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那未来的姐夫可英俊了,我都等不及想看一看是否真的人如其名呢!”方娬的笑意深深,言语更是温柔似水。
方婳低笑道:“那我将他让与你怎样?”
方娬明显一愣,随即又笑:“你是我的亲姐姐,那可是我的亲姐夫。”
方婳温温一笑,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是吗?当初也不知是谁得意非常地告诉我,我不能嫁去袁家了,你才可以。”
方娬挽着她的手僵硬了,却没有松,片刻她又笑了,明眸里盈盈地闪着光:“有这等事吗?我忘了。”
说的好,忘了。
可方婳忘不了!
她忘不了这府里一个个从前是如何对她,忘不了他们丑陋的嘴脸,更忘不了……燕修。
所以她不要这段婚姻了,她不要嫁给袁逸礼,她要去找燕修!
纤长的手指微微收拢,广袖下,谁也不知她悄悄藏了一把匕首。
有丫环急急跑来,说袁少爷与老爷正在厅中喝茶,丫环还说大厅的水榭亭里已经布置好了。
方娬挥手让丫环下去,轻笑着道:“娘说让你先去水榭舞一曲,正巧可以让姐夫远远地瞧见你,好让他一眼就爱上你。”她掩嘴一笑,又道,“瞧娘对你多好,处处为你算计,好得连我都嫉妒了。”
方婳但笑不语,二夫人处处为她,其实还不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
将手臂抽出来,抬步朝水榭走去。
水榭亭四周轻纱垂挂,有风入帘栊,轻纱飘曳,宛若仙境。琉璃碧瓦折射得光线熠熠,湖光波色,涟漪万千。
丝竹音空灵呼出——
对岸亭中的男子已然回头望来,方婳轻跃入内,舞姿曼妙,挥袖似风,轻纱为伴,丝竹做魂。
若论舞姿,她自知不如方娬,方娬柔若无骨,便是天生习舞的身子。可方婳却很努力,一次不会就第二次,一次一次地练,如今终于也能不输她一二。
水榭的纱幔全都飞扬起来,似是群舞。
她缓缓停下旋转的身姿,丝竹音戛然而止。
“好!”方同兴奋的声音传来,而方婳却直直地看向他身侧的男子,这个传闻中她即将要嫁的男子……
轻纱摇曳,远处的人面似模糊又似清晰。模糊的是他的长相,而方婳却知,清晰的不过是他袁逸礼的名字,她如今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他在她的心里,不过只是一个名字。
无关乎风雅,无关乎爱。
轻纱高扬,短短一瞬,她只看清了他一袭淡赭长袍,身姿挺拔玉立。
方婳上前一步,朝他施了礼,他亦是与她淡淡点头以示回礼。
他们之间还隔着满池碧莲,二夫人已笑着走向他,才要开口,却被方婳抢了先。
她问:“袁少爷,你真的要娶我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道:“方小姐与我早有婚约。”
她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他答:“夫妻之道,当相敬如宾,逸礼自当爱护方小姐。”
她继续问:“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对我好吗?”
“婳儿,不许胡闹了!”方同忍不住出口阻拦她继续说下去。
她不管他,重复了一句:“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