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林枫独自上山之后,窅娘便找到了林仁肇和李简,当下三人商量后决定,由李简在山底守着,林仁肇回南唐搬救兵,窅娘虽然焦急万分,可也只能干等,直到半夜时,周小姐和李芳仪二人双双从山上下来,可却不见了林枫的身影。
窅娘当场急得就要孤身上山,最后周小姐劝住了她,说林枫和她们是分开走的,三人约定好在金陵碰面,窅娘再三询问,确定相公确实逃走之后,才无奈地跟着她们等人上路。
后来在路上又碰见了林仁肇和他请来的救兵,怎料他们瞧见周小姐等人安全后却死活不肯上山剿匪,李芳仪虽然贵为公主,但调动边军又是跨越边境这等事情自然无权做主,周小姐最终只能打道回金陵,心中却认定林枫被那些人抓住后必死无疑。
林枫听窅娘说完后就知道是周小姐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才编织了这段善良的谎言,当下也不点破,不过在听到那位调皮地李芳仪是公主后,心下却止不住地震惊,她是公主,那周小姐又是何身份?想到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一夕销魂,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窅娘住在城北,是她自己租的房子,除了房东一家三口外,还住了一位少年,院落不大,总共只有三间瓦房,南边的院墙正对着房东家的大门,里面打了一口古井,傍边栽了一颗桂花树,用作夏日乘凉,因为战乱,北方人大量南渡,在金陵落户的不再少数,看这院子规模和布局,明显是模仿北方的四合小院。
推门进去,就见一位年过四旬的妇人正跪坐在井边正洗着衣服,见到来人,笑道:“窅娘,这么快就回来啦,哟,这二位是谁呢?你家亲戚吗?”
窅娘微微一笑,引过林枫及樊若水介绍道:“这是我家相公,那位是他的好朋友!”
林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那妇人闻言,忙站起身把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上下打量他片刻,赞道:“长得可真俊,难怪城中那么多的公子你都看不上眼,林相公是吧,快进来,大娘中午给你们烧好吃的。”
林枫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怎能使得,承蒙你照顾窅娘多日,在下还来不及感谢呢!”
“呦!”李大娘一摆手,笑道:“瞧您说话的这般斯文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有什么使不使得呀,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再说,窅娘这孩子我可是欢喜的紧,请你们吃顿完,应该的!你们快进屋里歇着,我洗完这两件衣服就上集市买菜去。”
林枫见状只好不再多言,窅娘笑着道:“多谢大娘,待会我和你一起去!”
李大娘摇摇头,重新坐下,拿起一件衣服放再搓板上,叹道:“林相公刚来,你们小夫妻两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才没这么不识趣。”
窅娘闻言小脸红了红,又道了声谢,便领着林枫和樊若水向右拐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和一把椅子,林枫拉着窅娘并肩坐在床上,皱眉道:“我记得和周小姐说过,要她照顾你,怎么?到金陵后她就没在管你了吗?”
窅娘摇摇头道:“不是,周姐姐本来把我接到她府中住的,可相公不是说过,做人要自食其力吗,而且周姐姐是官宦人家,我一个外人在里面也住不习惯,所以就搬了出来,她给的钱我也没要!”
林枫苦笑着道:“我说的自食其力是说我们男子,况且对于好朋友的帮助是不必拒绝的,哎!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想欠她的情,能找到你就好了!”
“恩!”窅娘温柔地点点头,幸福地依偎进他的怀中。
“咳...咳...”就在这时,屋中响起了一阵非常不和谐地咳嗽声。
林枫老脸一红,自从找到窅娘后,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和娘子重新坐好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了,还不知道樊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
樊若水羡慕地看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转而叹道:“我正想告辞!既然已经把你安全地送到,又找到了弟妹,那我也应该立即起程去中原了!”
“啊!”林枫惊呼道:“这就要走?不用这么急着走吧,好歹再这住几天。”
窅娘也跟着劝道:“是呀樊大哥,你一路上保护我家相公安全,窅娘正要好好谢你呢!”
“人各有志,我去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劝了!”说着,樊若水起身抱拳道:“若是他日有机会,我们再相会!”
林枫和窅娘站起来,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道:“既然樊大哥坚持,那...好吧,我和窅娘送送你!”
当下三人便走出屋外,林枫刚想说两句临别感言,就听对面的屋子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地声音,接着一位女子被推出来跌倒地上,紧跟着空中飞过一个刺绣荷包,‘啪’地声摔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白花花地银子。
“我不要你的臭钱,给我滚!”
林枫等人愕然地朝对门看去,就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骂骂咧咧地站在门口,满脸鄙弃看着地上那位摔倒的女孩,瞧见众人的目光也不理睬,只是哼了声,‘啪’地声重重地把门关上。
窅娘忙地奔了过去,急声道:“王姐姐,你没事吧!”
那王姐姐黯淡地摇了摇头,便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银子,等捡完站起身后,林枫不禁倒吸了一口长气。
她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上下,杏眼桃腮,瑶鼻樱唇,一双酒红色的眸子带雨含春,竟无一处不媚,身穿薄透紫罗衫,纤腰窄袖,身垂银蔓花细,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是个妩媚道骨子里的女人,尤其是此刻脸上的那副黯然伤神地模样,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拉入怀中肆意怜爱一番,就算前世见惯了美女的林枫,此刻也不禁微微走神,这种祸国殃民的级别,当真是让**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窅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走过来牵了牵相公的衣角,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王姑娘,姐姐,这是我相公!”
林枫回过神来,微感窘迫,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迷得神魂颠倒,简直太丢脸了,于是忙深吸一口气,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林枫!”
他这一伸手不打紧,倒把对方闹了个大红脸,窅娘嗔怪道:“相公,你干什么呀!”
“啊?哦!”林枫这才想起这时还没有握手这一说,忙尴尬地把手收回,干笑道:“赶蚊子,呵呵!”说完,立刻恨不能抽自己一个耳光,这理由,也太烂了吧!
王姑娘浅浅地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双手握于腰际,盈盈一福道:“屋山见过两位公子!”声音也是婉转动听,犹如冬日的骄阳,不过她虽然是在笑,可眼底却藏着一丝落寞与不屑!
林枫撞了撞樊若水,示意他打招呼,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动静,不由好奇地扭头望去,这一看之下,心中顿时舒坦起来,原来不是我好色,只是这女子太过诱人而已。
只见樊若水张大了嘴,满脸通红,两眼傻傻地、愣愣地直看着王屋山,好似天下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存在。
王屋山见状也不以为意,再次对林枫点了点头,黯然地看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告辞离去,等她的背影消失后良久,樊若水才回过神来,痴痴地道:“真美,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说着,捂紧拳头,咬牙道:“我决定不走啦!”
“哦?”林枫好笑地道:“就为了她?”
樊若水点点头道:“只要能看她一眼,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窅娘喜道:“那太好了,她弟弟就住在这间屋子,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着她!”
林枫道:“说的是,走,今天中午我们一定要好好干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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