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佑龙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身边的食盒递给玉子安。玉子安摇摇头,玉佑龙示意他坐在旁边,玉子安不推辞上前坐下。
玉佑龙打开食盒拿着一块放在嘴里说道:“你可知为何要你俩兄弟去追那魏柳西啊?”
玉子安笑着摇摇头,说“不知。”玉佑龙没有回答反而端起茶水慢慢喝了起来,玉佑龙一边喝一边道:“你们兄弟两个你心思最单纯,但也知晓大局,做事也有分寸,你弟弟子路则狭隘了些,时候家中诸事你也要多放些心思。”
玉子安笑着说,“是”,玉佑龙继续喝着茶,吃着糕点问道:“此次莹莹前去可有一番作为啊?”
玉子安波澜不惊,只是笑容醉人回应道:“莹莹此次前去,所言所行都不错,即使面对北刀魏柳西也从容不迫,虽然有时顽皮了点。”
玉佑龙笑着点头道:“莹莹这个孩子的脾气秉性和她爹差不多,纵使有些许顽皮也识得大局。”
玉子安笑着回应说,“是”,玉佑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月光中六层楼下面的江河湖水低声道:“子安啊,今后看人可不要凭感觉,要留意他们做过什么,也要想想他们没做过什么,然后又想干什么。”
玉子安虽然不知爷爷为何有此说道,但还是点头,玉佑龙又叹气道:“终究是我们玉家对不住他老刘家呀!”
玉子安听到爷爷的言语说道:“爷爷,当年那北国法王耶侓尚赫灭他刘家我们玉家是没有及时赶到帮他们,可是我们还不是奋力击退了那耶侓尚赫和他的几百门人,才保住他刘家不至于全灭。”
玉佑龙苦笑着说道:“现在一些事情还不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不过爷爷会告诉你的。”
听到自己爷爷这番话,玉子安心中更加疑惑,但随即释然,因为在他看来玉家有恩于他刘家,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也非常仁至义尽了,而且爷爷也说以后会告诉他,至于是什么时候自己不用管。
玉佑龙道:“叫你兄弟二人练的水灵吸如何了?”
玉子安尴尬着挠了挠头道:“爷爷那个水灵吸呼吸练起来太慢了,我和子路四年前被您叫了练习此呼吸吐纳也不见内力有多大提升啊!”
玉佑龙摇了摇头说道:“水灵吸可是五行呼吸吐纳里最为容易入手但练到至高境界却是内力半刻钟无敌的内力吐纳术,这可是爷爷同人家哪里软磨硬泡的来的,天底下会这功法的人不超过五个,你兄弟二人还有什么机会不好好练啊?”
玉子安只是笑,在他俊美的面孔上有了几丝憨意,玉佑龙望望眼前的孙子摇摇头心中叹息着骂道,“真孙子啊”。
随后玉佑龙道:“你随我来!”
玉子安跟着玉佑龙来到后窗玉佑龙一手抓住玉子安的衣领,一手打开窗户,纵身一跃,瞬间掠过四五丈,只是两三息的时间就已经掠过二十几长,玉子安虽然还没功力大成但还是依稀感受得到自家家主自己的爷爷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雄浑气机,分明是内力自然而然的散发到周身的样子,就这样掠过玉家这享誉江南江湖的玉面楼来到玉家后山的瀑布面前。
不得不说玉家的地方是个好地方,非常适合修炼,玉子安才站稳,玉佑龙道:“你看不起这水灵吸,我就使这水灵吸给你看。”
玉子安才缓过神来,就看到自己爷爷开始起势,双脚分开似拳装,双手手推向胸前,又手心互相对立,霎时间出现一个由气息凝聚而成的球状物,这是内力推动气息汇聚成的,只是一瞬间那个球状气息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蛇缠绕在玉佑龙手臂上,玉佑龙不轻不淡的轻轻一推那条蛇就射出去,像一只箭矢飞入了江水中,玉佑龙拳架模样不变,一手掌心向上,一手掌心向下开始来回抡圆,而后整个水面开始出现漩涡,慢慢的这个漩涡变成一个在空中的水龙卷,而原先的那条小蛇变成巨蛇而蛇的身体就是整个水龙卷,玉佑龙双手手心向上,而后一只手附后,另一只手向上一挥整个巨大的水龙卷像一条巨蛇直射天空。
玉子安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玉佑龙不管玉子安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又是一略而去,四五息后就出现在玉面楼主楼顶层。
玉子安问:“爷爷!这就是水灵吸?”
玉佑龙点头道:“不止是水灵吸,还有我们玉家的驭水决,二者结合。”
玉子安又问道:“那么比起正一的炁源流体如何?”
玉佑龙尴尬笑道:“每种功法都有自己的好处和坏处,例如心斋法是道教的功法,而我的水灵吸和驭水决也是江湖独一份的功法虽然还有几个人会这功法,不过你这辈子是遇不到的,功法只有练到顶级才行,不然你拿一个初级驭水决和道教的中级心斋法干你也干不过啊。”
玉子安点头道:“是!爷爷,那么你说还有那几个人会这驭水决是谁啊?”
玉佑龙道:“以后再告诉你放心。”
这时后山下起了雨,玉子安快步走到窗边,望着水位下降的江面恢复水位,心中惊叹不已。
玉子安转头问道:“爷爷,你和魏柳西要是都拿出看家本领,谁更厉害啊?”
玉佑龙严肃着思索片刻道:“魏柳西!除了南剑裴寂估计目前没谁能杀得了。”
玉子安疑问道:“裴寂是谁啊?”
玉佑龙笑道:“这裴寂听说是裴雯的后人,我们三四十岁的时候他才有八九岁,就是江湖公认的大剑客,而魏柳西嘛十几岁开始则是以霸刀被江湖称为天下第一刀,不过听说他不练霸刀了,要是分胜负我可以和他们过过招,要是分生死我就不够看了!”
玉子安被惊吓无以复加:“那我以后遇见他们怎么办啊?”
玉佑龙笑着道:“这个裴寂你是见不到了,听说退隐江湖了,不过你只要把驭水决和水灵吸练好了这魏柳西若是真要杀你你也可以过过招再跑嘛,我江南水君的孙子怎么就差了。”
右边侧楼第三户人家……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道:“莹莹,此次出行可有不妥?”
一个妙龄少女道:“没有的娘,这次追魏柳西没有什么大事儿,那个魏柳西也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
年轻妇人叹息道:“我哪里问你魏柳西的事,为娘是问你那玉家两兄弟发觉没有。”
刘莹莹道:“呀呀,娘他们发现什么啊,没有的。”
年轻妇人道:“你这丫头,一点也不放心上,我王彩霞为你刘家找后路啊!”
刘莹莹嘟着嘴道:“娘!那官府要你这么做你就真这么做呀?”
王彩霞道:“不是我要为官府这么做,这本就是他玉家欠我们刘家的。”
刘莹莹满脸疑问:“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还有,我爹是谁啊?”
王彩霞道:“你爹?他是顶厉害的人物,二十二年前的江湖没有不晓得他的,他玉家的这份家业也是我们施舍的,不过现在嘛,人在屋檐下而已。”
刘莹莹道:“娘!你说全了嘛。”
王彩霞道:“你爹叫刘崇,你爷爷辈那里刘家才是这江南玉玉面楼的主人,不过那时候不叫玉面楼,而是叫玉琼亭,当年圣人要北征,刘家作为江南世家大族自然会出力,你父亲却只对武术有兴趣,使得一手霸王冲天槊,当年在北方亲手杀死耶侓尚赫的弟弟耶侓尚都,但不久后圣人兵败议和我刘家自然成了那北国法王耶侓尚赫的案板上的肉。”
刘莹莹听得一脸愤懑:“那狗皇帝为何如此不讲理,我父亲欲帮他除了那大患事,却要以我刘家作那敬猴之鸡。”
王彩霞继续道:“你爷爷曾是朝廷三品大元,也是极力主战的人物,皇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而已,可那玉家本是你父亲收留的外乡人,在我刘家满门覆灭后虽救了你我母女,但是趁机占有我刘家家业,向朝廷示好,实在是其心可诛。”
刘莹莹听到母亲的一到解释心头对这玉家越发痛恨,本来是自己家主人被当做客人对待,而那贼人却占山为王,刘莹莹咬紧牙关只声不出,心头暗暗记下立下誓言。
王彩霞看到女儿坚毅的眼神,心中多了几分宽慰:“儿啊,你本是女儿家,娘亲也不想让你做这些恶心事儿,但是家仇在眼前焉能不报?”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刘莹莹走到窗户前望着晴朗的却下雨的夜空,愣愣出神。
玉子安快步走到窗前:“爷爷,你放水入天,如今这雨下得真大。”
玉佑龙抚了抚长须笑道:“子安呐,这功法你得好好儿学学,将来保命也好啊!”
玉子安高兴道:“老爷子你说啥呢,这玉家有你在我保什么命啊?倒是你那身子骨得好好注意咯。”
玉佑龙先是满脸严肃看着玉子安,玉子安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不过玉佑龙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玉子安的肩膀。
玉子安道:“家主教训的是,孙儿定会铭记在心。”
玉佑龙道:“好了,快去歇息吧,记得明天我要监督你练功,读书也不能落下咯,可以的话得考个功名才行。”
玉子安尴尬的点点头转身就离去,头也不回倒是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魏柳西再次睁开眼看到屋顶的茅草,他挣扎着起身,一个小男孩赶忙过来扶着他,魏柳西摇摇头示意男孩子不用来扶。
魏柳西道:“我这是怎么了?头还是这么痛。”
小男孩尴尬着说道:“老神仙,你昨天晚上喝了酒睡了一天一夜,中间醒了一次,不过马上又睡着了,对了前天那两个和尚付过钱就走了,爸爸把你背到我回来的!”
魏柳西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笑道:“我叫耿星河,好听吧?我爷爷给取的,爷爷说要我像那星河一样能指人方向呢。”
魏柳西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头嘀咕道,“真是俗气的名字”,不过还是笑脸相迎,这时一个汉子端着碗汤进来。
耿姓男子道:“老哥你醒了,来喝点姜汤。”
魏柳西也不推辞:“呵呵,其实老哥我才及冠之年呢,还不知老哥姓名呢?”
汉子尴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您满脸胡子我看不出来,我叫耿福。”
魏柳西笑着点头。
耿福道:“魏小兄弟稍等片刻,俺媳妇给你熬鸭汤呢,马上就好了,小河咱去帮你娘!”
魏柳西望着南方的小雨,迷眼道:“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