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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间失格(4)

在此之前,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只是打过照面而已,所以我有些惊慌失措地掏出五元钱。

“走吧,喝酒去。我请客哦,美少年。”

那一天,我半推半就地被他拽进了画塾附近的蓬莱町酒馆,而这便是我与他交往的开始。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对对,就是你这种腼腆的微笑,它可是前途无量的艺术家特有的表情啊。为了咱俩的友谊,干杯!——阿绢,这家伙算得上美男子了吧。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迷住了哟。自从这小子来了画塾,我只好屈居第二号美男子了呢。”

堀木皮肤黝黑,五官却很端正,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再配上一条朴素的领带,这种装扮在当时学画的学生中颇为罕见。此外,他的头发上还抹了发油,齐齐整整地梳成中分的样式。

置身酒馆这种陌生的场所,我害怕得不得了,只能局促地抱着胳膊,不过一会儿又松开,露出一脸害羞的微笑。直到两三杯啤酒下肚后,才慢慢感受到一种奇妙的、获得解放似的轻松。

“我原本一直想进美术学校来着,可是……”

“哎呀,那多没意思,那种地方无聊透顶!我们的老师可是存在于大自然之中!是面对大自然的那种万丈激情!”

可惜,我对他所说的那些东西没有半点儿敬意,只是想着:这家伙是个蠢蛋!他的画必定蹩脚至极,不过作为一个玩伴,他或许的确是最佳人选。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都市流氓。尽管看上去和我迥然不同,不过从彷徨无措、彻底游离于人类的谋生方式之外这一点来说,我俩的确是同类。但他是在无意识中扮演着搞笑小丑的角色,对这种哗众取宠的悲惨亦毫无所察。这正是他与我在本质上完全不同之处。

我时常鄙视他,有时甚至耻于和他往来。我不过是和他一块儿打发时间而已,把他当成玩伴交往就好——我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同他结伴而行,结果却完全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最初我一直相信这男人是个好人,一个难得的大好人。就连对他人时常感觉恐惧的我,面对他时也彻底放松了警惕,还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好向导,能领着我见识东京的种种。说实话,若是独自一人,我连坐电车都会对售票员犯怵;站在歌舞伎剧场门口,尽管非常想进去,可一看到里面的台阶上铺着鲜红的地毯,两边并排站着引路的小姐,我又会心生畏惧;去了餐馆,瞥见静静站在身后、等着收拾空盘的侍应生也会胆战心惊;尤其是在付钱的时候,啊,本来买好东西之后把钱递给对方是很自然的,我却几乎只能僵硬着双手!不是因为吝啬,而是因为过度紧张、害臊、不安与恐惧,我只觉得头昏眼花,世界变得一片漆黑,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哪里还顾得上讨价还价,不光忘了接过找给我的零钱,甚至连自己买下的东西也会忘记带走。如此一来,我根本就无法独自在东京的街头散步,只好整日蜷缩在家里消磨时间。

不过,只要把钱包交给堀木,和他一起去逛街,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他大肆砍价,可以说是个享乐高手,能用极少的钱收获最大的利益。而且,他对昂贵的出租车敬而远之,向我现场展示了如何充分利用电车、公共汽车和有轨电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的本事:清晨,在从妓女那儿回家的途中,会顺路拐进某间高级日本料理店,泡个澡,一边吃着水煮豆腐,一边喝点小酒,这样不仅特别划算,还显得很阔绰。另外,他还告诉我,路边小摊贩卖的牛肉盖浇饭和烤鸡肉串,不仅价钱便宜而且富有营养。他还信誓旦旦地断言,要想醉得快,就得喝白兰地,所有酒中无出其右者。总之,在结账买单时,他从来不会让我感觉一星半点的不安和畏惧。

和堀木交往的另一个好处是,他可以完全无视谈话对方的想法,只凭所谓的激情驱使(或许所谓的“激情”就是无视对方的立场),一天到晚不停絮叨着各种无聊的话题,因此即便两个人逛累了,我也完全不用担心会陷入那种尴尬的沉默中。与人交往时,我最忌讳遭遇可怕的冷场,所以天生不善言辞的我才会在紧要关头拼命扮演丑角。而眼前这个傻瓜堀木却毫无自觉,竟然主动担当起调节气氛的滑稽角色,我便也懒得劳神费力,只需要对他的话听之任之,偶尔适时地笑着问一句“真的吗”,随口附和一下便足以应对。

之后不久我也明白了:酒、香烟和妓女,是可以助我摆脱对人类的恐惧的绝妙手段,哪怕明知它们只能持续一时一刻。我甚至萌生过这样的想法:为了利用这些寻求解脱,我不惜变卖自己的全部家当。

在我眼里,做妓女这种行当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女性,看上去倒有些像白痴或精神病人。在她们的怀抱里,我反倒能够安然入眠。她们没有一丁点儿欲望,简直到了令人悲哀的地步。或许是从我这里寻到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吧,那些妓女常常向我表达出自然的好意,并很少让我感觉局促不安。这些好意里毫无算计之心,也绝无勉强之意,是对萍水相逢之人的馈赠。于我而言,现实便如同茫茫暗夜,而我在这种暗夜里,从白痴或精神病人似的妓女那里,真切地感到了圣母马利亚的圣洁光环。

为了摆脱对世人的恐惧,获得哪怕一夜的安眠,我去了她们那里。然而,在我和与我“同病相怜”的妓女们玩乐的时候,一种无意识的,或者说令人厌恶的氛围渐渐在周遭弥漫,这是连我自己都不曾设想过的“添加的附录”。慢慢地,那“附录”浮出了水面,直到被堀木一语道破玄机,我在愕然之余才深感厌烦。在旁人看来,通俗点说,我是利用妓女在进行女人方面的修行,而且最近大有长进。据说,通过嫖妓来磨炼与女人交往的本事,最是艰苦,效果却也最为显著。我身上早已缠绕着那种“风月场老手”的气息。女人(不仅是妓女)凭本能嗅到了这种气息,并对我趋之若鹜。这种猥亵的、极不光彩的氛围被她们看作我的“添加的附录”,比起我寻求安堵的欲念,“附录”本身倒显得更加醒目。

或许堀木是带着一半的奉承之意说出那番话的,不幸的是,我自己也有这种沉重的预感。比如,我曾收到过酒馆女人寄给我的措辞稚嫩的情书;还有樱木町隔壁将军家那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每天早晨专挑我上学的时间,故意略施粉黛,在自家门前进进出出;我去餐厅吃牛肉时,即使一言不发,那里的女服务生也会……还有我经常光顾的一家香烟铺子,那卖烟的小姑娘递给我的香烟盒子里竟然有……再有,去观赏歌舞伎时,邻座的女人居然……再有,我在深夜的市营电车上酩酊大醉酣然入睡时……再有,乡下亲戚家的姑娘出乎意料地寄来了饱含深情的信笺……再有,某个不认识的姑娘,在我外出时送来一个手工制作的人偶……由于我态度非常消极,懒于回应,这些莫名的情缘都如同蜻蜓点水,只留下一些残缺的断片,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不过,有一点我没法否认,也绝对不是开玩笑,我身上某处萦绕着可供女人做梦的氛围。当这一点被堀木那家伙点破后,我却品尝到一种近乎屈辱的苦涩,对于找妓女玩乐这种事,也倏然没了兴致。

堀木出于爱慕虚荣和赶时髦的心理(至今我依然这么认为,就堀木此人,我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某天带我参加了一个叫共产主义读书会的秘密研究会(大概是叫R.S吧,我也记不清了)。在堀木那种人看来,出席那种秘密集会,或许只是领着我“见识东京”而已,和从前他领着我去东京各处游玩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被他介绍给那些所谓的“同志”,还被迫买下了一本宣传册子,听坐在上首的那个容貌丑陋的青年大讲特讲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在我看来,他讲的那些内容很好理解,也确实在理,然而人的内心深处,分明存在着一种更加可怕、难以言喻的东西。称之为“欲望”,似乎并不贴切,说它是“虚荣心”,似乎也不准确,若是概括为“情色和欲望”,仍旧词不达意。尽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总觉得,在人世的最底层,存在着的绝不只是经济基础,还有那些类似于鬼故事的东西。我是个极其害怕鬼故事的人,所以,虽然会像肯定“水往低处流”一样十分赞同唯物论,却不能仰仗这种言论,来摆脱对世人的恐惧,一如无法面对绿叶而尽情感受希望的喜悦。不过,我却一次不落地出席了R.S的活动(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可能有误)。“同志”们如临大敌,面容严肃,仿佛致力于“一加一等于二”之类初等算术的理论研究。每当此时,我都觉得滑稽透顶,于是靠着自己惯常的哗众取宠的本事来活跃会场气氛,或许正因为如此,研究会拘谨古板的气氛得到了缓解,渐渐地我成为研究会不可或缺的宠儿。那些看上去颇为单纯的人认为,我和他们一样单纯,还把我当成他们乐观又诙谐的“同志”。倘若果真如此,可以说我是彻头彻尾地欺骗了他们。事实上,我并非他们的“同志”,只不过从不缺席,尽我所能地奉上搞笑的小丑服务。

我只是喜欢这么做,也乐意看到这样一群人,因此我们之间那座“友谊”的桥梁,从来就不是凭借马克思主义建立起来的亲密感。

这是不合法的,我十分清楚,可这能带给我些微的乐趣,不,不如说让我心旷神怡。世间那些看似合法的东西往往更可怕(它们让我预感到另一种深不见底的强大),其复杂的构造更是匪夷所思。我不能枯坐在一个没有门窗的寒冷房间里,即使外面是一片不合法的大海,我也要飞身跃入,直至溺毙,那对我而言恐怕舒服得多。

有一个说法叫“见不得光的人”,指的就是那些世间悲惨的失败者、悖德者。我觉得自出生起自己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所以一旦遇到为世人所指指点点的同类,必然会变得善良而温柔,然后我的那种“温柔之心”足以令自己沉醉其中。

还有一个词语是“犯罪意识”。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便无时无刻不为这种意识所苦,然而它又如糟糠之妻一般,同我相濡以沫、玩着孤寂的游戏,并成为我存活于世的心态的一部分。俗话说“腿有伤痕,无颜见人”。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这条伤痕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一条腿上,长大后它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深入骨髓。那些没日没夜的痛苦犹如千变万化的地狱,不过(这么形容或许相当奇怪),那条伤痕逐渐变得比自己的血肉还要亲密。我竟然觉得,伤口处的那些疼痛,如同伤痕本身所拥有的鲜活的情感,如同爱情的轻声密语。对我这样的男人而言,地下活动小组的氛围格外让人安心惬意,也就是说比起那场运动谋求的目的,它的外壳更加适合我。堀木则出于“只看不买”的心理,除了把我介绍进研究会那一次,便再也没有去过。他曾开过一句拙劣的玩笑:“马克思主义者在研究生产力的同时,也有必要观察消费状况嘛。”所以每次集会他都躲得远远的,并且热衷于拉着我去各处考察消费状况。回想起来,当时其实有各种各样的马克思主义者:有堀木那样爱慕虚荣、追赶时髦、自诩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也有我这样仅仅因为喜欢“不合法”的气氛,便一头扎入集会的。倘若我们的真面目被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信奉者识破,那么,无论是堀木还是我,都逃不过他们愤怒的斥责,恐怕还会被视为卑劣的叛徒赶出组织。不过,我俩从未遭到过除名处分,尤其是我,在这个不合法的世界里,言行举止远比在绅士的合法世界里更加悠然自得、健康蓬勃,还被看作前途无量的同志,接手各种各样高度机密的任务,真是笑死我了。事实上,我一次也没有拒绝,总是坦然自若地接受,不曾因言行怪异而遭到“狗”(同志们都这样称呼警察)的怀疑和审讯。我总是一边笑着,以及逗他们笑着,一边准确无误地完成他们觉得“危险”的各种任务(从事地下活动的那些家伙常常如临大敌般神经紧绷,甚至蹩脚地模仿着侦探小说里的场景,高度警惕。他们委派给我的任务全都无聊到让我瞠目结舌,却还煞有介事地夸张戒备,屏息凝神)。我当时觉得,就算以共产党员的身份被逮捕,终生身陷囹圄,也没什么所谓。我甚至想着,较之于忐忑恐慌地面对这世上的“现实生活”、每日每夜在辗转难眠的地狱中呻吟,还不如选择被关进牢房,这样更轻松也更容易获得解脱。

父亲在樱木町的别墅时要么忙于接待访客,要么外出办事。虽说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时却连着三四天都见不着面。而且我总觉得父亲很难亲近,很可怕,因此琢磨着是不是搬到外面去住比较好。结果这个打算还来不及说出口,我就从别墅的老管家那里听说父亲有意卖掉这栋别墅。

父亲的议员任期即将届满,不过肯定还有许多别的原因吧,他无意继续参选,打算在乡下老家建一栋隐居养老的房子,对东京似乎并无留恋,而且觉得我不过是个高中生,特地为我提供这么一幢高级住宅和用人是不必要的浪费(父亲的心思与世人的没什么两样,是我没法理解的)。于是,这个家不久就会卖给别人,我则搬进了位于本乡森川町一栋叫仙游馆的旧公寓里。房间采光不好,有些阴暗,然后没过多久,我在经济上便陷入了窘境。

在此之前,我每个月都可以从父亲那里拿到一定数额的零花钱。即便没几天我就将它们全部花光了,然而像香烟、酒、乳酪、水果,等等,家里随时都会供应,书、文具、衣服和其他日常用品也可以在附近的店铺赊账购买,就连请堀木吃荞麦面或炸虾盖饭,只要是去父亲经常光顾的街上的餐馆,我也可以吃完之后一声不吭地甩手离开,不用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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