银两就遇到这斗诗大赛,岂不是天意,在下可是十分期待公子接下来的诗作,还请公子不要推辞留下来吧。”
虽然王荃说的十分诚恳,三百两黄金也确实不是小数目,但桃悠摸不清这风雅轩的底细,刚才来自三楼的灼热眼神总让她有种被探视和看穿的感觉吗,她摸不清风雅轩主人的意图,心里总有点惴惴然,再加上她也确实不是缺钱之人,当下还想婉拒,却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春杏此时央求道:“少爷就多呆一会吧,我们难得出来一次,又遇到了斗诗大赛,少爷就展露一下才华给他们看看嘛,再说我们现在确实是钱财被偷,身无分文啊。”
桃悠瞪了春杏一眼,春杏自知今天一时高兴忘了本分,虽然小姐不会罚她,但她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讪讪道:“少爷,小的错了,奴才还是听少爷的,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