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喝了一碗粥后便带人去安排住处了,至于这些女人就住在这个房子里,王元没有特意安排。把其他土匪押去另一边的院子里,除了那个瘦小的留下,剩下的都被逼着跳进了菜窖里活埋掉了。瘦小的也不好过,他被绑在了菜窖跟前的柏树下过夜。
处理完这些,王元安排胡奇山与王顺臣几个守夜,便去另一院里睡下了。次日一早,王元便与众人商议,樊虎主张先回寨,杨再兴想着干就干大的,直接抢了那个盖天王,樊战则认为这些粮食运回去再送上山起码要十来天,到时候这些作恶的匪徒不知又祸害了多少人。
王元想了一下道:“这些粮食放这里确实不安全,这样吧,我们现在立即动身去打盖天王,然后不管怎样明天必须赶回来,再带上这里的粮食回村。”众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便按王元的意思,带上被困了一夜几乎崩溃的土匪开始了急行军,至于那些女人,王元给她们留了面饼叫她们等着就好。
值得一提的是,村里还发现了被修理好的两架马车,只是可惜没有牲畜,但用人拉也是不错的选择。一路急行,四十里地可不同二十里,即使是王元这样的年轻人也不得不歇了两次,最后又爬过一个缓坡才看到了盖天王的营寨,与王元的寨子相比,这个寨子胜在房屋足够多,占地也足够大,只是这些大都是茅草房,只有一间高大些的木楼还像点样子。王元通过远望镜看得仔细,此时已经快到午时了,寨里炊烟缕缕升起,看样子人不少,路上居然还有毛驴车缓缓进入寨子,后面跟着十几个推着独轮车的人,想来是二寨主运粮回来了。王元回头问那土匪道:“你们不是派人回来让盖天王去你们那里吗,怎么不见动静?”那土匪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盖天王与三寨主并不好。”王元点点头,想来盖天王应该是放任三寨主自立了,这样想来,三寨主一伙做的事也怪不到盖天王身上了。但既然来了,王元就没打算放过这里,对众人道:“一会儿都听令行事,咱们是来抢粮的,可不是来杀人的。”众人都答应了。
寨里的人也发现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纷纷拿起武器护寨,到了近前,王元数了一下,对方出来的能有四十多人,清一色的男人,王元上前两步道:“不知哪位是盖天王,在下王元求见。”一个孔武有力的高大汉子站了出来,一抱拳道:“洒家便是,小兄弟这是想入伙还是劫寨?”王元微微一笑道:“在下想先问两个问题,不知可否?”盖天王戒备地看了眼王元身后的人,道:“小兄弟说吧,洒家知无不言。”王元道:“在下在葛家庄见到了贵寨三当家,不知他在那里的所作所为盖天王可知?”盖天王眼珠一转道:“那厮惹了小兄弟?洒家与他没什么交情,若那厮有得罪的地方,小兄弟只管找他便是。”王元又道:“第二个问题,盖天王可否放下武器入伙呢?”话音未落,杜憨大吼一声杀向盖天王,王元暗叫倒霉,眼见对方四十多人杀了上来,只得吼道:“杀!”身后嗖嗖之声连响,对面土匪们顿时鬼叫连连,盖天王更是重点打击对象,但这人倒也有些功夫,手中大刀连挥,居然一箭都没中。王元也端枪前冲,同时大喊道:“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樊战等人听了也学着王元一般挺着长矛压缩敌人空间,嘴里喊着:“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对面空有四十多人但却没有长兵器,被逼着缓缓后退,最后被长矛压住肩膀,不得不都放下了武器。只有盖天王仗着自己有些功夫还在苦苦支撑,杜憨明显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杨再兴与张青用长矛压制,杜憨早折在他的大刀下了。随着土匪们都放下武器,盖天王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最后终于被樊虎一枪刺穿肩胛被擒下。
一场耗时不过十分钟的战斗,自己这边损失了五个人,盖天王那边更是死伤了十四个人,让没有受伤的人去捆绑俘虏,王元先要为自己的伤者疗伤,死的五人中四人王家村流民,他们不懂配合,用的还是镰刀,被卷入敌群里丧命了,还有一个是山寨老人,伤的人就太多了,连李凌都被石块砸中了面门,杜憨这厮自作孽,被盖天王在身上开了六道口子,仗着他皮糙肉厚才算见了一条命。亏的这次下山早有准备,带了不少的金创药来,王元又是半个郎中,现场包扎,受伤之人大都没有大碍。突然杨再兴扶着杜憨叫嚷这跑来,王元看了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刚还好好的人,现在已经是脸色苍白,摇摇晃晃了。王元赶紧让他躺在地上,撕了衣服查看,只见这厮身上都是血,甚至还有血箭迸射,王元赶紧用大把的金创药捂住伤口,疼得杜憨嗷嗷乱叫,杨再兴急得团团转,王元骂道:“走什么呢,还不过来按住他。”杨再兴这才回神,一边按住杜憨的头,一边叫人来帮忙,等王元好不容易把血止住后,杜憨早就晕了过去。杨再兴哭丧着脸道:“大当家的,他没事儿吧?”王元挥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拿起杜憨的手切了下脉,脸色越发难看了,这么一个壮实的汉子,脉搏居然都快摸不到了,而且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这在后世就是失血过多,还好王元早有准备,只是还不曾实验过,但此时却没时间耽搁了,于是杨再兴就成了第一个被抽血的倒霉蛋,一根麦管一面连着杨再兴的手腕,一面连着杜憨的手臂,两人的手都被固定在一根横木上,杨再兴颇有些忐忑地问:“大当家的,这法子能成吗?血还可以换着用?”王元道:“你别乱动,现在是没橡胶,不然要舒服得多,血不是轻易就能换的,但幸运的是,你们血型是一样的。”杨再兴惊讶道:“橡胶?血型?这都什么东西啊,莫非我们俩还是亲戚不成?难怪我们能成为兄弟,原来还是亲戚呢。”王元翻着白眼道:“屁的亲戚,人一共就四种血,找起来很容易的。”又给杜憨摸了摸脉,这次稍稍有些起色。
这时,樊虎进来了告诉王元,山寨里的粮食已经装上了车,寨子里发现很多尸骨,盖天王承认这些都是被他们吃掉的流民。王元与杨再兴听了都是身子发寒,同时也清楚了为什么这伙土匪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瘦骨如柴。王元道:“既然他们如此丧心病狂,那就都杀了吧。”杨再兴赶紧道:“慢着,这里粮食不少,我们人手又不够,不如用他们运粮吧,粮食运到后再杀也不迟。”王元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在书中常看到易子而食的说法,但来到了这个世界才觉得毛骨悚然,别人怎么想他不管,但要他放过吃人的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樊虎答应一声出去安排了,杨再兴道:“大当家的,我这手麻到肩膀了,还有我怎么觉得这么困啊。”王元一看,果然,杨再兴嘴唇发白,脸色快赶上杜憨了。又给杜憨号了下脉,这家伙的脉象总算是好些了。于是拔下麦管,让杨再兴按住两人的血管,自己则出去看看缴获。
这一次缴获的粮食的确不少,樊战几个正驱赶着俘虏装车呢,还有一帮枯瘦的流民蹲在寨墙下,有男有女,王元还没见过,拉住匆匆而过的张青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张青道:“这些是他们抓来的流民,造孽啊,有了粮食吃还嫌不够,还想着吃人呢,别管他们了,这些人都被吓傻了。”王元来到这些流民跟前,这些人就缩成一团,不敢与王元对视,让王元更加痛恨这些吃人的恶魔,问明了盖天王的所在,王元直接过去,顺路捡起一根木棍,见到绑在树上的盖天王,王元二话不说就打断了他的四肢,割断绳子将他拉到那些流民面前,对他们吼道:“就是这个人要吃了你们,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报仇,把他打死。”盖天王原本还在忍耐,但见到这些不似人形的流民,一股寒意直冲天灵,哀嚎着就要逃跑,可他手脚被废,只能如掉进火中爬虫一般翻滚,流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盖天王,依旧不敢动,王元的恨又转移到他们身上,只是看着这些皮包骨的人,王元实在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在盖天王的身上发泄,盖天王再也硬气不起来了,翻滚着躲避王元的棍棒,声嘶力竭地求饶咒骂,四周的人都被王元的举动吸引过来,静静地看着王元把盖天王打成了一地的碎肉。不知过了多久,王元丢下只剩半截的棍子,对依旧缩成一团的流民道:“我错了,你们没救了。”
这几个流民深深刺痛了他,让他难受了好半天,鲁迅先生有句十分经典的话:“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王元在这几个流民身上看到了那种沉默,只是自己没有让他们爆发出来,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亡了。樊战端着一碗热粥过来,浓郁的麦香让王元从那种悲观到厌世的情结中挣脱出来。美美地喝了一大碗热粥,王元的心情总算好些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臭汗,拿出两个掌心雷给樊战,让众人吃完了赶紧上路,自己和杨再兴、杜憨以及三个伤员守在寨子里,等他们第二天再来。
趁着天色还没黑下来,王元赶紧烧了一锅热水洗了个战斗澡,这在农忙时可算是奢侈了。回到木屋里,杨再兴和杜憨还在呼呼大睡,王元也累得不轻,但还是忍着瞌睡伺候这两个伤员,还有两个被镰刀划伤胳膊的,李凌比较倒霉,他的脸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从额头直到颧骨,以后找媳妇估计难了,只有他们二人一个是失血过多,另一个,呃,好吧,也是失血过多。
平静地在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王元几个正在赶着做独轮车时,派去放哨的人在山顶挥动红色旗子,王元见了脸色大变,在他的设计里,红色旗子代表最高警戒,来不及多想,王元带着几人连忙跑向寨后的大山。爬到半山腰,杜憨实在跑不动了,便借着灌木隐藏起来,王元用望远镜观察,李凌摇着红旗飞快地跑来,后面却没有动静,王元不由纳闷,也为这孩子的智商捉急,都收到信号了你还拿个红旗子干什么,斗牛吗?
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王元大喊道:“李子,把红旗收起来!”李凌一边跑一边也叫道:“鞑子,我看见鞑子了!”待到了跟前,李凌气喘吁吁地给众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在山对面来了马群,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大车,再后面还有羊群,正往这里过来。王元几人听了都露出了贪婪之色,尤其是马群最让王元动心,杜憨顿时忘了自己有伤,跳起来就要去打劫一番,被杨再兴拉住。杨再兴眼珠一转道:“这伙鞑子不知道有多少,想来能来到这里的也定然有所依仗,我们不可鲁莽行事。”王元也点点头,等了片刻,不见鞑子们过来,几人还没有吃午饭,肚子早就饿了,王元拍了拍腰间的三个掌心雷,对众人道:“管他有多少人,咱们先吃饭要紧,走。”说着当先下山,杨再兴也知道掌心雷的威力,即使鞑子发现了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当下也无所谓地下山了,只有李凌记得鞑子毁灭王家村的惨事,打心眼里惧怕,见众人一副平常的样子,也壮起胆下了山。杜憨被留在山上用望远镜放哨。
回到木屋草草吃了一顿饭,依旧没有鞑子过来,王元几人便合计着出去看看,于是几人悄悄地爬上了北边的大山,在这里即使鞑子发现他们也不能怎样,这里的大山可不像草原上的小土丘可以任马匹纵横驰骋。
到了山顶,王元几个从树后向山下张望,果然有一伙牧民在远处慢悠悠地放牧,王元支起了望远镜,仔细观察这些鞑子,他们并没有往自己这边来,看样子要往北边去,如果继续走下去,没准会和回来运粮的樊虎碰上。现在坐在马背上的鞑子有七个,还有两个是六七岁的孩子。车上躺着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十六个勒勒车被连在一起,车上放满了帐篷等杂物,还有六七条大狗跟着车和羊群乱串。众人见了都很眼热,杜憨就差流口水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路线如何安排的,王元看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便对众人道:“别眼馋了,就是让你们追都追不上,何况人家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回去忙吧,我放哨,吃完饭记得来替我。”
王元要说不眼馋自己都不信,在内燃机没有出现以前,马是无可替代的交通工具,看着眼前的马群,口水不争气地哗哗流淌,甚至还特意跟着马群数了一数。这些长脸怪丝毫没有发现有一个猥琐男在偷窥,依旧慢条斯理地游走,不知何时,天色暗了下来,牧马人驱赶着马群又往回来了。王元心神一动,看来鞑子是想在这里扎包了。王元果断给寨里的人发了信号,不一会儿,杨再兴几个就来到了身后,王元指给他们看,这时鞑子开始支起了蒙古包,只是离他们这座山很远,离山寨也得四五里的样子。马群从他们眼前快速向蒙古包而去,杜憨急得直搓手,杨再兴眯着眼睛道:“今晚樊虎老哥要是能回来,我们可以做一票大的。”王元道:“方才我看了一下,鞑子人数不少,露面的就有二十多个了,而且他们弓马娴熟,即使我们偷袭也不一定留住他们,而他们却可以不停地追击我们。”杨再兴道:“要是能提前收拾了那些大狗就好办了。”王元道:“他们不会不安排人守夜吧?”杨再兴道:“解决了狗,人的眼睛在晚上能看多远?”王元摇头:“不成,狗一出事就等于暴露了我们。”杨再兴无语了。
回去吃了晚饭,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众人还是备好了武器,有一搭没一搭地过嘴瘾,最后更是整装出了寨子,去看鞑子动静。月色很亮,远处鞑子的篝火跳动,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歌声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一副岁月静好的图画,王元注意到马匹都被圈在蒙古包的上风头,羊群在下风头,几只大狗围着主人讨好卖乖,鞑子的蒙古包只有两个,一个计划在王元脑中闪过,但还是太过冒险,忍不住朝着大路上看去,如果樊虎这时候来到,他的计划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杨再兴显然也在动这个心思,不等王元说话,他就说道:“要不我去迎一下樊老哥吧,按理说他也快回来了。”王元道:“也好,如果那边顺利也差不多该返回来了,见到他们让体力好的带上武器悄悄过来就好,我怕走路的声音会暴露我们。”又对杜憨道:“你行不行,不行就先去睡一觉。”杜憨赶紧振作精神道:“我没问题。”王元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自找的,本来一个掌心雷就能解决的事儿,生生让你害死了五个兄弟,这次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就让你专门砍柴烧炭!”杜憨惭愧地低下头,杨再兴给他解围道:“那大当家的保重,我去去就回。”说完提着长矛向北走去。
王元几个也不在这里喂蚊子了,回去准备,王元做了一个木叉,这东西小时候力量不够的时候经常玩,叉起石子往远处丢,看谁丢的又远又准,自从能拉开弓后就很少玩了,但现在形式还就这个东西好用。李凌不理解这种时候王元还有心思做这个,王元给他解释道:“鞑子有狗守夜,我丢掌心雷的距离太近就会被发现,如果用上这个,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就可以把掌心雷丢到他们的帐篷里了。”李凌这才恍然,感叹王元真是神人,说起来这个游戏还是王元发明的呢。两人趁着没事练习了一阵,早年的技术就回来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杨再兴带着樊虎等人回来了,一共回来二十人,把其他人安排去休息,樊虎说了下回山寨的情况,这次人多,运回去的粮食已经装满了粮仓,再往回运就要空出刚建好的砖房来装了,樊虎还带来王元送出去的两个掌心雷,有了这两颗,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就更高了。杜憨被吵了起来,见到樊虎来了就嚷嚷着要去杀鞑子,被杨再兴按了回去。王元道:“现在鞑子还没有睡死,咱们也吃些东西暖暖肠胃,在休息一下,三更天是人最疲乏的时候,咱们就那时候行动。”李凌几个赶紧给众人做饭,特意加了些肉干,没有肉食人会得夜盲症,不过既然这些人能连夜跑到这里,想来都是没有这种病的,又商量了些细节问题。等到了午夜,众人兵分三路,王元带这樊战、胡奇山、王顺臣、王强、李凌这几个已经有相当默契的小子直奔下风口,绕了一个大圈来到羊群后面。等了一会儿后,悄悄往羊群方向爬了些,这里离帐篷已经不足一百五十米了,又爬了一段,这时一只羊好像发现了他们,往这里看了一眼,几个人便都不动,又等了一会儿,樊战悄悄道:“差不多了。”王元与李凌飞快点燃引线,然后猛地站起身来,甩动手中的木叉,两个小亮点分别朝着两个帐篷飞去,没时间看结果,俩人又点燃了两个掌心雷,依法炮制,这时羊群被惊得退开,帐篷的方向也传来不分先后的巨响,狗还没来得及叫唤,第二次的掌心雷又到了,被第一个掌心雷炸得摇摇欲坠的帐篷终于没有幸免,被第二次轰炸直接摧毁,樊战几个已经冲上前去,手中弓箭拉满,只等看到人后就会发动。鞑子的反应比预想的晚得多,樊战几人冲到四十多米才陆续有人从倒塌的帐篷里现身,被轻松射杀掉。樊虎带着人从上风口奔来,离得老远就射出了箭,然后便去抢马了。杨再兴从东面也围了上来,同样放了一箭就开始堵截从身边跑过的马。王元几个跑向帐篷,不理夹着尾巴乱串的大狗,先把帐篷移开,在露出来的人身上先补一枪再说其他。两个帐篷一共三十四人,没留下一个活口,包括四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确定没有活人后,王元等人才加入到抢夺战利品的行列。只是马都没有上笼头,众人追了半天也只抓到了六匹,牛倒是被拴在车上没有跑掉,收获最多的是羊,七十多只羊被拦住,跑掉的羊撒了一会儿欢后也陆续归队了。帐篷里的东西自然不能放过,甚至是死尸身上都被一一搜检过,除了武器和肉食外,让王元最满意的就是一坛子精盐,足有二十斤,这让食盐就要告罄的山寨短时间不用发愁了。杜憨兴奋的病都好了,抱着一把蒙古刀哈哈傻笑个不停,对别的战利品都视而不见了。杨再兴抱着马脖子狂拍王元的马屁,众人也都乐呵呵地附和。王元看了看四下黑压压的天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别忙着高兴。”然后指派着杜憨几个去套马车,回山寨把寨里的死尸弄过来些,除了被打得稀烂的盖天王的尸体外,能拿多少拿多少。又让杨再兴几个把羊先往回赶,樊虎也回山寨去准备装车,连夜运粮回去,王元与樊战几个在这里整理战利品,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