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子气的老七,崔鸢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微微的泛出一丝甜蜜,眼波流转嗔怪道:“跟小孩似得!”
老七则更加放肆,将头枕在崔鸢的膝盖处,撒娇般的嚷嚷道:“爷皇娘死的早,自小没人疼,那些皇兄皇弟老是欺负我,你不知道,爷从小到大日子过得有多凄惨,你以后可要多多的疼爷才是!”
一席话说得崔鸢母性泛滥,刚想柔声的安慰,却瞧见老七眉目中的一丝促挟,方知上了当,老七是什么人,贵妃之子,就算母妃死后,不是还有手握重兵的亲舅舅吗?再加上他那一点就着的火爆性子,还有灵活的身手,以及全天候跟班似的老八一起狼狈为奸,不去欺负人就阿弥陀佛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了。
夫妻两个又好生的说了一会情话,崔鸢才知道老七拿钱买通了杖刑的太监,因此手下留情,尽管板子数量没有减少,可质量却是大大的打了折扣,至于一脸苍白,那是香粉涂抹着,而臀部的伤势,一半真一半假,四十大板下去皮开肉绽那是必须的,至于血流成河那就夸张了些,不过是一些鸡血充数而已。造成回府时,崔鸢看到的“震惊”场面。
“事出突然,你怎能搞出这么多名堂?”香粉也好,鸡血也罢!都不是一触而就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凑巧,让老七撞上了?
老七满不在乎道:“什么叫做事出突然?那是爷早就准备的好不好?你可不知道,爷以前一年四季那板子挨得还少了,没些个准备怎么行?至于爷的最级武器……水牛皮,由于八哥催的太急,还没有带上,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轻若薄纸,贴在亵裤上那是半点痕迹都不漏,可是打在身上,却犹如穿上坚实的盔甲……”
话说到这儿,老七猛然住口,看着崔鸢一脸石化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挨板子好像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说出来让鸢儿知道了,她以后会不会小瞧了自己。
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摸摸脑袋,不还意思道:“那都是以前少年轻狂的事儿了,老黄历……”
崔鸢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七虽说是胡闹了些,但好歹这些东西也是派上了用场,至少没有这些旁门左道,老七这四十板子结结实实的挨了下来,就算不死也得脱下半层皮,哪有此刻的精力,和自己瞎扯淡?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家闺秀,何苦在乎在乎这些虚的,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荒唐不荒唐的,虽说是小事儿,但由此及彼,从这也能看出爷也是有谋略的主,至少知道未雨绸缪……”
“真的?”老七高兴了,打小还没人这么夸过自己呢?就算是和自己好的穿一条裤子的老八,倒是老奉承自己,可老掉陈词的,一听就知道是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没有夸得如此合乎心意。
望着老七亮晶晶的目光,崔鸢怎好当头浇冷水,只好违心的低下头,含含糊糊的点头称是。
激动之下老七将崔鸢紧紧搂在怀中,密密亲吻,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方才松开,盯着她的双眼,兴奋道:“还是夫妻连心,爷糊涂了一辈子,娶了你这么一个知心懂人的媳妇,爷这辈子赚大发了。”
一番举动弄的崔鸢哭笑不得了,人家还是伤员呢?这伤又是自己连累的,总不能此刻打击老七的积极****!只好仍由老七亲了自己一脸的口水。
“让我们去见爷!”
“你一个奴婢敢拦着我们,还有没有主仆之分了?”
“七皇妃,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
“爷……”有甚者,甚至直接在门口哭天抹地的狂呼起来,那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再给老七哭丧呢!
正当崔鸢和老七两个黏黏糊糊之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哗声,听清了声音,崔鸢皱起了眉头,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朝着老七就是一个白眼丢去,站起身来没好气道:“你的小娇娘们来了,有什么情话慢慢留着说吧!妾就不杵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说着,就作势要往外走。
老七愕然,好不容易安抚了崔鸢的情绪,这么一闹腾,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算是付诸东流了,再看看崔鸢黑的跟包公一般的俏脸,老七暗暗叫苦,对于门口那些莺莺燕燕们,更是头疼!
“爷,快让我看看都伤成什么样了?”依兰当头给了老七一个熊抱,紧紧的霸占着老七身体的大半部分。
崔鸢嘴角抽了抽,人家伤的是屁股好不好,你抱着他人干吗?
“爷,瞧瞧你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一点血色也没有!”雪珠不甘示弱,直接捧起老七的脸庞,哼!虽然“脸”的体积不如“身体”大,可也是重要部分不是?
崔鸢嘴角再抽了抽,没血色?香粉早掉了,刚才自己和老七一阵耳磨厮鬓,虽不见脸红口燥,但一阵春色还是明显残存了下来,老七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居然睁着眼说瞎话?这水品咋不去冲击奥斯卡最佳演技奖?
“爷,伤在你身,疼在妾心。”小妾甲隔着层层人墙,仍将声音穿透过来,这个绝技不容小觑。
“爷,妾听到你受伤,心都快碎了!”小妾乙。生怕人们遗忘了自己,从人缝里挤出一张变形的脸蛋,仍不忘卖乖博宠。
“爷……”
“爷……”甲乙丙丁戊依次登场,崔鸢这个正派的女主却被一挤再挤,直接从,当中的一个位置,排挤除了人群。
听着那群“狂蜂浪蝶”一股脑的扑到了老七,直接把自己当做了透明人,崔鸢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清清嗓子假意的咳嗽了一声,可能是由于音量过小,或许是杂音太多,直接让人给忽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