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憨对王元留下这么多的面饼很有意见,认为这是在浪费粮食,其他人也不能理解,只是碍于王元一向高深莫测,才都没有发声。运完粮食之后,所有女人和病人都被留在了山寨,王元带着男人们全副武装地南下打劫去了。
樊虎记得有一个村子距离王家村有二十多里,叫做葛家庄,据说地处要冲,人口不少。这也是离王家村最近的村子了,不然就只能去县城了。二十多里路对这时候的人来说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傍晚出发,太阳刚落山他们就到了葛家庄的村口。到了地头,王元吩咐众人小心行事,悄悄地爬上村口的槐树举起远望镜观看,在村子里面有一处火光,一帮子坦胸露乳的人围着火堆在说着什么,火上架着一口小锅,看样子是正在吃饭。只是他们并不像是流民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自己的同行。王元觉得事情不简单了,下得树来,与众人交代一番,王元带着樊战几个当先向着火光处潜去,樊虎与杨再兴兵分两路向旁边的两间院子摸去。
刚一进村就闻到了熟悉的臭味,那是尸体的味道,王元摸到了门外,终于能听清里面人的说话声了,只听一个人道:“以前做梦都想不到咱也有搂两个娘们睡觉的时候,哈哈,还是做土匪快活。”另一个接道:“就是,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跟你们说,昨天我骑那娘们才过瘾,我给一张饼她就让我骑一次,最后他娘的还用嘴给我爽一把,我告诉她,用嘴只能给半张,她娘的还哭了,哇哈哈哈。”
听到这里,几人都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些什么人了。院门没关,王元一挥手,当先挺枪杀了进去,围坐的几人吓得跳起来就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堵在了屋门前,对方只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把镰刀,王元沉声喝道:“把刀丢过来,双手抱头蹲下!”几个土匪见对方是几个半大小子还想挣扎一下,王元直接一枪把镰刀弹飞,又把枪尖怼到那人眼睛上。这下对方老实了,乖乖抱起脑袋听凭发落。王元这一动,两边樊虎与杨再兴也动了,只听得一阵乱响,然后就是女人的尖叫和樊虎与杨再兴等人的呵斥。
王元让樊战去把这几个土匪绑了丢在一边,从火堆里拿出一根木头当火把丢进屋里,果然见到屋里还有七八个人,蒙头垢面也分不清男女。王元喊话道:“里面的听着,都双手抱头走出来。”不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出来八个人,都是女人,好几个还没有衣服,拿棉被裹在身上。确定屋里没有人后,王元进去看了一下,屋里几乎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拿着丢进去的木柴出来,对这几个女人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又指着一个衣服齐整些的女人道:“你留下,我有话问你。”另一边,樊战已经开始问话了,樊虎与杨再兴也先后过来,樊虎押着十六个土匪和十个女人,杨再兴与杜憨空手而回,樊虎道:“那边厢房里存了不少粮食,这些土匪正玩女人呢,没废什么劲。”杨再兴那边却是发现了一个死人堆,他们带上王元给的口罩把尸体埋了才过来,杨再兴黑着脸把事情说了。杜憨扒拉着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土匪,嘿嘿笑了:“他娘的,这真是土匪遇到山贼了!”
王元吩咐胡奇山带人把饼做成汤,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这里来的土匪与他们差不多,都是奔着秋粮来的,但他们却十分凶恶,到了这里把葛家庄剩下的人和流民都杀了,只留些女子供他们淫乐,他们的山寨离这里有四十多里,盖天王一共派出两伙人,他们这里是三寨主带队,由于粮食太多,他们想让盖天王直接把山寨扎在这里,已经派人回去报告了。被王元留下的女人是这个村子的,据她说这伙土匪是十天前来的,那时村里人正和流民抢收庄稼,突然就被这些土匪围住,然后强迫男人收麦,前两天麦子收完了,这些土匪就把人都杀了。说完女人哽咽出声,叩谢王元之后就要往墙上撞,被王元一把拉住,女人哭道:“恩公,我们已经失了贞洁,就让我们去吧!”王元怒道:“胡说,在强盗欺凌之时不寻死,在男人被杀之时不寻死,现在被我救下,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却要寻死,你个蠢女人!”又回身冲手下众人喝道:“这里所有女子,包括以后救下来更多的女人都是我王元的姐妹,所有人不得轻视!”屋里顿时传来咚咚的叩头声和女人解脱了的哭嚎。
樊战几个带头应道:“是!”王元来到土匪们面前,指着一个瘦小的土匪道:“你记得回山寨的路吗?”那土匪赶紧点头,王元又问道:“三当家是哪个?”那土匪朝前排一个老实的低着头的人挤了一下眼睛,王元手指那人道:“拖出来。”樊战得令,一把将那人扯了出来,那人疼得大叫求饶,被樊战一个嘴巴打了回去。这时锅里沸腾了,王元叫女人们拿起碗来盛,一边吩咐王家村带来的流民们折来柳条抽打那个三当家,顿时惨叫声响彻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