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啊。”
“刘老师。”郝季宁刚停好车,郝父就赶紧推门下车,同平舒又一著名老企业家刘照昶热情握手。
“我们好几场聚会你都错过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留一副再走。”
“那是当然,我下个月还要去当省界,那有个新开的写生基地,我报了个研修班,准备再提升一下。”
“你呀,就是太谦虚,你再提升,让我这个业余的会长可情何以堪。”
“老师前一段展出的那副'上善若水',笔力遒劲,洒脱随性,可谓上品,我可不敢班门弄斧,您还是宝刀未老啊......”
郝季宁一边在他们后面跟着,一边听俩人一顿相互吹捧,不觉好笑。
刘照昶像听到这心里的笑声一般扭过头来,“季宁啊。”
“刘老好。”她背着画筒,领着工具盒,俨然一副书童模样,一听长辈叫,立马规规矩矩站好,刘照昶看着就很喜欢的样子。
“追求你的人很多吧,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下我们佟冶?那虽然是个猴子,但是个心肠好的模样也不错的,你俩相识多年,总该有点火花吧?”看面前姑娘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别嫌我这个老头子多嘴啊。”
“不会,不会,刘佟冶挺多人喜欢的,他不愁找。”可惜您的孙子不喜欢女的。
“是吗?看不出来啊,那个性子野的还有人喜欢。”老人摸了摸下巴,似要回去好好问问的样子。
“他们要是能成我们也不用日日操心了,都认识那么久了,我们家这位小姐性格怪,长得也太一般,配不上佟冶的。”郝季宁没有成功嫁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郝父总对介绍人说自家孩子的缺点,太实诚仿佛郝姑娘不是亲生的。郝季宁一脸习惯跟着他们进了酒店。
酒店的大堂里面摆着签名台,展架上标识着“参加兰亭书画茶话会请上十二层”,郝季宁等着他们签过字,和他们一同上了楼,出了电梯,迎面是布置典雅的展览厅,穿过展览厅便进入主会场,最前面有五六排拼起的长案桌,后面是一排一排的圆宴会桌,两侧是自助餐吧。一路上来来往往打招呼的人很多,这些年郝季宁平均一年要陪郝父参加两回这样的活动,前些年是因为她喜欢美术,郝父想让她多见识大家的艺术风采,取长补短,这两年想借这平台给她介绍出去,早点嫁人。但是没想到平舒这地喜欢艺术的风雅人士大多个性自在,还有四五十岁孑然一身的,提起牵线搭桥这种事情,总有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想法,难免要辩论一番,索性郝父也放弃在这个圈子里给她找了。每次郝季宁也是认真来赏画交流的,满场子乱跑,心得技法收获颇多。
有侍者领着到了创作的位子,桌面上已摆好了笔墨纸砚。郝季宁让侍者将桌面清了,从自己带的画筒里抽出宣纸铺了,工具盒打开,拿了镇纸压住。调了墨,把毛笔按粗细排好,收拾妥当,郝父还在和人聊天。
郝季宁轻轻戳戳郝父的胳膊,示意准备溜去看展览,“你先别走,等会让国画院的李老师给你指导指导花鸟,你这段不用心练习,那鸟画得结构都不对,翅膀都要长到头上去了,那爪子也是潦草......”
“郝老师,季宁!”是书画协会的陈副会长,“您好您好,有一阵子没见了。”郝父又是一阵寒暄。
“前一阵子高血压,晕的厉害,人上了岁数,不服老不行了,还是健康最重要啊,”陈会长从旁边招呼来一个纤瘦的高个青年,“这可是当年平舒艺考状元,去国外顶尖的艺术学院进修了三年,去年回国,这个月才刚回平舒,开了个人艺术工作室,造诣很高。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是要接我的班的......”
“郝老师,季宁......”
“小曾?”郝父惊讶。
郝季宁望着眼前的男生,咳,平舒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