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张嘴说不上来,秦桑岩走过去,转过米娅的肩膀,被她条件反射大力甩开,嗤一句:“别假惺惺了,走开!”
听出她声音中的哭腔,这是秦桑岩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哭,咬着牙把她掰转过来,抚开她脸上的碎发,她的手紧紧捂住左侧半边脸,他硬拉开,红肿的脸顿时突显出来,上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更为惹眼的是她的嘴角被撕开了,正在往外渗血,满脸是泪,似乎哭了好一会儿了。
秦桑岩只觉怒火燃烧了自己的神志,咬牙硬声道:“司徒娇,这是不是你干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下这么重的手?”
“我没打她,桑岩,你相信我,这是她自己弄的,她想栽赃嫁祸给我,挑拨我和你的关系,桑岩,你相信我,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司徒娇把责任全部推到米娅身上,神情无辜到了极点。
“对,这我自己弄的,不关你的事。”米娅嘲弄的接口道。
秦桑岩皱眉听着她的鼻音,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张夫人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张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僵持的三个年轻人,以及出现在女洗手间里的秦桑岩,还没等有人回答,张夫人突然一手抱住头,霎时向后倒去。
秦桑岩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张夫人,大叫医生护士,外面好一通忙碌,又是脚步声,又是推车声。
司徒娇看着所有人跟着张夫人走了,砰一声关上门,走到米娅跟前:“贱人,你可真会装,你还真哭的出来?”
米娅抹掉脸上的泪水,只有嘲笑,欣赏着司徒娇狰狞的面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什么哭不出来的,这脸的确是你打的,这嘴角也是你打撕开的,装的是你,司徒娇。你不是喜欢装吗?我这样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喜欢哭的吗?我也要哭哭看,看看眼泪到底好不好用!”
“贱人!”司徒娇抬手又要打。
米娅扬了扬脸,“你还敢吗?”
司徒娇最后一秒犹豫了,刚才秦桑岩虽然没有质问她,但她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动手很不满,这两天是他们夫妻关系紧张的时候,弄个不好真的要被这贱人给挑拨成功。
眼看司徒娇收了手,而米娅又听到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突然一把抓住司徒娇撤回去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按,顿时她整个身体大力向后倒去,后脑勺一下撞上坚硬的墙壁,发出一声“嗵”响。
秦桑岩推门而进,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面色大变,一把推开呆在当场的司徒娇,整个扑到躺在地上的米娅那儿,却只见米娅慢慢坐下后,墙壁上拖出一道红红的血迹,再见她人已经晕了过去。
“不是我,不是我……”司徒娇气的大叫,秦桑岩赶紧把米娅抱起来,司徒娇扑过来拉他,“桑岩,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拉住我的手,让我推她的,桑岩,你相信我……”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你推的她,你要我怎么信你!司徒娇,你太过分了!”秦桑岩寒着脸,怒吼一声,抱着米娅快速往外奔,嘴里大叫着,“医生,医生……”
空旷的洗手间,司徒娇气的跺脚,恼怒中,她开始拨电话,电话刚一拨通,她就诉委屈:“哥,哥,米娅那个贱人……她栽赃我……”
司徒政声音沉稳:“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就是今天下午,我收到同学的电话,就是开花店的……”司徒娇娓娓道来,最后说:“哥,桑岩他凶我,他为了一个米娅他凶我,哥你得为我出气……米娅这个贱女人,她诬赖我,哥,你得为我做主……”
司徒政一听米娅出声了,哪里还听得进妹妹的诉苦,厉声道:“行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大小姐脾气,你有没有打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啊被我给宠坏了,最近你收敛一点,别被秦桑岩看出端倪,到时候你的婚姻都有可能不保。”
司徒娇不以为意,信心满满:“哥,你放心好了,桑岩对我一直很好,昨天我收了一些美金,他说了我两句我就哭,他就心疼了,我对付他有办法。还有我翻他包时很小心的,都是乘他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他包里除了一些很普通的文件,我没找到那份你想要的,我打算改天去他办公室再找找。”
“虽然我很想得到,但是你最好加倍小心,秦桑岩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要是头脑不聪明,那个人人眼红的高位也轮不到他坐。你啊不要仗着他爱你,就有恃无恐,他要是能被你的枕边风吹动,就不是秦桑岩。所以,千万不要沉不住,在他面前提那份文件,哪怕一个字。”
“我知道了,哥,你真是,让我偷翻文件的是你,泄我气的人也是你,反正我不管啊,只要文件我拿到手,你就得遵守承诺,给我钱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司徒娇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仿佛看见豪宅、跑车和名牌包包在一一向她招手。外公也真是的,偏心眼,重男轻女,公司和财产全给了哥哥,她一毛钱都没得到。
“我说到做到,只是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弄散你的婚姻。”司徒政提出自己的担忧。
司徒娇完全不当回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桑岩他爱我,是不会舍得和我离婚的,他我还不了解。”
司徒政哼一声,“行了,米娅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算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动一次手,试试!”
司徒娇丝毫没听出司徒政话中的怒意:“我就动手了怎么啦?是贱人太可恨,一直欺负我,嘲弄我,还老算计我,我打她是小,我还恨不得杀了她呢。”
“司徒娇,如果你再一口一个贱人,我马上和你一刀两断!”司徒政失了耐性,咬牙切齿。
“哥,你……连你也帮着那个贱……帮着姓米的,气死我了!”司徒娇气的挂掉电话。
与妹妹闹的不欢而散,远在北京的司徒政马上拨米娅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心中担心不已,偏偏秘书在旁边提醒,该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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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转醒的时候,秦桑岩坐在床边上,眼中的情绪类似心痛,俯身过来,与上次她醒来不同,他这一次声音很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米娅白了他一眼,“你走吧,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是我自己撞的。”
“我知道娇娇这一次做的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承受不起。”米娅摸着自己被纱布包的严实的脑袋,后脑勺还在疼,那一撞不轻,忍不住苦笑,这代价也太大了。
秦桑岩仍然是好脾气:“她有错,当然要道歉,改天我会带她来向你亲口道歉。”
“你认为她就算道歉了,也是真心的吗?”米娅别开脸,“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秦桑岩又站了一会儿,把她的手机放在柜上:“做手术的时候护士把你的手机掏出来,它一直在响,我替你收起来了,现在放在这儿,你要用可以随时拿到。”
米娅没动,直到他离开。摸索着拿到手机,上面有司徒政的未接电话,想必司徒娇第一时间向他诉苦了,她倒好奇,这一次司徒政到底站在她这一边,还是司徒娇那一边。
外面已经是夜晚,拨电话过去,他那头很嘈杂,好象在什么娱乐场所,米娅皱眉。
“娅娅,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受伤了。”司徒政似乎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声音中紧张、焦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谢谢关心啊,没什么。”她冷淡的回答。
“医生怎么说?”
“说我脑袋后一个大窟窿,有可能会脑震荡,要留院观察数周,还有我的腿也断了,打了石膏。”米娅故意说的很严重,她倒要试试,这个一直说想娶她,对她是真心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真情假意,是不是还一味偏袒他的宝贝妹妹。
“这么严重?”司徒政沉吟起来,“娅娅,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说到晚饭,她真的有些饿了,有气无力的笑:“怎么?你打算给我送饭?”
“我帮你叫外卖,有家五星级酒店的厨子手艺非常好,肯定合你的胃口。”
米娅故意说道:“不用了,我可消受不起,再说我现在不想吃大鱼大肉,就想吃我妈熬的又香又糯的八宝粥。”
“后天等我回S市,煮给你吃。”
“再说吧,不打扰你了,拜拜。”米娅压根不信司徒大少爷会做饭,在司徒家他根本连厨房都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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