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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井塌埋人 粮行遭难

过了两天,冯家从东村请来的风水先生经过半天的罗盘定位,总算在村中原来的井东十几丈处选了个位置,做好了标记,并架上了轱辘。这一造福乡里的工程即将开始,可谁料在人工都已经选定好后,冯林才将自己家的工人孙金非又加了进去,也就是那个逃荒来的老汉,说是田里的活不多,添个人添份力气,省得天天在家吃闲饭。多了个人那群挖井工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谁也不知道他冯老爷是怎么想的,却不知这一切可是有缘由的。原来前一日晚上,冯林才想着家里的孙来娣这丫头,心里痒兮兮的,前两天田不满到家时已经下了口,如果自己再不下手,难保哪天这嘴边的肥羊就被别人弄了去,到时候又不好为了一个丫鬟和他人翻脸,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他便半夜里跑到孙丫鬟的房间,对她说了想让她续弦,家里的老婆子已经疯了,你如今在外乡多亏了我冯某人收留,才能衣食无忧,我能看上你呢是你的福分,等到我百年之后,如果你能为老冯家留个一男半女,那家产还有你的一份,岂不好过做下人?那孙丫鬟虽说也想找个依靠,可面对眼前的这个老头还是无动于衷,这可是都能做她爹的人了,这以后自己的人生还长,可怎么熬?她想找一个年轻力壮还能养活她的男人。于是便婉言拒绝了冯老爷。这冯老爷好话说尽,她也不同意,一时竟然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就拖住来娣上了炕,一把扯开她衣服,那丫鬟也不敢喊,只得像个被猎人抓住的兔子一样拼命扭动身子,可她这越反抗,冯老爷却越兴奋,眼看就要扯下她的棉裤,哪里想到这丫头膝盖一顶,正中冯老爷的裤裆,这老爷立刻就如同盐腌的蚂蝗,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就从这件事后,冯老爷一看见这孙丫头就恨的牙痒痒,却还不能和别人说,这气也自然而然地撒到了孙金非这老汉身上,让他去挖井,这是巴不得送他的命嘞!正在村里挖井的时候,这李家庆做工的粮行里出事了。张家粮行以往每个月都要去进一次粮食,现在北方闹蝗灾,进不到粮食,而且粮价还一天比一天贵,没办法张老板只好亲自出马,跑到了南方江南地区,找了好多与他之前有生意往来的熟人,这才以三两银子一石进了一批稻谷,总共花了一千二百多两白银,这可是张家所有的身家了。要说这粮食是多贵?给各位算一算,光绪初年,市面上稻谷每升七文,则每斤仅有五文左右,按官方规定每石百二十斤算,合价为五六百文,合银四至六钱。光绪二年,稻米涨到每石一两银左右。再到今年,这粮价更是涨的离谱,直接翻了三倍,这还是进货价,如果零卖还不止。要知道,当时一个县令一年的收入除去俸米等等之外,俸银也才四两一个月,就是朝廷正一品大员,一年的工资也才不到两百两银子。如此算下去,一个堂堂县令,如果没有其他收入,仅仅凭拿的俸银也只够一家人勉强糊口而已。就是这么贵的粮价,张老板也是牙咬在肉里,拼了全部身家才进的货。本指望在这大涨的行情下赚上一笔,可谁料,就在几辆粮车行至山西边界之时,被路上上千人的流民一抢而空。这可是给了张老板一个晴天霹雳啊,拦?那么多人怎么拦?跑?那么重的粮车怎么跑?当几个伙计把张老板抬进家门时,张老板已是奄奄一息。镇上粮行的存货卖完了,也没有新货,这张小婉还要忙着照顾他爹,店里的其他伙计也都结了工钱自谋出路去了,只有李家庆一个人陪着小婉料理铺子和家里。这好好的一个店铺,转眼间就要树倒猢狲散了,任是谁不感慨万分。当家庆回家和他娘和家声说起这件事时,他娘的嘴里也是直念“妖孽啊,造孽啊……”家声心里头也替他哥、替张老板难过,可他心里明白,难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隐隐地他心里生出深深的担忧,如果家里的粮吃完了,如果他们村里的田地也是颗粒无收,他们会不会也去逃荒?会不会也去抢粮?还是等着饿死?他没有答案。心头烦闷,他便拉着他大哥去村里溜溜。俩人走在乡里,几个路人和他们打着招呼,忽前边傻二槐大声喊“死人了,死人了,”家声一看正是村里挖井的方向,赶忙跑了过去,几个人正拿着铲子拼命挖泥,原来是井塌了,人连轱辘上的土簸箕一起被塌陷的土埋了下去,家声问:“是谁被埋在下边?”一人告诉他是冯老爷家的长工,姓孙。家声想了起来,正是那个逃荒到村里的老汉。几个人大概挖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摸到人身,一人用绳子摸着穿过孙老汉的腰,另一边让人使劲揺轱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人拉出井口,众人一看,只见孙老汉的口里、鼻子里、耳朵眼里都塞满了泥土,家声赶紧大体地掏了掏嘴鼻里的泥土,一摸身子还温热,然后吩咐众人赶紧将人抬到冯家去请郎中。冯林才看了一眼抬过来的孙金非,心里非但不急反而一阵畅快,压在心上多日的石头被搬开了。孙来娣哭着跪在他面前:“老爷,求你救救俺爹,求您救救俺爹,以后俺爷俩给您做牛做马,下辈子还给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冯林才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女子,昂起头:“晦气,连干个活都能把自己埋土里,真是个贱命!”可怜那个孙来娣,扶着他爹的身体,对着冯林才不停地磕头,头上都磕破了皮渗出血来,冯林才看了一眼,笑着说:“我不敢要你给我做牛做马,我怕你尥蹶子踢我哩!”孙来娣一听,就知道提的那晚的事情,她明白老爷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做小,眼下爹已是命悬一线,也顾不得想许多,就对着冯林才说道:“老爷,只要您找人来救俺爹的姓名,以后你让俺干啥都行,干啥都行!”“干啥都行?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孙来娣早已乱了方寸,点头道:“干啥都行,干啥都行!”冯林才心得意满,哈哈一笑:“早点这样,你爹也少受了许多苦,何必呢!”说着叫冯四去找郎中,又让人把孙老汉抬到下人屋里去。许郎中挎着小箱子急冲冲地赶进冯家,一探鼻息,似有似无,让人将老汉俯面向下,拿出几根银针用酒火烧过,然后在背上插上了几针。片刻过后,将银针拔出,郎中再把了脉,轻声叹了一口气,对孙来娣说:“闺女啊,你爹怕是不妙啊,被压得太久了。”孙来娣一听就泪如雨下,跪在地上:“先生,求你救救俺爹,在这世上我只有爹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了……”“哎,不是我不救,你也看到了,我也给他施了针,可是他的脉相还是细若游丝,我怕你爹他撑不过去啊!除非……”“除非什么?先生您告诉我怎么做?”“除非用人参给他吊气,或许还有活的希望啊!”人参?孙来娣一时心里犯了难,这人参她只有听过可从没见过,况且这个肯定很昂贵,不要说现在这情形,就是换在以前在家也不见得买得起,唯一的办法只有求冯老爷了,想到这儿,她便爬起来向外冲去,她只能去求冯老爷。“什么,人参?”冯林才一听孙言,果然脸色一变,“你可知道人参现在是个什么价钱?莫说是你了,就是冯四一年的工钱也不够买一支的,你倒好,来个狮子大开口!”“老爷,只要你帮我这次,从今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永世不再出这冯府,求求你了……”冯林才见着如此,忽然心里一动,既然有了这机会,不如今日就把这女子骗到手,成了好事,而且是没有名分的那种,不错,他要她以后都是他的奴隶,白天替他干活,晚上服侍他就寝。想到这里,他就说了一句:“人参我有,也可以给你,不过我要你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来,你可愿意?”孙来娣心中此刻无尽地委屈,她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是她不能,他爹还等着她救命,她的牙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去!“好好好,”冯林才见已经得了手,便也不在为难孙丫头,自己进入房去,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支小手指头大小的参,用纸包着给了孙来娣:“你去厨房,让胖嫂教教你怎么熬人参!这是稀罕物,可别熬坏了!”然后就哼着小曲溜达了出去。当天夜里,这冯林才终于如愿以偿,看着自己惦记的肥肉终于被吃到嘴里,眼睛里都放出光来。不管这女子的心里怎么想,也不管她眼睛里落的泪,他只是要狠狠羞辱她。这一夜,孙来娣她就像一个褪皮长大的毒蛇,在今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在这个侮辱时,她心里的仇恨都能让她吐出蛇信来,总有一天,她会咬死他。这几天,孙来娣天天按照厨房胖嫂教的方法吊人参,他爹喝了几副药后,感觉有了好转,孙来娣对胖嫂也是千恩万谢,却不知这支细参已放置多年,功效也已经减退,更不知胖嫂背过人来就和别人说:“呸,这个狐狸精,以为年轻有几分姿色就勾引老爷,求着让老爷要,不要脸,要不是老爷让教他熬人参才懒得理这个妖精。”几个长工听了打趣说:“这个妖精谁不想去睡她一睡,看那整天挺着两个球在那晃啊晃的,真是个扎眼。我要是能和她快活一晚,死了也算球了。”旁人说得多了,也渐渐传入了来娣的耳朵里,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一个人偷偷找个地方抹眼泪,向还昏迷着的爹爹诉苦,可是渐渐地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她只知道天天晚上都要像个狗一样被那老头呼来喝去,任他羞辱,她发誓要毁了这个老头,她要毁了这个让她暂时衣食无忧却充满屈辱的家。终于在一个晚上,当冯林才正在用那根拐杖抽打她的时候,听见有人喊:“快来人呐,死人啦,快来人哪!”那一刻,孙来娣心中竟然万分平静,他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个死人就是她爹,此刻的她心中没有一点波澜,她早就望着她爹死了,人参汤吊了这么多天,她已经受够了,天天在冯林才的淫威下,她也习惯了,也许少了个牵挂她更加方便实施她的计划。所以这一刻来临,她就像没有听到,冯老爷笑着,嘴里用最肮脏的话骂着,最后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天亮的时候,她平静地看着他爹的尸首被众人搬来搬去。冯老爷很满意这女子对自己的服侍,所以就请来木匠做了一口上好的檀木棺材,漆上了大金的寿字,并请了十几个和尚念经打斋,长达七日七夜。而且冯林才还请了村里的一些老人来,连冯家三老也来了,门口的白棚从冯家院子一直延伸去几百步远,放满了各家各户送的白花、白帆、白布,村里人只要来祭奠了上了礼金的,便可拿走冯家备下的手礼,并在下葬之日来吃流水席。田不满也来了,冯永福也回来了,他们不知道为何冯林才将一个下人的葬礼办的如此隆重,可是他们从下人的谈话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就在这七天里,趁着冯林才不在眼前,孙来娣竟然主动勾搭了田不满,她用尽浑身一切招数来对付这个垂涎她的男人,白天、黑夜,冯家下人房里、灶门口、河沟边、田野里,甚至是棺材旁边,只要没有人她都不忌讳,每一次唢呐声,她的心都像被扯碎。冯家下人的辱骂,冷言冷语,她只是冷笑作罢,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她才感觉狠狠地羞辱了冯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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