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白简磨着药,不紧不慢,透着几分悠闲,而那清冷的气质又给人几分不能靠近的感觉。
易墨则躺在那方的藤椅上,睡容姣好,呼吸很匀称,人睡了,身上的寒气少了几分,更添几丝烟火气,只是脸还蒙着。
屋里点着熏香,能解迷药,估摸着,易墨也快醒了。
这不,易墨眉一皱,立马惊醒,眼睛扫了一周,入眼的都是些药材。
入鼻的也是一股药材味和熏香的味道。
继续看去,便见正在磨药的白简,这么望去,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又带了面纱,更显神秘。
白简知他醒了,没抬头,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起身向易墨走去。
易墨也起身,拿起立在一旁的剑,看着白简,有几分打量。
白简自然没有易墨高,就到他肩的位置,可与其他女子对比,白简算是高挑的了。
“上药吧。”
白简也不废话,很直接。
易墨一听怔了怔,她说,上药?
他伤在后背,上药就一定要脱衣服。
虽两人为异性,重要的是,还是陌生的异性,但白简看上去丝毫不避讳。
“脱吧。”
易墨蹙着眉,似在思考什么。
“剑上有毒,再不上药就来不及了。”
白简见他犹豫,解释了一句。
本来白简算着他回家上药刚刚好,可谁曾想,这就这样了。
现在弄得好像白简想去看易墨的身子一样。
其实两人平日里都如寒冰,不笑不乐,老成持重,但这个时候,怎么也有点别扭。
易墨听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双手僵硬地去解衣带,手心还冒出了一层汗。
白简转过身,让她看着他脱衣服还是不可能的,她可没看男人脱衣服的嗜好。
两人没说一句话,只是易墨说了一句“好了”,整个屋子就一片死寂。
易墨把脸上的面纱也摘了,一张看了让人窒息的俊脸露了出来,白简却还是淡定而毫无波澜。
白简快而稳地给易墨处理伤口,脸上无丝毫表情。
易墨身材很好,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任其他哪个姑娘看了都会脸红心跳。
但白简就像脱了世俗红尘的菩萨,心如止水。
想这世间想嫁给易墨的女人何其多,可易墨却毫无兴趣,他府邸中丫鬟都没几个,就只有洗衣服的是女的,还是些四五十岁的有夫之妇。
白简指尖泛凉,准备将撒在易墨伤口上的药粉抹匀,而易墨后背则是有些发热。
白简指尖触到易墨肌肤的那一刻,一凉一热相融,两人感到的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快速漫延到身体各处,当然,也传到了心。
易墨身子一僵,紧绷着,挺得很直,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白简也在自己都无察觉之时,手顿了一瞬。
白简把药很快抹匀,过后在旁边的铜盆里洗了洗手:“好了。”
易墨将衣服穿好,欲说多谢,却又没出口,因为他想到了白简之前说的那句话“交易而已,何必言谢”,便也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