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是,也许这位太医刚好不精通外伤呢?”这明显就是在质疑太医的水品了,换做是平时,这样无理的话,崔鸢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但老七现在昏迷着,崔鸢大急,也顾不颜面不颜面的了,直接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据崔鸢前世的常识经验,医生不是分很多种的吗?什么儿科,妇科,内外科,万一这位派来的大夫只擅长医治“妇科”呢?毕竟宫里的娘娘们那么多,也难怪崔鸢会胡思乱想了。却忘记了中医和西医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
“七皇妃,别急,老朽再回太医院好好研究一下!”吴太医奉命来医治老七,此刻心里也是跌宕起伏着呢,说实话,按照表面看来老七只是些皮外伤,不伤筋不动骨的,照理说,就算是痛昏过去,早该醒了,可……
听见崔鸢质疑自己,吴太医自己心里也没了底,有些慌了神,背着药箱匆匆告辞而去。
太医也没辙,老七不会真的给打坏了吧!崔鸢心里犹如千百只猫爪一起挠心,不得片刻安宁,所以御医前脚没出门,后脚马妈妈也被崔鸢给撵了出来,到处去给老七寻求名医。
两人走后,崔鸢一刻也静不下来,着急的扯着手绢,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瞎晃悠。
“别再走来走去的晃了,再晃也就算爷不装晕,也得被你给晃晕!”一句熟悉的男声懒洋洋的传进崔鸢的耳朵,虽然嗓门不比往日洪亮,听上去也虚弱了几分,但却货真价实的是老七的“原声带”。
“爷,您……”崔鸢扭过头去,只见老七扬起爽朗的脸庞朝着崔鸢傻傻的笑着。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爷的演技不错吧!连太医都给骗过了。”
“骗?”崔鸢柳眉一挑。合着自己担惊受怕,他以为只是再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
崔鸢忍无可忍,对着老七那张欠扁的脸就是一拳,拳到面前,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盯着老七瞅了半天,却突然沮丧的放下拳头,自个捂着脸“呜呜呜……”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崔鸢是什么个性,老七还不清楚,这辈子贤良淑德是沾不上边了,所以当看见“粉拳”袭来,老七本能的将双手往前一挡,头飞快的扭到一边,已经做好了“御敌”准备。
过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崔鸢的拳头落下。再一听,只听见她的哭泣声,老七一愣,放下手臂,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这怎么啦?爷刚才”晕“了,你不哭,现在爷好端端的,你到哭的一塌糊涂,这算什么事儿?”
崔鸢不搭理他,哭的更为伤心了,弄得老七更是忐忑,忙七上八下的乱挥舞着手道:“别哭了,你……”老七笨拙的想替崔鸢擦拭泪水,却被崔鸢一扭头给躲开了。
将崔鸢是真的恼了自己,老七也有些着急了,忙道:“要不你打!爷不躲了。”老七将脸凑了过来低声下气的哄着崔鸢,和在慈宁宫里那个一身刺头的“二百五”形象,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估计皇帝本人若是见了,必会大感“娶了媳妇忘了爹”,不知道会不会再将老七拉出去打个十几二十大板的,好好罚罚这个“不孝子”。
崔鸢仍旧不理,自己越发哭的伤心,抽泣声也由无声的呜咽变成了号啕大哭。
“鸢儿别哭了,你哭的爷难受……”
崔鸢越哭越是难过的紧,想到自己担心的要死,他居然还敢笑笑的说是“逗你玩”,崔鸢满腔的担忧,满腔的委屈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老七一见崔鸢是真的气了,也慌了神,挣扎着试图将崔鸢搂在怀里,却无意扯动了臀部的伤势,“哎呦!”一声,疼的直叫唤。
“你就继续骗我吧!”虽说是不屑,但崔鸢还是停住了哭声,有些疑惑的看着老七。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担忧,却是骗不了人。
老七咧开腮帮子,做出一副鬼脸,吃牙咧嘴道:“好媳妇,你也不想想,就算有水分,那也是四十板子呀,爷的屁股都打开花了,不信你瞧!”说着故意,将身子朝前一挪,那架势还真想将他那臭烘烘的屁股撅到崔鸢眼前不可。
“去你的!”对于老七近似无奈的做法,崔鸢哪里不知道,这是故意在逗趣自己,将身子移开老七的床边,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心中的怨气却是被这一阵“赖皮行径”抹去不少。
虽说对于老七的伤势心疼归心疼,可崔鸢还是不能忘怀老七的“欺骗行为”,站在床边,委屈的质问道:“好啊!你骗我是不是?看我担心,看我难过,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老七支起身子,疼惜的将崔鸢揽在怀里,柔声的安慰道:“别恼了,爷知道,是爷的不是,可爷真不是故意哄骗你的,爷就想借着太医的嘴骗骗父皇而已,你也知道,这次咱们惹得或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爷就怕是父皇怒气难消,别过头来又来找你麻烦,才寻思着,既然四十大板挨也挨了,索性就装的”严重“些,这样父皇若是心里一软,自然也不会再追究你的罪责了。”
崔鸢听后,心里舒坦多了,老七这是为自己着想了,嘴里的语气自然也就放柔和起来,坐下来搂着老七的臂弯道:“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鲁莽,也不会为你惹下这般祸事。”
老七打趣道:“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愧疚,还怕以后没机会好好补偿爷是不是,你懂得……”说完,也不顾伤势,乘机就在崔鸢脸上偷了一个香吻,却不想又扯动了臀部的伤势,又是一阵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