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小店本小,十两银子对公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不过小店可折不起啊,公子看是不是让本店的伙计去公子家里取来,公子也可以早点走是不是啊?”酒楼老板
细细打量桃悠一番,见他长相俊美,衣着华丽,客气的说道。
“你们去我家里拿钱恐怕不太合适,还是在这里等我的书童回来再说吧,”桃悠不可能让他们去孙府拿钱。
“原本还以为碰到个金主,看你小子衣着富贵,原来是个吃霸王餐的,小子,你若是拿不出钱来,或着找不到个肯给你付钱的人,小心我今天让你竖着进,横着出,以为爷养这几个人是吃闲饭的?”酒楼老板听桃悠这么说,以为桃悠拿不出钱来,原本的谄媚客气都变成了狞笑。
“哼,不让你们去本少爷家里拿钱是怕折了本少爷的面子,被人知道本少爷的钱袋被人偷了没法付饭钱还不被人耻笑,本少爷的钱袋是在你们这里被偷的,正好你们去我家里通知一声,也好让我家里人知道你们这里是黑店,竟敢联合人偷我钱袋,”桃悠知道以掌柜的嘴脸,一味的软弱只会让他更加嚣张,便出言威胁道。
掌柜的眼珠一转,见桃悠站在那里气定神闲,貌似底气十足,不似有假,又连忙换了一副虚假的笑容,“公子这是说哪里话,刚才小人是怕公子等着急了,与公子开个玩笑呢,还望公子不要与小人计较,既然公子不愿,那就不必去公子家里了,公子就在这里坐等就好。”
桃悠见与掌柜的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春杏还不见回返,也是心中暗暗着急,刚才时间短促只瞥了一眼,不过也能看出那个小偷身手敏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会事,桃悠从腰间取出一块通体温润洁白近乎透明的玉佩来递给掌柜道:“本公子也没那闲情逸致在这里等了,这是最上等的玉佩,先压在你这店里,你给我写张收据来,等我拿了十两银子再来把这玉佩赎回去。”
掌柜的也是个有见识的,在桃悠把玉佩拿出来时已经两眼泛光,一眨不眨的盯住玉佩,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似的,不过看到桃悠随身带着这么好的玉佩,更加肯定了桃悠身份背景不凡,只好把眼中的贪婪尽数收敛,连忙吩咐伙计拿来笔纸写好收据之后交给了桃悠。
桃悠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在风雅轩的门口找到了春杏,春杏跟风雅轩的伙计起了争执,正在争吵。
“让我进去,我明明看见偷我钱袋的小偷进了风雅轩二楼,你们为什么放他进去而把我阻在外面?你们这是有意在包庇他,快放我进去,”春杏一边气呼呼的叫着一边想要往里冲。
但是能在京城闻名的风雅轩做伙计打手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他们仗着人多,每次都把春杏的硬闯拦下。
聚德楼距离风雅轩有段距离,桃悠一路走来也十分辛苦,此时有些气息不稳,喘气嘘嘘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追偷钱袋的贼了吗?怎么在这里与人起了争执啊?”
春杏看到桃悠过来微微舒了口气,惊讶的问道:“公子,你怎么找来了?我一路追随那个可恶的贼到了风雅轩外,眼看着就要抓住那个贼了,谁能想到他滑不溜手,趁我不
注意就跑进了风雅轩二楼,我要上去,他们就拦住我,说不让我上去,除非我能对上他们的对子,公子你也知道我的水平,我哪里能对上他们的对子啊,对不上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桃悠听完拉着春杏想上风雅轩的二楼也是同样被拦了下来。
“为什么那个贼能上风雅轩的二楼,而我们不能上呢?难道风雅轩真是有意包庇偷盗的贼?”桃悠略有些不悦的问道。
风雅轩领头的打手看桃悠气度不凡,也不敢动粗或出言不逊,老实回答道:“我们二楼的常客可以任意上去,而凡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则需要对答三副对联,只有三副对联全部对上来了才有资格上二楼,这位公子可是要挑战一下,对对我们的对联?”
风雅轩确实是有这个规矩,第一次来的新人,不管有多大背景,是谁带来的都要对对联才能上二楼,但一般只要对一副对联就好,还是难度不是很高的,现在那个打手头领却提出要对三副对联才能上二楼,显然是存了故意刁难的心思,此时风雅轩一楼、二楼都站了不少人等着看这里的热闹,自然没人会为提醒桃悠主仆而得罪风雅轩。
而此时看热闹的人中除了一楼、二楼的客人,三楼也有两个不逊色于桃悠俊美的男子正在一边喝酒聊天,一边观看着这边近况的发展,风雅轩三楼重来都是不对外公开的,这两个男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一个正是风雅轩的真正主人,王尚书府的二公子王景风,而另一个则是他的至交好友邑王府的世子爷李佑亦。
“王荃,下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盗贼追到了风雅轩?还被人指名道姓的说隐匿了盗贼?”王景风一边喝着醇香的陈年老酿,漫不经心的问道。
虽然王景风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好像随口一问罢了,但风雅轩表面上的大管家王荃却是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他们家这位主子越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越是在乎,他的回答必须谨慎小心才行。
王荃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仔细想了一遍后才小心翼翼的答道:“风雅轩招募了一名手下,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强,很多隐秘的情报都是靠他收集的,不过这个人有个不良嗜好,就是偷人钱财,奴才也批评过他很多次了,但是他屡教不改,都是奴才管教不严才闹出了今天的事,请主子责罚。”
王景风缓缓的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王荃耳边响起,“念在你们以往的功劳上,剁掉他的一只手,让他下次有些记性,把他偷的东西送过来,至于你吗?抄写论语二十遍,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办了,下去办事吧。”
王景风说剁掉一只手时依然是那么轻描淡写,就像说今天晚上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那么平常,王荃却在下面听的不寒而栗,听到王景风让他下去,顿时如蒙大赦,嘴里答着是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呵呵,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了,不过似乎有些阴柔之气,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佑亦,要不我们赌一把,你猜他能不能过了对对子这一关呢,?好久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了,”王景风喝了一口陈酿,一丝酒水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里为他凭添了几丝魅惑,妖艳的丹凤眼斜斜的瞅着李佑亦,似有一丝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好啊,三十坛陈酿花雕,我就跟你赌,我赌他能过关,”李佑亦随口答道,楞条分明的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透着自信和笃定,好像一缕阳光射穿乌云普照大地。
李佑亦的笑容看的王景风一呆,他们被成为洛阳的双剑合璧,两个都是文武全才,又都是俊美无双,一个妖娆魅惑,一个冷峻刚毅,极受京城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追捧。
不过王景风始终觉得李佑亦在外貌上比他更英俊一些,因为他经常会因为李佑亦的一些细微小动作发呆,王景风摇摇头,苦笑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的花雕陈酿一共就剩下二十瓶了,你开口就拿三十瓶打赌,别说我没有,就是有也舍不得拿出来,这样吧,我们就拿十瓶打赌,既然你说他能全部通过,那我就赌他通不过吧,若是我赢了,你就拿十瓶三十年以上的山西汾酒来。”
“好”,李佑亦举起杯子和王景风碰了一下,虽然他知道王景风这的题目可能很难,他既然提出打赌,恐怕胜算很大,这家伙可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佑亦就是想相信下面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被他所吸引,他不知道宿命的年轮已经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