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尚延卿起得很早,绕着湖心公园慢跑了一圈,又去羽毛球馆打了几局球。坐在休息椅上喝水,看了眼手表,不过才7点,心里痒痒的,于是拿起手机,这次那边居然接得很快,他心里更开心,白水喝着都似兑了蜂蜜的味儿。
“你在干嘛?”那边似是在揉眼睛,打哈欠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早起锻炼了,你那个活动几点?”
“9点走也不急,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你睡,但是别挂我电话。”
“啊?你要窃听我的私生活。”
“我是正大光明听,给你报销电话费。”
“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哥哥,我们做朋友啊。”郝季宁清醒了一半,从床上支起身,单手揉了揉窝在被子上的肥嘟嘟的大橘猫。
“行啊,几点能结束?哥哥带你挥霍带你飞。”
“不确定啊,我一结束,肯定联系你。”
“你要是又不联系我怎么办,你又晾着我怎么办?”郝季宁彻底清醒了,她把电话远离耳朵,看了下屏幕上的名字,确是“尚延卿”三个字,并无冒充的可能,可耍娇的口吻,听起来很似刘佟冶,大概是刘佟冶的恶习传染给了张栋,张栋又传授给了尚延卿也未不可知?
“我一定一定一定联系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行不行?”
挂了电话,郝姑娘靠在床头,信息提示铃音响起,刘佟冶给她发了一张一个正在屏气凝神,专心致志垂钓的男人的侧影,郝季宁把图片放大,定睛一看,这不是张栋是谁。
“平舒地真邪。”她扔了手机,掀了被子下床。
“妈,我们走了啊。”郝季宁靠在墙边,把脚伸进鞋里。
“手机、钥匙、钱夹都带了没有?”郝母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
郝家父女俩刚把门推开,脚还没跨出门槛,并肩站在玄关开始认真翻包。
“我没带手机!”
“我车钥匙没拿!”
郝母叹口气,看着在眼前来回乱转的俩人,又把电视的声音调高了上去。
一阵折腾之后,俩人总算出了门。
尚延卿一路哼着歌,进了院子。蔷薇花开得正好,枝蔓爬得又快,生发的也多,围栏完全被绿叶白花覆盖。院子角落几棵广玉兰,花期刚过,只剩下油亮亮的墨绿色叶子在枝头聚着,他的母亲在树下舞太极剑。
“母上大人好。”关清锦惊的剑差点脱手。
这么些天来,尚延卿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即便打了,也是家常问候。尚延卿一向清冷,没有很多特别交心的朋友,安书楠勉强能聊,张栋是相同性格的扑克牌脸,关清锦思来想去就剩下个盛娇阳了,于是瞒着尚霍戚偷偷打越洋电话,想探求个一二,谁知盛娇阳是真朋友,口风极紧,只安慰她一切都好,让她不要多想。
今日凌时尚延卿才到家,关清锦已睡下。早起听到开关门动静,匆匆起床要看宝贝儿子一眼,又落了个空。这会见他一身白色运动服,满面春风,还会开自家母亲的玩笑了,心下想他估计在异乡寻得浪漫,也许不久后她能有个金发碧眼的儿媳同她学学中国话......
关清锦一招将剑收入鞘,尚延卿过来帮她拿着,同她一起进了门。
“你去厨房,把我炉上煲的粥端过来。”尚延卿听从指挥,放下剑进了厨房。
“你看你看。”关清锦把尚霍戚的报纸拿走,示意他看往厨房的方向。
尚霍戚一脸迷惑。
“他心情好了啊,说明遇到好事了。”
“那很好,难道你天天盼着他不好吗?”
“你真是个木头,我为什么嫁了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