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地基挖不成了,烧砖的柴也不够,索性王元也带着建房的众人上山打猎去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去对面的山,为了能走得远点,他特意带了一口小锅,告诉陈二丫不用做他们的午饭了。
杜憨一听可以出去打猎也十分欢喜,忙回去拿自己的大刀去了,但还有三个就是地道的农民,压根不会打猎,王元只好让他们继续做砖坯,带着其余的人上山去了。
跨过草地来到对面的山脚下,王元提醒道:“到这里都小心点,樊叔挖的陷阱下面可都是埋了竹签子的,还有草帽别摘下来,树上也有草爬子。”说着大家都脱了鞋,这年头鞋比脚金贵,脚坏了能长好,鞋坏了可不成。王元打头,直接一口气爬到山顶,举目四顾,周围群山环绕,险峰幽谷,仿佛脚下所在低矮很多,回头看,除了杜憨还能勉强跟了上来,剩下的人都还在山腰呢。
在山顶歇了一阵,直到所有人都爬上来,王元指着前方有一个马鞍状的连峰道:“咱们今天就去那里,最好能到山顶去看一看。”杜憨道:“大当家的,你看咱是不是找点大东西来打,这几天就吃兔子、鱼了,连野猪都没一头。”王元道:“大东西不是被樊叔打了就是跑远了,咱们看运气,我觉得那里应该有大东西,走,去看看。”说完当下下山,杜憨几个跟在后面,前面一个鸟窝,王元直接走过,杜憨伸手一摸,从里面拿出一颗鸟蛋,仰头就往嘴里打,想象中的蛋液没有流出,一块固体却进了嘴。杜憨赶紧吐到手心一看,是一块黑黝黝的东西,这时嘴里也出现了恶心的味道,杜憨赶紧丢掉那东西又吐了几口吐沫。王元回头见杜憨这样便笑道:“这时哪还有鸟蛋,你拿那个估计是去年的蛋了,要是今年的那你更惨,臭鸡蛋闻过不?”杜憨一边干呕一边摆手道:“别说了,现在嘴里就那味,呕!”
下山要快一些,在谷底的小溪里洗了洗脸,喝了些水,几人继续行进,这才真正开始打猎。由于已经错过了早晨猎物活动的高峰期,现在他们只能在林中慢慢摸索前进,偶尔能看见一只野鸡,还来不及拉弓,那东西就费力地扑闪翅膀飞了,让他们郁闷不已。失败了几次,杜憨火爆脾气上来了,向着野鸡落地的地方就追,不理王元几人在后面劝他,谁知这憨货还是有些运道的,野鸡自然是没追上,却惊出来一只在树荫下纳凉的野猪!
王元几个见了赶紧也动身去追,那野猪能有两岁口了,体型不是很大,却正处在力量的巅峰,几人跑了半天硬是追它不上,但它想甩开众人也难,因为在被惊起的一刹那,杜憨甩出手里大刀,把野猪的后腿给打伤了。
王元故意往山下的灌木里逼迫野猪,让它不能深入密林,杜憨有了一次甩飞刀的经验,也捡起石头往野猪前面砸,那野猪慌不择路终于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里,王元大喜,忙跑到野猪前面兜头拦住,拉弓便射,这些年跟樊虎学习的箭法总算没有失了水准,一箭射在了猪耳朵上,但野猪皮厚,这一箭对它而言也只是皮外伤,杜憨也跑到近前,故技重施丢出手里大刀,但这一次却被灌木给拦下了,没有建功,后面的几人都纷纷张弓搭箭,但他们的箭法实在是不怎么地,加上野猪皮厚只有两支挂在了野猪屁股上。王元再次开弓,嗖的一声,射中了野猪鼻子,野猪哀嚎着跳出了灌木丛,用力甩头想把箭支蹭掉,但王元用的可是六石弓,箭头整个没进了鼻子肉里,根本甩不掉,野猪也发了狂,没头没脑地朝溪边跑去,王元几人在后面狂追不舍,跑了一段,那野猪速度慢了下来,王元几人也都松了口气,这一阵他们也累坏了。
野猪跑到小溪边,抬头看后面几个跟过来的人类,鼻子上全是血,那根箭的箭杆已经断了,箭头又在刚才的追逐中进肉几分,它不再逃跑,抬头嚎叫着威胁众人,众人也慢慢的靠近,都握紧手里的长矛。王元提醒道:“都小心些,这东西发起狂来十分凶猛,等一会儿咱们一起出手,扎它的嘴。”就在众人将野猪半包围时,这野猪又突然怂了,转身跳过小溪又跑,杜憨大吼一声就挺枪追了过去,那野猪却在跳过小溪后回身向杜憨撞来,杜憨躲闪不及,咬牙奋力将长矛扎向野猪的大嘴,野猪下意识必过,却也没全避开,枪头还是扎在了肩胛骨上,杜憨也被大力震得一屁股坐到了溪水里,长矛也失了。王元忙上前扶起杜憨,那野猪这时也是强弩之末,被后到的几个人用长矛刺死。王元询问杜憨伤势,得知只是后背磕在石头上破了点皮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野猪,众人都兴奋异常,杜憨不顾身上湿答答地,跑去把野猪身上的武器先拔了,野猪还没死透,拔鼻子上的箭时,这野猪四蹄还在蹬着,王元找来藤条把野猪四蹄绑了,用一根竹竿挑着继续往林子里面走。有了这个大家伙都来了劲头,接下来的狩猎十分顺利,虽然没碰到大个的,但也打了好几只野鸡什么的。天色将晚时,王元一行已经翻过了马鞍状的山脊,对面也有一处谷地,只是平整的地方太小,一条银丝一般的小河在谷底蜿蜒流过,那应该是季节性的小河沟,王元提议就在这里找些柴火吃过了饭再回去,众人都饿了,自然没二话,于是快速下山,来到小河边收拾猎物。王元口渴,捧起一把河水喝了,却感到这河水味道难喝得紧,这时其他人也都喝了,纷纷表示水太难喝,王元赶紧让众人别再用这里的水了,现在身处大山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了解,万一是口毒泉流出的水就遭了。王元顺着河流往上走,走出很远才见到分叉,王元分别捧起两条溪流的水喝到口中,一条溪流没有味道,而另一条却味道浓了几分。王元抬头向那有味道的溪流上游望去,只见溪流来处深入山间,两座大山更是高大奇伟。王元将众人喊来,让他们在没有味道了溪水里处理猎物,自己带着杜憨朝着有味道的溪流上游爬去。
很快爬上了半山腰,杜憨很不情愿地嘟囔着:“大当家的,咱赶紧拾些柴火回去得了,俺这肚子都叫了。”王元不理他,继续爬,杜憨有气无力地跟着,时不时在地上捡起些干枯的木头抱着。又过了好一会儿,王元也爬得累了,就在溪水旁边坐了,用手伸到溪水里去挖些沙子来看,也没见什么异常,又把溪水往旁边的洼地里淘,爬下来看静止的水有什么异常,都没什么收获,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杜憨坐着的一块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块从山上滚落的石头,被树木挡住摔成了几瓣,王元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这石头他见过,这分明是煤块嘛!王元一把拉开杜憨,爬上去仔细观察煤块的纹路,又用鼻子去闻那股子淡淡的硫磺味道,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煤矿啊,这里居然有座煤矿!老天爷还真是对自己不薄。杜憨被拉了一个趔趄,又见王元古怪,还以为发了癔症,拿着长矛不知该不该把他打昏了。王元突然嚎叫起来:“嗷嚎!煤矿啊,我发现了煤矿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杜憨被王元一把抱住,接着就摔倒在地,王元被石块咯的生疼,还不忘兴奋地叫着:“我有煤矿了!”杜憨总算听清了,莫名其妙地道:“煤矿是什么玩意?这不就是石碳吗?有啥用?”原来他早就看到了这玩意儿,只是没当回事。王元被问得一愣,旋即想了想,确实啊,煤炭虽然好,但还没有河边的沙子值钱呢,也不再兴奋了,看了看天色,估计快五点钟了,赶紧吃了饭回去才是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