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衣配合着开腔,“青芜姑娘,莫要以为那两国的国民都是好相处的。无论是要与西凉结盟的东崖,还是一直与西凉为敌的南疆,处于边疆,又是山林中的百姓都是些无知暴民。”
夜白衣将手中烤好的馒头递给白良辰,接着说道:“如果让他们发现你们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出现在那种蛮夷之地,恐怕定会引起哄抢,到时候白衣就算又仙术,也只能是回天无力了。”
夜白衣的话吓得青芜脸色更加难看,就连手中的干粮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夜公子,青芜生性胆小,切莫吓坏了她。”
白良辰将干粮从地上捡起,将沾了尘土的地方撕去后,重新放在青芜的手里。
“傻丫头,不要听他胡说,哪有那般吓人。都是普通百姓,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有了白良辰的安慰,青芜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但还是白的吓人。
夜白衣看了一眼青芜,也意识到这小女子的胆子不大,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青姑娘不必害怕,刚刚不过是白衣人云亦云,只不过是座山而已,我们只管走这官路即可。白衣自会保二位姑娘周全。”
第一印象一旦植入脑海,那无论别人再怎么劝解,青芜都不可能像最开始那般没有感觉。所以夜白衣的保证只是让青芜微微放了些心,但心中恐惧仍在。
晚上,这一夜自然是露宿在外了。
第二日,由于青芜心绪不定的关系,三个人匆匆吃了早饭,便继续启程,赶赴临近的那个小镇,采办接下来的口粮。
由于这是距离扶摇山最近的关系,这小镇虽然规模小,却异常繁华。
刚一进城,青芜就被眼前热闹的景象所吸引,关于扶摇山的恐惧也被她抛在脑后。
夜白衣驾着马车在一家看起来很是平常的客栈门前停下,撩开蓝布车帘子,问道。
“清娆姑娘,我们先在客栈安顿下来,然后你和青姑娘就四处看看吧!白衣要去处理一些私人事情,再准备些这半个月要用的东西,晚上我们在客栈会和,可好?”
白良辰点点头,她也想逛一逛这小镇,毕竟从帝都跑出来后,一路只顾着赶路,并未好好的逛逛什么地方。
如今这小镇如果再不好好看看,恐怕只能等到穿过扶摇山,去到扶摇邺城才能游玩了。
一听可以逛街,青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就连搬东西的速度都快了好多。
白良辰的心思也如青芜一般,自是不会取笑她,也伸手帮忙搬着行礼。
东西都放在房间,一番收拾妥当后,白良辰突然被夜白衣拉到一边小声耳语:“钱财宁可放在房间,也莫要都放在身上。这镇子并不像表面看的那般平静。”
白良辰点点头,随即被青芜拉着冲出了房间。
“小姐,小姐,我刚刚看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等下我可不可以去买下来啊?”
虽然白良辰一再要求青芜不要以下人自居,但青芜能做到的也只有不再说奴婢二字而已。因此她想买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想法,还是习惯性的询问白良辰。
白良辰笑着点头,“只要别买的太多,不至于马车里放不下,一切都随你。”
有了白良辰的话,青芜自是更加开心。
说话间,二人已经准备妥帖,关好房门之后,手拉着手走出客栈。
人群里人影攒动,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场面的青芜兴奋的拉着白良辰到处瞧。
“小姐,你看这个簪子,看起来好精致哦!”青芜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根质地普通的玉质发簪,但簪子的顶端却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振翅欲飞的模样倒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姑娘,这簪子好啊!蝴蝶可是双宿双飞的寓意,买一只这蝴蝶戴着吧!没准好姻缘很快就来了呢!”卖货的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婶,长得虽不好看,说出的话却很好听。
一提到姻缘,青芜的脸唰的红了起来。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的簪子,想买,却又怕让白良辰误会自己有思春的念头。
“老板,这簪子多钱?”白良辰也觉得这簪子很是精致,虽然玉的质地差了点,不过没关系,总算是有个好的彩头。
尤其是青芜那一脸喜欢的样子,白良辰更是打算要了这簪子,送给青芜。
青芜还在犹豫,良辰已经付了银子,将簪子塞入她的手中,“拿着。”
“谢谢小姐。”青芜欢天喜地的接了过去,就见自家小姐已经撩开步子,迈进一旁的‘唐溪宝剑’。
剑阁内,见有人上门,自然热情招待,见良辰擒着一柄匕首看的出神,赶忙招呼,“小姐可真是好眼力,这家伙可是好东西,放眼西夜国,只怕找不到第二把这样削铁如泥的匕首了。”
良辰用手摸了摸刀刃,感觉很光滑和很锋利,同时用手指轻弹,声音响了很久,而且清脆,“多少银子。”
“这匕首啊,不贵,二两而已。”卖货小厮一见这生意有门,赶忙又说了几句好话。
白良辰自知带的银两足够,便没多想什么,直接就要掏钱付款,结果青芜却炸毛了:“什么?二两?你这簪子镶了金边了啊?二两?还不如去抢呢!小姐,我们走,这簪子我们不要了。”
白良辰虽不明白这簪子到底值不值二两,但是却知道,她和青芜需要这样一个兵器来防身,利剑太大不好携带,反而是这样短小的匕首不容易让人发现。
但是对于青芜来说,这二两银子可是自己要绣半年的绣品才能赚到的钱啊!
就为了这么个簪子,青芜还真舍不得。
卖货的自然想要一个好价钱,也就不管什么真货假货,反正只要能卖出好价,什么货都不重要。
尤其是这小镇上,来往的大都是些流水客,今天还在这里,没准明天就走了呢!而且卖货小厮看着白良辰和青芜面生,更加坚定要宰一笔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