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胡奇山带着一百多人推着独轮车才到了共和寨,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比王元回来还热烈。原因无他,一百多独轮车上装的都是冻肉!在这个穷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时代,共和寨能隔三差五吃肉已经是很逆天了,今年更是连鸡蛋都不许吃,可以想见每个人见到肉时那通红的眼睛。
山寨目前依旧实行配给制,只是更加细致了。当家一级,堂主二级,香主三级,帮众四级,其实还有五级,就是违反纪律与抓来的劳工。战士与老弱病残享受香主待遇,因伤退下了的有功战士享受堂主待遇。九岁到十五的少年不论男女除了日常工作外还要学习,每个月一次考核,成绩优秀者可以享受香主待遇,这个方法也被二丫推广到了净水堂的各个工坊,使得生产更高效了,樊虎也想在全寨推广,只是苦于物资匮乏。
王元回来之后一直在照顾二丫,山寨的事情依旧交给樊虎,对于来谈事情的堂主们,王元也只听不说。二丫的病从王元回来的那一刻便渐渐的好了,只是腿伤难愈,听刘老说要到端午才可以痊愈,留不留残疾就看不好说了。二丫为此又愁肠百结,王元每日说些情话安慰,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当然了,晚上睡觉是必须分开的,二丫在里头,王元在外屋,惹祸的小丫头灵儿也在里面小床上照顾二丫。
这天王元为二丫梳头,见二丫头发都干枯分叉了,便道:“佳儿,我为你换个发型好不好?”二丫此时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说也要成亲了,王元也不再叫她二丫,而是昵称佳儿。
二丫不知道发型是什么,但这几天被他摆弄得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嘴角不由弯起,脸上也微微一红,羞涩地点点头。王元这几天雄性激素分泌旺盛,与二丫在一起自然少不得占些小便宜,反正是自己老婆,只是苦了内裤,这时才知道兜裆布也有兜裆布的好,至少顶不漏。
当王元拿起剪子往二丫头发上比划时,二丫还是被吓了一跳。自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发就是不孝。王元小时候经常自己断发,不知道被王奎教训了多少回了,自打王奎被抓壮丁,王元也不再断发,只是这次又要拿二丫练手,让二丫很恐惧,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镜子里的王元道:“你要干嘛?”。王元一面用沾了水的梳子梳二丫的头发,一面道:“当然是把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别动,我要剪了。”
二丫想说什么,但看王元专注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王元从发梢剪起,上辈子也没学过理发的活计,只好一点点的来,剪一点看一下,再剪一点再看,就这样,本来垂到腰际的长发被剪到齐肩才罢休,二丫鼻尖都冒出了汗珠,王元更是满头大汗。
但这次理发确是很成功了,二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惊喜。王元又把刘海给弄了一下,这样一来,一个齐刘海,披肩发的现代美女就出现在了王元面前,配上小麦色的皮肤和挺翘的琼鼻,十足一个乖巧可人的小萝莉。
当王元推着二丫从屋里出来,大家都好像见到了妖怪一般,窃窃私语者有之,错愕惊叹者有之,正在劈柴的杜憨猛的见到二丫这样子,一斧子差点把脚给劈了,忙脱下鞋揉脚。二丫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过,羞得用手捂着脸,闹着让王元赶紧推自己回去。王元哪里肯听,甚至还很是得意,就像小孩子炫耀自己得到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奇珍异宝一般。“佳儿莫慌,大家伙儿那是羡慕你的发型呢,再说,你也不能不见人不是!”王元的大门牙在冬日暖阳小闪闪发光。
男人们面薄不好盯着二丫看,但二三十岁的妇人就不管那些了,很快他们就被一帮长舌妇包围,七嘴八舌地夸赞二丫漂亮,大有跃跃欲试之意。王元作为史上第一个理发师,更是被夸赞得嘴裂到了耳根。二丫也有了自信,等到了女兵训练的麦场时,已经从容不迫了,一身男子装扮的刘园园见了二丫的样子也下了一跳,抛下正在训练的一营女兵,跳过来拉住二丫仔细品了起来,二丫本来已经适应了,被她这狼一样的目光又闹个大红脸。刘园园啧啧道:“还别说,这头发这么一弄还真有点看头,元哥儿果然是玲珑心思!”又撸了把自己满是尘土草屑的枯黄头发,遗憾地道:“可惜我这头发怎么也弄不成你那样子,二丫真是好福气!”二丫露齿一笑,对她道:“一个头发算什么,我还羡慕姐姐脸蛋儿漂亮呢!”两个女人相互夸赞。后来胡一凡、五丫等都来了,尤其是有胡一凡等有了孩子的腐女加入,当着王元的面毫无顾忌地说私房话,让在后世见多识广的王元都招架不住。
还是刘园园心系女兵营,问出了有建设性的问题:“既然元哥儿会弄这什么‘发型’,那给女兵弄一个又好看又方便的‘发型’呗!”王元还真有这个心,现在的女人发型也不是没有,实际上爱美之心自古有之,只是我们能看到的不是宫廷就是大户人家的,甚至是杜撰的历史,真实的贫苦大众哪里有心思弄那些花哨,尤其是这个野蛮时代,同时三从四德与程朱理学方兴未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存天理灭人欲,对女人的要求更是变本加厉。王元从小见到的不论贫苦或是牛家老太太,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发型可言,所有人不论男女都是顶着一个乱蓬蓬的“鸡窝”,即使是有钱有闲也不过是多洗几次头。
王元很想让这些女兵也如后世女兵一般剪短发,但这样一定有很大压力,于是王元想到了马尾辫。马尾辫早就有了,只是这种发型一般都是男子在用,没有刘海的那种,但只要弄出刘海,那就是十足的女子发型,而且方便快捷,对头发长度也没太大要求,甚至可以作为武器伤人,后世王元的同桌就没少用“扭头杀”欺负他。
想到就做,王元拿胡大丫胡珊珊做实验,给众女人露一手。之所以用胡珊珊,还是因为王元与胡珊珊是表亲,而且她年纪小,又是一起长大的,与李凌有婚约,还算是王元的徒弟。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处于青春期的王元绝对认同这话,被这些莺莺燕燕包围着,虽然穿着破烂,但青春的气息却时刻折磨着他。
王元只好把心思都放在理发上,拿出上课的严肃给女人们讲解刮绒毛,修鬓角,去分叉,打薄,至于刘海,不用他说,女人比他在行。
用一根蓝布条扎好头发,并扎了个蝴蝶结,一个新鲜的发型就此出炉,受到女人们的一致欢迎。
第二天,王元推着二丫出来嗮太阳时,大家发现王元居然也弄了个新发型!是的,王元剪了一个平头。九零后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发型了,但是它的变种板寸却被山鸡哥发扬光大了。本来王元是想弄成陈浩南那样的,只是没有烫头技术,剪出来一看太像南面被镇压的头陀军了,所以就成了平头。王元自己感觉良好,给他剪头的二丫却眼泪汪汪,这傻姑娘还以为王元要出家呢。
二丫弄披肩发没人反对,女兵在山寨强势惯了,弄个马尾也没人说话,但王元弄了这么个头型就很扎眼了,现在山寨中也有不少老夫子,见着王元这样出来都纷纷来劝说,连樊虎与刘老都拿出长辈的威严来训斥他。这就让王元郁闷了,这些人还不是一起来,整整一天都不停地有人在身边唠叨,说服一个还有下一个,把王元烦的不行。最后不得不使用权利,集合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