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记者手上的摄相机失去助力，也跟着掉下来，毫无悬念的砸在她身上。
“夏依橙！”
莫天凌怒不可遏，愤怒的拨开人群，飞快的跑过去搀扶她站起来。
人群中又一嗓子喊道：“夏依橙，她是夏依橙，她就是莫天凌的新婚妻子！”
立时，下一波记者更疯狂的涌上来，照相机，话筒，摄像，被他们高举过头顶，冲紧夏依橙。
“夏小姐，原来你就是莫天凌的新婚妻子，传说他在新婚前绑架你是不是真的？”
“夏小姐，外界盛传莫天凌生理有问题，请问是不是真的？你们结婚以后有过性行为吗？”
“夏小姐，很多人说莫天凌在国外有未婚妻，请问你听过这个消息吗，你嫁给他是不是为了莫氏集团旁大的财产？”
疑问扑天盖地袭来，话题全部针对夏依橙而问。
生理问题、性行为、做爱这些字眼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问的。
“来了……”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霎时，台阶上的人竖起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簇拥着冲下台阶，你追我赶，生怕晚一步被别人抢先。
没等冲下石阶，一辆黑色跑车飞奔而来，猝然停在莫氏大楼门前。
随着跑车停下，人群蜂拥而上，几秒钟的功夫便将车身围堵的没有一丝缝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夏依橙想的出神，没有注意车窗外的动静，本能蹭到车门前，按下了打开键子。
莫天凌过来制止时，已经晚了一步，上一秒只开了一条小缝的车门，在下一秒时被人从外面霍地拉开，夏依橙手还握在门把上，沿顺着车门带出去。
待她反应过来后，已被人连扯带拽的拉下车，接着，十几个人飞快的胡上来，将她堵了个结实。
“小姐，你既然坐在莫天凌车里，就一定对莫奢豪渡假村员工坠楼事件很了解，请你透露一点内幕给我们好吗？”
“小姐，你是莫氏集团的秘书吗，为什么会坐在莫天凌车里？”
“小姐，听说莫天凌对新婚妻子很苛刻，你和他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小姐，请你发表一些看法，我们是XXX电视台，希望你能于我们合作！”
无数个话筒机相齐齐冲她而来，记者们前赴后继的往她身边扑，全然不顾她的惊鄂与失措。
莫天凌低咒一声打开车门，怒吼着推开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群。
起初记者们把视线都聚集在夏依橙身上，可看到莫天凌为了维护她居然走下车，纷纷为他让路，待他走过去后重新围堵成水泄不通。
距离她最近的几个记者不忘趁机追问，话筒直杵杵的向上递，你一句我一句的连声发问。
“小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小姐，你是不是和莫天凌有暧昧关系？”
夏依橙左闪右躲飞过来的话筒，连连向后退怯。
记者们哪里肯给她机会，越是闪躲越是上前，拼命推桑前面挡着自己的人。
一片混乱中，处在最中间的短发记者脚下不稳，轰然扑倒前面的少年。
顿时，人群如索骨牌一样起了连索反应，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夏依橙处在最里面，被一个满身香水味的女记者压在身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记者手上的摄相机失去助力，也跟着掉下来，毫无悬念的砸在她身上。
“夏依橙！”
莫天凌怒不可遏，愤怒的拨开人群，飞快的跑过去搀扶她站起来。
人群中又一嗓子喊道：“夏依橙，她是夏依橙，她就是莫天凌的新婚妻子！”
立时，下一波记者更疯狂的涌上来，照相机，话筒，摄像，被他们高举过头顶，冲紧夏依橙。
“夏小姐，原来你就是莫天凌的新婚妻子，传说他在新婚前绑架你是不是真的？”
“夏小姐，外界盛传莫天凌生理有问题，请问是不是真的？你们结婚以后有过性行为吗？”
“夏小姐，很多人说莫天凌在国外有未婚妻，请问你听过这个消息吗，你嫁给他是不是为了莫氏集团旁大的财产？”
疑问扑天盖地袭来，话题全部针对夏依橙而问。
生理问题、性行为、做爱这些字眼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问的。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钟声，滴答的响着。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滚烫灼热。
窗帘紧闭，四周是暗暗的深灰色，分不清白天或是晚上。
夏依橙疲惫的睁开眼睛，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睁开。
不睁开就不用面对，不睁开就不用再受伤。
床边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不，更确切的说是爬着。
他安静的守护在自己身边，半腑着身子爬在枕头边上，灰黑色的头发中露出几根银丝，在仅有的光亮中泛着微光。
夏依橙轻轻挪动下身体，向床边蹭了一步，虽是很轻很轻的动作，却足够把他惊醒。
捋了下鼻子，他本能的抬起头。
“小橙，你终于醒了……”
声音中带着刚刚睡醒的倦怠，却又有一丝欢喜。
夏依橙正正身，担心的看着他，“爷爷，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呢！”莫章洪慈祥的望着她，“小橙，上午的事情天凌已经告诉我了，那个臭小子，居然没有保护好你，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不是的，他把我保护的很好！”
夏依橙连连摆手，慌里慌张的解释，“他本可以不下车的，但是为了怕我受伤，义无反顾的跑下来替我受灾，其实是我的错，我应该搞清楚状况再下车……”
“小橙！”
莫章洪严肃的叫住她，转而笑出来，“爷爷是开玩笑的，只想试试你在不在乎天凌！”
“爷爷……”
夏依橙撒娇的扑到他怀里，莫章洪宠溺的抱住她，温厚的手掌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最后落在她额头伤口上，心疼不已的叹息。
“那群记者太过份了，怎么可以为了新闻这样的伤害你呢……”
“唉……也算因祸得福，至少让爷爷知道，原来天凌是很在乎你的……”
他说着搬过夏依橙肩膀，笑呵呵地，“小橙知道吗？天凌从来不会保护别人，他说过，弱者不值得同情，不值得保护，所以当我听说他为了保护你，甘愿受记者攻击，虽然心疼，但也开心啊！”
夏依橙抬起头，额头伤口处隐隐向外浸渍血液，如针扎般刺痛，痛一下，停一下。
“爷爷……”
只说了两个字，鼻子一酸，哽咽起来。
不是她想哭，而是每当想起莫天凌拼命保护自己那一幕就不由的心痛，比额头上的伤更痛。
耳边又响起话筒砰……砰……的声音，一下下撞击在心上。
莫章洪诧异的低视她，“小橙，别哭啊，爷爷说错什么了？”
“没错，什么都没错，都是我的错……”
夏依橙泣不成声，眼泪籁籁落下。
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要哭？为什么接连不断的发生意外？
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咚咚两声，门外赫管家急促的敲门。
“老爷，警署的赵局长来了，带了很多人在外面等你……”
“什么？”
莫章洪脸上浮现一丝不悦，“他来做什么？”
“他没有直说，只让我转告诉你少爷出了事，您最好马上去见他！”
夏依橙退出他怀里，坐直身子，抹干眼泪。
“爷爷，我陪你出去看看吧，或许他真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她进入莫家的时间并不长，很多人不认识，但从爷爷的表情不难看出，这所谓的赵局长或多或少和莫家有些过节。
“好吧！”
莫章洪勉强起身，转头叫赫管家拿件衣服进来，给她披上。
夏依橙磨蹭着下地时，赫管家已经走进来，胳膊上挂着莫天凌的外套。
“老爷，少夫人嫁进来后一直住在别墅，家里没有她能穿的衣服，只有少爷的……”
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弯腰将衣服递给夏依橙。
莫章洪没有说什么，带着他走出去，夏依橙披上衣服跟着来到大厅。
古色古香的装潢，质朴实无华的圆木桌，晶莹剔透的青花瓷，厅内的所有摆设都是爷爷最喜欢的古典装璜。
穿着绿警服的胖子站在厅中央，身后跟着十多个警察模样的帅哥。
爷爷笑吟吟迎上去，“哟哟哟，太阳真是西边出来了，赵局长什么时候这么闲，有空来我这儿逛……”
赵显龙毫不怯场，陪着笑上去，“忙是很忙的，若不是莫大总裁出了问题，我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是吗？那还真要谢谢你了，难得到现在你还这么关心我家的事情……”
莫章洪笑脸迎人，引着赵显龙坐在木椅上，自己跟着坐在另一边。
高手过招，夏依橙不好插嘴，自觉坐在靠近右边境木椅上，转头认真听他们的对话。
剩下的十几个警察素质很好，不坐不靠，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一边一排，像故宫门前一排排的石雕。
赵显龙就笑，胖脸上堆起油腻腻的皱纹。
“莫董事长可能不知道吧？莫天凌谋杀了白胜公司董事长方白，不仅不自首，反而拒捕出逃，我正是为了这件事前来，请莫董事长给个说法，好让我交差！”
没有一句客套话，赵显龙直奔主题。
不等莫章洪说话，夏依橙率先惊声，“不可能的？什么时候的事？”
急迫起来就忘了自己身份，说完后见众人都朝自己投来诧异目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想说，莫天凌不是那种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呵呵呵……”
赵显龙笑的更凶，露出一排棕黄色的牙齿，“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莫天凌新婚妻子吧，莫董啊，怎么不替我介绍介绍呢？”
他把头转向莫章洪，似笑非笑的说，“听说莫总裁在新婚前夜绑架她，我还以为是真的呢，现在看来是误会了……”
莫章洪脸色一沉，头低下去，没过一会，重新换一副笑脸抬起来，紧迫的盯着赵显龙。
“自然是没有的事，小橙和天凌感情好的很，赵局长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的问题上了，有话直说吧！”
“你说天凌杀了人，证据呢？”
“证据？简单！”
赵显龙毫无惧色，迎上他目光，“案件是今天下午发生的，莫总裁去白胜集团找方董事长，两人话不设机，聊着聊着就动起手来，打翻了鱼缸，最后方白不敌莫总裁，被他活生生的掐死了……”
“事情就是这样！”赵显龙咬牙切齿，“真是令人发指啊！”
“呵……”
莫章洪不屑的笑声，“赵局长可能没听明白我的问题，我问的不是过程，而是证据！”
早知道赵显龙来不善，却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表面佯装镇定，心里已经打了无数鼓点。
做为从小抚养他长大的爷爷，莫天凌的性格他很了解，虽然不认同他冷酷无情，但他镇冷漠然的性格是很多人没有的，无论多么严俊，他都不会杀人，因为他有更多手段。
赵显龙面色不改，一脸得意，“证剧就太多了，今天下午莫天凌进去时，楼下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还有总裁办公室门前的摄像头，也清楚的拍下了他……”
“总裁办公室在顶楼，方白又是在下班后被杀的，摄像清楚的记录了下班后进出办公室的人，只有莫天凌一个……”
“还有，莫天凌是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他一直怀疑莫氏集团员工坠楼案与方白有关，方白又不肯承认，当然……”
“等等！”
莫章洪摆手打断他，“赵局长说了这么多，一句重点都没有，无论是摄像也好，证词也好，都只是怀疑，有谁亲看到天凌杀人了？”
“我……”
赵显龙急着辨驳，刚说了一个字，夏依橙的手机滴滴作响，三声过后，安静下来。
拿出一看，是莫天凌发来的信息。
“今晚10点，在公司门前等我……”
夏依橙抬起头，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若有所思的眼中带着无限怀疑。
她背脊僵直，紧张的手背冰凉起来。
该死的莫天凌，什么时候发信息不好，非要现在发，被他们看到就遭了。
想到此灵机一动，掩嘴弯腰，装作恶心的样子，做作的干呕。
呕吐了几下，有些虚若的抬起头，赵显龙的目光果然有所改变，一副知内情的样子，笑得猥琐。
“爷爷，你知道的，我最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
“去吧！”
莫章洪配合着应道。
“恩，那赵局长慢慢坐，我先回房间了……”
她礼貌的客气一句，逃也似的离开大厅，一出门便急步走向后园。
夏日的喷泉，夕阳倾斜在西南，落下一抹好看的艳红，静静投射在波澜的水面上，磷光莹莹闪耀。
夏依橙抱住膝盖紧紧挨着池边，缩成小小一团。
时不有会有几滴水喷在她脸上，冰凉清润，打湿她狂乱的心。
手机页面停在莫天凌那条信息上，扩散出亮丽的光，过一会，光渐渐暗下去，屏幕黑乎乎一片。
夏依橙机械伸手按下健子，缓了一秒后，屏幕重新亮起来。
忘记是第几次重复这样的动作了……
亮了暗，暗了再亮，一次又一次。
天渐渐黑下来，夕阳与淡黄色的月亮交并出现在空中，一开始，是夕阳比较亮一些，可渐渐的，月亮的光芒完全盖住了它。
“少夫人……”
沉略略的暗淡中，远处响起一声呼唤。
“我在这儿……”
夏依橙低低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朝赫管家走过去。
“少夫人，赵局长已经走了，老爷派我喊你过去……”
“好……”
大厅里，爷爷皱眉不展的来回踱步。
也是，赵局长走了，没必要再装下去。
夏依橙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比自己少。
见她回来，莫章洪急忙走过去，眼角皱纹缩地更深。
“小橙，你老实告诉我，刚刚的电话是不是天凌的？”
“恩！”
夏依橙点点头，神情萎靡，“爷爷放心吧，莫天凌不会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