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一扇门。
“我要你做的,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不是么?”门后传来女性的轻声低语。
“是啊,这再简单不过了。”门外的男人闭着眼睛,轻声的说。
“你只需要拿起桌上的那把刀,只是轻轻的一刀,他们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凡人皆苦,这是救赎。”
“没错,没有任何痛苦的世界,这也是他们一直想要的。”男人说。
“然后,享受欺诈之血的洗濯吧,这是我赋予你的荣光!当利刃重染背叛之血,我将重归于世,拿起它!拿起它!”
“只是轻轻的一刀而已,不会痛的。你们再也不会痛苦了,这是我对你们的救赎。”男人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他终于睁开了那双眼睛,两颗眼球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那是两只,赤红之瞳!他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门内是一个空荡的房间,房间的最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是一柄刀,是那把,欺诈之刃!
......
“学长,我们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程澈趴在窗口探头探脑的地向车窗外望去,然后百无聊赖的倚靠在车窗边,张开嘴巴幻想着自己能一口吞掉一辆小汽车。
“快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千叶时生头也不回,随口回道,他专注的驾驶着车辆,腰背挺的很直,目光坚毅,神色凝重,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双手十分稳定,看起来倒不像只是在帕萨迪纳乡间的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驾驶着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型巴士,反倒像是一名资深在役的飞行员正专注的操纵着自己心爱的战机,在海拔四千米的高空执行高难度的赫伯斯特特技动作,千叶时生专注而又认真的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驾驶着这辆据说能飚到200码以上的小型巴士。
土路上尘土飞扬,程澈关上了车窗,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学长你慢慢开吧,我补个觉先,昨天晚上的那个宾馆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隔壁的那对情侣搞得我我整晚都没睡好,等到地方了再叫我啊。”
“到了。”千叶时生说。
程澈一听,顿时精神了起来,“什么什么?真的到了?”
“嗯,下车吧,顺便把亚索也叫起来。”
程澈扒着车窗看了眼窗外,小巴停在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地,看起来像是一间民居大院改成的停车场,稍远点的地方还稀稀拉拉的停着几辆满是灰尘和鸟屎的轿车,看起来应该很久没有洗过了,他随手推了推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两张放平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的亚索。
亚索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唔......是学弟啊,怎么了,这么快就到饭点了吗?”
程澈嫌弃的说,“亚索学长,你是待产期的母猪吧?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不是才刚吃过么,而且你还一个人吃掉了五人份的早餐哎。”
“那是因为我还在长身体。”亚索狡辩道。
“是是是,还是先擦擦你的哈喇子吧,你刚才睡觉流的口水都淌到座椅靠背上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亚索随意的抹了把嘴,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波啊,这波是......咳咳,这里啊,这里是乡下大院改的室外停车场,而且还是收费的那种。”虽然有所口误,但程澈还是很有耐心的给亚索解释。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停车场,我是说,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在哪?你不会自己看吗,我们现在当然是在车里了。”程澈翻了个白眼。
“学弟,你可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你现在几乎已经有学长我八成的功力了。”亚索赞叹不已。
“哪里哪里,今后还是要向学长多多学习才是啊。”程澈谦虚的摆了摆手。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亚索抱拳。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走下车。
站在车边的千叶时生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已经有消息了,帕萨迪纳要和我们接头的情报人员在网上和网友约见面,结果遇上了当地的仙人跳,据说因为付不起嫖资被人打断了两条肋骨,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总感觉这是不祥的预兆啊。总之,学校已经给我们派来了新的情报人员,现在正在外面等着,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程澈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原来只是遇上了仙人跳啊。”
亚索很好奇的问道,“咦,学弟,在这种情况下,不该是你展现自己资深吐槽功底的时候了么?”
程澈呵呵一笑,“是这样的,既然已经有亚索学长你的猪玉在前,其实我早就已经不对学校派来的情报人员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哎~这话说的,学弟,咱们还是低调点。”亚索谦逊的摆了摆手,“总是这么夸学长的话,就算是学长我,偶尔也会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呢。”
“话说,你这总是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原材料究竟是什么啊,分我两毫克可好?关于学长你是个坑货的事情,难道还需要继续低调下去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在学校里成为了一根一枝独秀的鸡屎草了呢。”程澈默默吐槽。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程澈专员,还请一定不要因为个例败笔的出现就直接对我们整个情报部盖棺而论,事实上,像亚索这样的家伙在整个贝塞斯达里也算的上是头一号了。还有,请问你刚才所说的积食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植物呢?是促进肠胃消化的一种草药么?”
“额......那是我老家的特产,一种闻起来带有一股鸡屎味的野草,话说,您又是哪位?”程澈很是怀疑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怪人,之所以第一印象觉得他是个怪人,并不是因为程澈不够礼貌上来就对人家进行人身攻击,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的装扮实在是有些......滑稽。
来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只看质感就让人觉得很劣质且廉价的银色假发,身上披着块白布一样的东西,但只穿了左臂,右臂的袖子则在一旁耷拉着,腰配着一把带鞘的刀,刀鞘用金色和红色漆的花里胡哨,嗯,还是塑料做的,这柄塑料刀鞘被一根红色的细绳斜挎跨的系在了腰间。
来人用左手轻轻扶了扶腰间的佩刀,诚恳的睁大了眼睛,伸出右手,“诸位,正式认识一下,鄙人就是校方为你们这次任务新调来的情报部专员,三位专员可以称呼我为罗伯特克斯尔顿·廉姆斯特朗·卡尔多耶·密斯内威尔专员。”
程澈将信将疑,伸出手和这位从行为举止到那一长串的名字都显得十分可疑的情报部专员握了握,“那个,罗伯特专员,冒昧地问一下,请问您为什么要披着这样一块,额……酷毙了的袈裟?还有您腰上配的那把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塑料制品吧?”
“是的,你并没有看错!”全名为罗伯特克斯尔顿·廉姆斯特朗·卡尔多耶·密斯内威尔的情报部专员竟然很爽快的就承认了,“但是可不要小看他,我的刀鞘虽然只是件很普通的塑料玩具,但刀鞘内,却是另有玄机!另外我再补充一句,我身上的这件可不是袈裟哦,这是一件和服,虽然是cos服,但整体上说应该也算和服的,这可是我托在大阪的朋友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呢!”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程澈专员能够称呼我的名字:罗伯特克斯尔顿·廉姆斯特朗·卡尔多耶·密斯内威尔。”腰间佩着塑料刀鞘的情报部专员紧接着又补充道。
程澈很自然的忽视了罗伯特专员的第二句话。
不过,竟然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那只是塑料玩具?还有不要欺负我没去过日本没见过世面啊!别说是和服了,就算是五百斤的相扑运动员穿的兜裆布我都......额那个倒是确实不用穿袖子,所以到底哪家卖的和服是只穿一只袖子的?您以为自己是万事屋的头牌银桑啊?!
“没错,在下正是在cos银时桑,那是我十分喜爱的一个角色,我觉得他很酷。”罗伯特专员手摁在刀柄上,正视着程澈的眼睛。
哇靠竟然还有读心术?程澈惊了,他赶紧闭上眼睛,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临兵斗者皆帅气无敌天地人和土木大兴神仙指路第一式之打狗棍法痛打特狼普!
程澈睁开眼睛,笑眯眯的,“你再猜,我刚才都想的啥?”
罗伯特专员尴尬的笑了笑,“这......自然是猜不到的,并不是读心术,只是一点简单的心理学小技巧而已。”
这位穿着cos服戴着银色假发的情报部专员神色一正,“我们还是说回正题,且看!我的刀鞘,虽然只是从网上购买的普通塑料玩具,但刀鞘里面的刀,可是另有玄机!”
说完,这位白色袖口绣有蓝色海纹宽松和服只穿一边的男人刷的拔出了塑料刀鞘内的......木刀,快速抖了个刀花,转而潇洒收刀入鞘!没收进去,再收刀入鞘!还是没收进去......
程澈三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他表演。
罗伯特专员有点尴尬,他干咳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拢着木刀的刀尖慢慢地对准塑料刀鞘插了进去。
程澈简直惊了,原来所谓的另有玄机就是连买都懒得买了,干脆自己用木头削了把木刀玩啊!玄机大大的有,比亚索的括.约肌还大一圈。
程澈不想再跟这个脑子明显不太正常的男人继续说废话,他直接向后迈了一步,“好的,罗伯托专员,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关于详细任务的情报还是请直接和我们的领队说吧。”
这时候,亚索适时的向前迈了一步,十分热情的伸出双手,像逮小鸡似的抓住了这位情报部专员,生怕他跑了一样紧紧握住他的手,还用力摇晃着,“这位罗……萝卜丁专员,鄙人正是他们的队长亚索,关于详细的任务信息还是请直接和我说吧!”
罗伯特专员迟疑着说,“那个,亚索,其实我叫罗......”
程澈在一旁没好气的说,“拜托,不要再给自己加戏了好不好啊亚索学长!我们的领队不一直都是时生学长么?”
亚索的双手紧紧的和罗伯特专员握在一起,一边回过头冷笑一声,“学弟,你的话不仅毫无逻辑且十分惹人发笑,我个人作为这个队伍里最年长且可靠的学长,当然要当仁不让的作为领队这一角色出场了!”
程澈同样报以一声冷笑,“除了年龄大,学长你也就还占了个脸盘子最大了!可靠这种词压根就和你一点都不搭边的好嘛?还有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已经出场好几集了,按照电视剧的一般套路来说,您都到了该领盒饭的时候了!所以您还是往后稍一稍,给时生学长腾个位置站过来吧。”
“我不!”亚索张牙舞爪,“我才是队长!”
“不要。”站在一旁的千叶时生面无表情的说。
“你看吧你看吧!”程澈顿时欣慰的笑了,宽慰道,“亚索学长,你知道的,我们一向是很讲究民主的,咱们采取民主选举投票制,少数服从多数,一票服从两票,所以,节哀哦,亚索学长~”
“我不做领队。”千叶时生说。
程澈:“???”
千叶时生在一旁神色凝重,将其中缘由缓缓道来,“根据我严谨科学的观察发现,不管是出现在小说漫画还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剧情,凡是那些一上来就作为领队出场的角色,总是很容易就会出事。其中直接死亡的几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四,失踪和再次登场后身受重伤的几率也足足有百分之二十五,我将它称之为——队长必须死定律。”
这时候,亚索很自然的就拉着罗伯特专员的手像两个手拉手的好朋友一样悄悄往旁边走去......
程澈很是头疼,他无奈的说,“学长啊,你的所谓严谨科学的观察,难道就是追小说动漫和电影电视剧?可那些东西都是有演员和剧本的啊!导演或者作者想让他去死,就算角色不想死演员不想死想以后做个好人多加点戏份也根本办不到啊!”
千叶时生说,“程澈,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所看到的东西,我们所了解的,也都是我们已经了解的。所以只要是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以内的人,谁又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某个剧本或者电视上供人观看呢?”
程澈低头想了想,突然走到亚索旁边,然后跳起来对着亚索乱蓬蓬的大脑袋就是一巴掌。
很清脆的“啪”的一声,亚索被打懵了,茫然的回过头看着程澈,“干嘛啊?”
程澈没理他,走回来接着说道,“时生学长,这就是我拿出的证据。我能凭借我自己的想法,做任何我所想要做的事情,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千叶时生摇了摇头,“这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你刚才跳起来打亚索的那一巴掌,在我们看来确实是突发而起且毫无征兆的,但如果这也只是剧本或者剧情的一部分呢?如果下一步的剧情就是要你去打出这一巴掌呢?只要是在这个世界里面的人,就永远都不可能跳脱出世界以外。这是一个伪命题,永远没有结果,如果非要一直思考下去,只会是我预判了你对我的预判,是预判到我的预判又预判了你的预判一样,永无止境。”
程澈一脸懵逼。
千叶时生顿了顿,突然说起了一个与之完全不相关的话题,“程澈,你玩过电子游戏吗?”
程澈愣了愣,“当然玩过啊,不过这和我们现在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千叶时生点了点头,“有关系的,你最喜欢的是哪款游戏,游戏的类型呢?”
程澈想都没想,“当然是上古卷轴5了,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认识学长你和亚索学长,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款游戏,至于最喜欢的游戏类型嘛,也是这一类的沙盒类开放世界游戏,在游戏中,我可以扮演某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或者直接干脆自己创造一个人物,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游戏里,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导致剧情有不同的走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帮村民赶赶强盗,没什么报酬也无所谓,心情不好的话,看哪个NPC不顺眼了,甚至能直接提着刀就把他砍了!”
千叶时生问道,“那,你在游戏里真的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程澈挠了挠头,微微赧颜,“那倒也不是,其实我一直都挺想让游戏里面的人物也能拉屎来着,不过好像现在大部分的游戏公司都不太重视这个......”
千叶时生点了点头,“虽然你关注的点有点歪,但大体框架上倒是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就算是你说的自由度最高的沙盒类开放世界游戏,也有很多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比如说,你不能在剑与魔法的世界里从背包中掏出一把马克沁重机枪直接突突了最终BOSS,你也不能在星际机战类游戏里召唤出深渊魔灵吞噬掉敌方的雷霆战机,而这,就是规则。”
“游戏里的规则是一行行的代码,而现实中的规则,则是由为人处世的规矩、自然界的规律和各种不能逾越的条条框框作为藤枝组成的牢笼,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笼中鸟,都被束缚在了规则之内。有的人困在樊笼中,渐渐变得麻木。有的人觉得自己跳出了笼外,其实也只是跳进了另一个樊笼而不自知。”
“你在现实中能做的事情,其实远比你在游戏中能做的要多得多。你可以跳起来给亚索一巴掌,但你能脱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跑到市政府大楼门前去跳钢管舞吗?”
千叶时生继续说道,“有一个人,他曾经告诉过我他以前有过的一个想法,我们所处的世界里,有规则,有定理,在规则之内,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在规则之外,我们有的能做,但会承担风险,比如我们刚才所说的裸奔,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如果非要去做,那很可能会因为影响风化之类的“规矩”而被逮捕,这是规则,但,是我们可以改变的规则。
但有的事情我们就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怎么努力也做不到,这也是规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规则。就像在游戏里,有些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可以用游戏代码,甚至用脚本外挂来强行做到,但有的我们就做不到,比如,循着网线去杀掉游戏的开发者。”
程澈想了想,肯定地说,“别的我不清楚,不过脱光衣服跳钢管舞什么的,对亚索学长来说就不是问题,只要钱给够,别说是跳钢管舞了,以亚索学长那八分钱三两赔钱大甩卖的节操,让他甩着短裤大吼着在市政府门前跳甩丁舞那都不在话下啊!”
“喂喂,学弟,在背后议论说学长坏话的行为可不太好哦。”亚索走了过来,不满道。
程澈撇了撇嘴,“那我下次尽量当面说。”
“情况怎么样了?”千叶时生问道。
亚索面色很沉重,“很不乐观!”
千叶时生皱眉,“怎么回事,又有新的状况?”
亚索瞪大双眼,“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刚来的那会,还是多好多可爱的学弟啊,这才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变了,变得不那么尊重崇拜他敬爱的师兄了......”
程澈翻了个白眼,“我有时候真想给你一拳,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和那个情报部的专员,叫罗什么来着?哦对,萝卜丝专员,你们不是在交接任务情报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亚索叹了口气,“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已经有人死了。”
“这么快?死了多少人?”千叶时生皱着眉头问道。
“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亚索接着又补充道,“两个只是现在已经确认死亡的,帕萨迪纳这么大,而且也不能排除凶手在其他地方作案的可能,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已经有其他人遇害了。”
千叶时生冷静的说,“这么快出现伤亡情况我们却不知道,这是情报部的失职,他们晚了一天,案发现场,尸体,现在都在哪?”
亚索罕见的收起了他那份不正经的样子,“尸体从被发现就没人动过,案发现场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是我开车的话,大概五分钟左右就能到案发地。”
“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千叶时生径直打开车门,在后排坐下。
程澈站在原地不动,弱弱的说,“那个......我们不该先报警么?”
已经坐在车上的亚索和千叶时生同时转过头来望向程澈,程澈有点心虚,他想了想,补充道,“你们想啊,毕竟死人了嘛......如果我们就这么直接去案发现场调查的话,万一再留下点痕迹什么的,再被警察误以为凶手就是我们,怎么办?”
亚索说:“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最终,程澈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亚索很罕见的闭上了嘴,专心的驾驶着车辆在道路上风驰电掣,帕萨迪纳公路上来往的车辆都被远远地甩在了屁股后面,小型巴士里,这个临时成立的小队里三个性格迥异的队员始终保持着沉默。
最后还是程澈出声打破了车内异样的宁静,“对了,之前一直忘了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关于案发现场什么的。”
亚索坐在前面专注的驾驶着车辆,躲避着路面上偶尔出现的低洼,他头也不回地说,“帕萨迪纳西面的一处......披萨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