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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间失格(5)

现在一下子变成了租房的单身生活,一切开支都得根据每月的定额汇款掐着指头计算,我有些手足无措。汇款依旧是两三天就被我花得精光,因为心里没底,成日惴惴不安,我几近发狂,轮番给父亲、哥哥、姐姐又是发电报,又是写长信,催促他们快点寄钱给我(信中所写之事,全是我虚构的逗人发笑的东西。我的想法是,既然有求于人,那么最佳手段便是先逗他开心)。另外,我在堀木的教唆下,开始频繁出入当铺,可即便如此,手头依然拮据。

归根到底,我不具备在无亲无故的状态下独立生活的能力,更害怕一个人待在租来的房间里,似乎下一刻就会遭到谁的袭击或暗算。所以,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奔去街上,或是去地下运动帮忙,或者和堀木频繁出入酒馆找廉价的酒喝,学业和绘画日渐荒废。进入高中后的第二年十一月,我与那位比我年长的有夫之妇一起跳海殉情,而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经常缺课,学习也毫不用功,奇怪的是,每次考试答题却颇得要领,因此顺利瞒过了家人。然而不久,因为旷课太多,学校秘密通知了远在老家的父亲。作为父亲的代理人,大哥给我寄来了一封措辞严厉的长信。不过比起这些训斥,我切身感受到的最直观的痛苦,则是源自经济上的窘困以及地下活动日渐激进、繁杂的任务,以至于根本无法以对待游戏的心态来应付了事。我当上了不知是中央地区,还是别的什么地区——总之包括本乡、小石川、下谷、神田那一片几所学校的马克思主义学生行动队的队长。听说要搞武装暴动,我买了一把小刀(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把连铅笔都削不好的水果刀),把它塞进雨衣口袋四处奔走,完成所谓的“联络”任务。有时真想喝醉酒大睡一场,可是没有钱,而且从P那里(我记得P就是党的暗语,又也许是我记错了)不停地接到任务,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我这么孱弱多病,到后来实在是扛不住了。原本我就只是对“不合法”的氛围感兴趣,才参加了这种小组活动,结果搞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还手忙脚乱。我按捺不住,私下里对P那群人抱怨,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那些任务,交给你们的嫡系亲信去完成不就好了吗?最后我逃走了。虽然逃走了,心情却依然糟糕,于是我决定去死。

那时候,有三个女人对我表现出特别的好感。其中一个是我寄宿的仙游馆老板的女儿。每当我完成了地下活动派给我的任务,身心俱疲地回来,饭也不吃倒头就睡的时候,那姑娘总会拿着便笺和钢笔走进我的房间,说:“对不起,楼下的弟弟妹妹太吵了,害我都没法好好写信。”

说罢就在我的桌子前坐下来,一口气写上一个多小时。我本来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照旧睡我的觉,可那姑娘若有所待,似乎希望我说点什么,我只好又发挥了惯常的那种服务精神。尽管一句话也不想说,还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集中精力趴在那里一边吸烟一边“嗯嗯”地敷衍着。

“听说有一种男人,会用女人寄来的情书烧水洗澡。”

“哎呀,那可真讨厌。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能?我倒是用情书煮过牛奶喝。”

“真是荣幸啊。那就请喝吧。”

这人怎么还不快点回去啊?说什么写信,早就被我看穿了,其实不过在那儿乱涂乱画罢了。

“把你的信给我看看!”

其实我宁可去死也没兴趣看她写了什么。谁知这样一说,她竟连声撒娇:“哎呀,真讨厌,哎呀,真讨厌。”那股子兴奋劲儿真是惨不忍睹,我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想打发她给我干点事。

“对不起,你能不能去街上的药店,给我买点安眠药回来?我太累了,脸上发烫,反而睡不着。对不起,钱……”

“没关系啦,不用给我钱的。”

她愉快地起身离开了。

我太清楚了,打发女人帮自己办事不仅不会惹她们厌烦,相反,她们非常乐意看到男人拜托她们为自己做事。

另一个女人是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文科学生,是所谓的“同志”。因为运动的关系,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每天和她碰面。碰面会结束后,这个女人总爱跟在我后面,不停地买东西给我。

“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亲姐姐好啦。”

她这种说法搞得我毛骨悚然。

我尽力摆出一个忧郁的微笑,道:“我正有此意。”

因为激怒女人是很可怕的,所以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千方百计地把她忽悠过去。为此我越来越卖力地取悦那个丑陋而令人厌恶的女人,听凭她给我买东西(那些东西毫无品位,我大都当即送给了烤鸡肉串的老板),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讲些笑话逗她开心。一个夏天的夜晚,她怎么也不肯离去,为了打发她早点回去,在街上一个阴暗角落里,我亲吻了她。谁知她恬不知耻地欣喜若狂,叫住一辆计程车,把我带到了一间狭窄的西式房间里。这里是他们为了方便搞运动而秘密租借的,有点像办公室。在那里,我和她一直折腾到天亮,还闹出不小的动静。

“真是个荒唐透顶的姐姐。”我暗自苦笑着想。

无论是房东家的女儿,还是这个“同志”,我都不得不每天和她们见面,所以,不可能像从前巧妙地避开各种纠缠我的女人那样避开她们。出于自己惯有的不安心理,我拼命讨好这两个女人,结果却作茧自缚,被她们缠得更紧。

差不多是在同时,我还从银座一家大酒吧的女招待那里蒙受了意想不到的恩惠。尽管同她只有一面之缘,我却因记挂着这个恩情,感觉自己被紧紧地束缚着,忧虑恐惧得无法动弹。那时,我已无须依赖堀木的陪同,可以一个人搭乘电车,或是去歌舞伎剧场,抑或穿着绞染的格纹和服光顾酒馆,装出神色自若、俨然个中高手的模样。而在内心深处,我依旧对世人的自信和暴力深感怀疑、畏惧、苦恼,只在表面上同他人一本正经地寒暄。不,不对,如果不扯出那抹败北小丑般的苦笑,我依然无法正常地与别人交流,不管怎么说,我总算磨炼出了一种“伎俩”,可以忘我地、不知所云地与人胡侃一番。莫非这要归功于我为之前的运动四处奔走?或者归功于女人?或者酒精?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归功于经济上的困境。无论置身何处,我都会感觉恐惧,相反,若是混迹于大酒吧,身边围着一大群醉鬼或女招待、侍应生,那么这颗被穷追猛打的疲惫的心,是不是就能获得片刻的安宁?这么想着,我揣上十元钱,一个人走进了银座的那家大酒吧,笑着对女招待说:“我身上只有十元钱,你看着办吧。”

“放心好了。”

她的口音里夹杂着一点关西腔。而正是她这句话,竟然神奇地平息了我内心的躁动不安。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必再为没钱发愁,而是指我可以放心地待在这个人身边。

我喝了不少酒,因为对她相当放心,反倒无心进行哗众取宠的表演,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沉默寡言与郁郁寡欢,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喝着酒。

“这些菜,你喜欢吗?”女招待问道,把各式各样的菜肴摆到我面前。

见我摇头,她又说:“只喝酒吗?那我也陪你喝吧。”

那是一个寒冷的秋天的夜晚。我按照常子(我记得她是叫这个名字,但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没法确定。这就是我,连一道殉情的女人的名字都给忘了)要求的那样,在银座巷子里一个露天寿司摊上一边吃着难以下咽的寿司,一边等着她。(虽说忘了她的名字,可那晚寿司难以下咽的滋味,不知为何清晰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而且,那个脸像青蛇、已经秃顶的老板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熟练地捏着寿司的情景,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多年以后,我坐在电车上,常常会觉得某张面孔似曾相识,想来想去,啊,原来是与那个时候的寿司摊老板很像啊,继而忍不住露出苦涩的微笑。如今,她的名字和脸都在我的记忆中渐去渐远,唯独那家寿司摊老板的面容,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轻松地将它给画下来。我想,这无疑得归功于当时的寿司太过难吃,竟让我感受到无边的寒冷和痛苦。说起来,即便被人带去不错的寿司店,在那里可以吃到不少美味的寿司,我也从未觉得它们真的好吃。因为那些寿司太大了。我常常想,难道就不能捏成拇指大小的吗?)

常子租了一间房,是墨田区本所的某个木匠的家,在二楼。在那里,我一点也用不着隐藏自己那颗郁悒的心。就像害牙疼一样,我一边用一只手捂住脸颊,一边喝茶。我的这个姿势反倒惹得她很是喜欢。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彻底孤立无援的女人,周遭刮着刺骨的寒风,只有落叶在半空飘零。

我俩躺着休息时,她会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自己的身世:她比我年长两岁,老家在广岛。她说:“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哦。原本他在广岛开了间理发店。去年春天,我俩一道离家出走,逃到了东京,可他在东京没干什么正经事,不久就被判了欺诈罪,现在还蹲在监狱里。我每天都要去监狱给他送点东西,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去了。”不知为什么,我向来就对女人的身世毫无兴趣,不知是不是因为女人们讲故事的方式太拙劣,也就是说她们讲话通常没有重点、逻辑混乱,对我而言,她们口中的那些故事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耳旁风。

真是寂寞。

比起女人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的身世,这样一声短短的叹息更容易引起我的共鸣。尽管我一直期待着,却从来没有从哪个女人嘴里听到过这样的感慨,还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说过一句“真是寂寞”,但她浑身上下都流淌着那种无言而强烈的寂寞,就像一股一寸见方的气流。一旦靠近她,我就会被那股气流牢牢地包围,而且那恰好和我自己所拥有的那种有些阴郁的气流交织在一起,宛若“枯叶飘落在水底的岩石上”,于是我亦可以从恐惧和不安中逃离。

这种感觉,与躺在那些白痴妓女的怀中安然入睡是截然不同的(别的姑且不说,最主要的是,那些妓女是快活的),跟这个诈骗犯之妻一块儿度过的一夜,对我来说则不啻获得解放的幸福之夜(不假思索、毫不迟疑地使用这种夸张的词语,我想,这在我的整篇手记中是绝无仅有的)。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夜。早晨,我睁眼醒来,翻身下床,又变回了从前那个轻浮无知、善于伪装的搞笑小丑,胆小怕事,甚至惧怕获得幸福。连棉花都能让我受伤,连世人眼中所谓的幸福都会让我痛苦。趁着还没受伤,我想不如就这样赶快分手。于是,我又撑开了惯用的逗笑的幕布。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钱一用完,缘分就断’,这句话其实被大家给说反了。并不是说钱一用完,男人就会被女人甩掉。而是指男人一旦没有钱,自己都会意志消沉,颓废窝囊,连笑都是有气无力的,然后性情也乖戾恶劣,最终破罐子破摔,主动离开女人,就是说在半疯狂的情绪下彻底甩掉女人。似乎《金泽大辞林》上就是这么解释的,真可悲啊,我倒是多少能理解那种心境。”

的确,我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上面那些蠢话,把常子逗得哈哈大笑。我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脸都没洗就从她家逃了出来。没想到我信口胡诌的这句戏言——“钱一用完,缘分就断”,不久便同自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关联。

此后一个月,我都没有去见这位一夜的恩人。分手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喜悦之情也逐渐淡去,倒是蒙受了她恩情这一点,让我隐隐不安,越发感觉是一种沉重的负累,渐渐地,对自己在酒吧里的所有消费都由常子结账这种俗事,也开始耿耿于怀。我觉得,常子最终也肯定会像房东的女儿、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那个女人一样,变成只会胁迫威逼我的女人,所以即便离她很远,我也对常子心怀恐惧。不仅如此,一旦再次遇到那些和自己睡过觉的女人,总感觉她们会勃然大怒,所以连带着对银座我也敬而远之。不过,这种胆怯的心性绝不是因为我狡诈,而是由于那时的我不太能理解那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女人这种生物,能把晚上一起睡觉与第二天早上起床这两件事情严格区分开来,就像彻底忘了一样,干脆利落地切断两个世界的联系。

十一月末,我和堀木在神田的露天摊铺上喝了廉价的酒。这个酒肉朋友怂恿我离开摊铺后接着去哪个地方继续喝,可当时我们已经花光了手里的钱。这种情况下他还坚持嚷嚷着“喝吧,喝吧”。那时我喝得醉醺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道:“好吧,那我就带你去一个梦幻般的国度。别大惊小怪哦,那里可谓是‘酒池肉林’。”

“是一间酒馆吗?”

“对。”

“走吧。”

于是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两个人一起坐上了市营电车。堀木兴奋得手舞足蹈,道:“今夜我可是要好好地和女人玩玩啊。在那儿可以亲女招待吗?”

若在平时,我是不大乐意看到堀木那副醉态的,堀木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又特意加了一句:“我真的可以亲她吗?那个坐在我旁边的女招待,我一定会亲给你看的。可以吗?”

“我倒是无所谓。”

“那太好了!我真是太想要女人了。”

在银座四丁目下车后,因为是常子的熟客,我们身无分文地走进了那家酒馆,挑了个空着的包厢相对而坐。只见常子和另一个女招待跑了过来,那个女招待坐在了我身边,而常子则一屁股坐在了堀木旁边。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眼看常子就要被堀木给亲了。

见此情景,我并没有感觉可惜什么的。我这个人向来就没有太强的占有欲,即使偶尔有那么点可惜的感觉,也绝没有胆子站起来公开宣布自己的所有权,或是奋力与人抗争,这也直接导致结婚后,我甚至可以默不作声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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