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回到安仁轩,左顾右盼,没见着容钰的影子,气呼呼的坐在软榻上,看着还没有剪裁好的衣服,一生气,将姑且算是衣服的料子猛地一扔。
她堂堂公侯之女,何时受过这些气,她武宁侯府是没落了吗?晋阳公府是没人了吗?以至于子女受这些气!
可怜她的女儿,刚被薄情郎伤了心,又被敕夺了军权,还要被不长眼的讥讽嘲笑,这还没虎落平阳呢,就被犬欺了。
越想越气,看到桌子上有水,起身去喝了点水,缓口气,喝着喝着就懊恼,自己当时怎么不在场?要是她在场,早就给那什么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一人一巴掌了。
正在自怨自艾时,容钰从外面回来了。
刚推开门,就见自己妻子赵氏在那生闷气。
出声问道:“可然,怎么了?我刚听刘妈妈说小汐不舒服,小汐还好吧?”
赵可然本就生着气,就呛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容钰笑了“我这不是不方便吗!不然,我能不去。”
赵可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对劲,又盯着容钰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装病该不会就是为了躲小汐的吧!还有,我感觉你最近很反常,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有什么事对不起小汐?”
容钰倒是三缄其口,闭嘴不言了,赵可然看他着幅样子,心里明白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妇,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容钰没有掩饰什么,也自知理亏,寒霜似乎也有点松动,终有一天她也会知道的,有点心里准备也好,只不过不是现在,他还不能摊牌。
“是,我是有事瞒着你和小汐,但是放心,我也不会去害我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况是人!”
赵可然觉得心中泛着顿苦,
冷着脸,问道:“多少年了?”
容钰知道赵可然必定生气了,也没有辩解,也没有说话。
赵可然气的更狠了,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顺势又拿起那件衣服,扔向容钰。
“你我多年夫妇,自我嫁到你家,自诩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容家,有什么事,你难道就不能和我一起商量?”
她看着眼前的人,她嫁给他将近二十年了,见证他已经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蜕变成温良恭俭,文质彬彬的儒者。
时间改变了很多,一个人的气质习惯,言谈举止,但他似乎还是没忘了她。
“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妻子?你的往事我们都心照不宣,这么多年了,你就是一颗铁石心肠也该被暖化了吧?”
赵可然说完,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容钰,他到底要怎么样?
容钰闭着眼睛,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后悔莫及,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他只是觉得对不起赵可然,平时没有说开不觉得,撕开了幻想,坦然的面对现实时,他仿佛就是个混蛋玩意!
见容钰走了,她恍惚没有看到一样,且任由他去了。
拦不住的人,就不要拦了,何苦为难了别人,又作践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