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逸礼的脸上略有讶异,方婳见他转向了方同。她的嘴角一扬,答案可想而知,她与他素未谋面,仅有的关系不过是空有一纸婚约罢了,他怎会爱她?
二夫人的目光朝方婳看来,忙道:“婳儿,别闹了,快过来!”
她不动。
二夫人朝边上人使了一个眼色,道:“还不快请大小姐过来!”
丫环们朝她跑来,她扬手便举起了匕首,大喝道:“都别过来!”
丫环们都吓得呆在了原地,方同大声道:“你做什么?还不快放下匕首!”
二夫人也慌了:“婳儿,你这是……是……”
她转身看向他们,一手挑开了轻纱帷幔,好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袁逸礼。狠狠地将匕首划过脸颊,鲜血瞬间迸出来。
“婳儿!”
方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二夫人惊叫一声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方娬也睁圆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亭中的女子。
袁逸礼自然也是错愕、讶然至极。
只有方婳,那好看的唇角上扬,仍是问他:“现在,你还会要我吗?”
他不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转身就跑,一路上,府中无人敢拦。丫环们尖叫着:“大小姐疯了!大小姐疯了!”
府外果然拴着几匹马,方婳解下其中的一匹马跃上马背就走。
两年来他们处处看着她,不放她,不过是因为要她嫁去袁家。而现在,她当着袁逸礼的面自毁容貌,她已是一枚弃子,她爹和二夫人不会再管她。
她要回白马寺,她要去找燕修!
从未骑过马,一路上从马上摔下来好多次,可是方婳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她很开心,等不及要见燕修。
白马寺还如从前一样,寺门口静悄悄的。
方婳敲开了寺门,开门的小师父她认得,他却被方婳一脸血污吓到了。她忙用衣袖擦了擦,他已开口道:“今日寺门要关了,施主若是进香请明儿再来。”
他说着就要关门,她急忙推住道:“小师父,是我呀!是我!我是方婳!觉明师父的弟子方婳!”
他吃惊地望着她,似乎有些认得了。方婳又道:“我师叔在吗?觉悟大师他在吗?”
小师父点头:“在西厢……”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一溜烟儿跑了,此去西厢的路,在梦里早已千转百回,就算闭上眼睛她也能找到!
燕修,你的婳儿长大了。燕修,我来了!
月是这样的白,夜是这样的静,方婳提着裙摆小跑着,四周只听得见她的喘息声,还有脚步声。
远远已能望见西厢的院子,有微光从漆黑夜幕中透出来,她知他还未睡!跑得喘不上气,却觉得一点也不累,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在门口差点与一人撞了满怀。
“什么人!”那人警觉地推开一步,目光直直地看着闯入的女子。
是元白!那个讨厌的元白!
方婳见了他心情却极好,顾不上喘息便开口道:“元白,是我呀!我是方婳!”
元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方婳径直入内:“他在房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