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小三都不反对我这么叫他,你在一旁瞎咋呼什么呀!”老七见有人力挺自己,腰板也打直了不少,口气也扬了起来。“去!盯着厨房,让人弄一桌好菜,爷和小三待会要好好聚聚。”
“敢指使我?”崔鸢眼一瞪,正准备和老七明刀明枪的杠上,哪知自己的“白眼狼”弟弟崔修文又开口了,“姐,你先下去吧!七爷想必找我有正事呢?男人说话,女人呆着不合适。”
“感情自己倒成了外人,还呆着不合适?”崔鸢的小宇宙都快燃烧起来了,这小屁孩忘了谁和谁是一家人了吧!看我今年不给你压岁钱!
崔鸢狠狠的朝着崔修文投去一个威胁性的眼神,而后者虽说也有些畏惧了,但“好面子”的崔修文,还是很有骨气的装着不知,人家都说书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好歹也有几分铮铮铁骨不是,当着七爷的面,绝对不能顺服在“女人”的淫威之下。
这次有事还要求着这小屁孩呢,总不能现在抓过来,给他屁股上几下吧!崔鸢此次的大业,决定暂时压下怒气,放过崔修文一马。
“呵呵呵呵!”看见崔鸢吃瘪,老七心里是偷着乐啊!这个小舅子简直太给力了,爷真是爱死你了,我可爱的小三舅子。
当着娘家人,特别是未成年的弟弟,崔鸢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瞧着一脸小人地势的老七,崔鸢恨不得在他脸上使劲的一拽,看你还笑不笑,不过……本皇妃也是有分寸的人,还有奏章的正事要办呢?暂且饶过你,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压制住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怒气,崔鸢悲愤的,气恼的,抑郁的,一步三拽去了厨房。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仔细的翻阅着老七送来的奏章,虽然今天他并没有身着龙袍而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明黄色长衫,此处也不是金銮殿,可是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还是镇住了下首有些惴惴不安的老七。
“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份奏章,父皇你就算不喜欢,也别当场发飙,这宫里还站着好多太监了,虽说不允许私传讯息,但宫里就一亩三分地的,今天的事,明天估摸着那些皇兄皇弟们也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好父皇,您好歹给我留几分面子也好啊!”
老七心里七上八下,不禁偷眼瞟瞟了上座的皇帝,他脸色如常,不见喜,不见怒的,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这份奏折是谁写的?”皇帝终于放下奏折,不带丝毫情绪的开问。
“父皇,你先说这奏章怎么样吧?”老七不答,却是没大没小,不分尊卑的反问道。
皇帝一听,哑然失笑,这混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君臣臣父父,还该反问自己。于是哂然笑道:“合着不好就不是你写的了?”
老七干笑一声道:“父皇你说错了,奏章不好就是我写的,好了,另当别论……”
皇帝人精一样的,怎能听不出老七的话中有话,这小子就这点智商,还在老子面前耍心眼,不由的开怀一笑道:“说吧!是谁帮你做的弊,自己的儿子,朕还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一听皇帝如此看扁自己,不由的犯浑了,脖子一梗,略带些愤然道:“儿子怎么啦?这奏章的内容,儿子还真参与了。”说着便将自己这些天在北郊彪骑营结识了一些底层校尉,以及瞒着身份和他们交朋友,再到闲时一起探讨军事改革等事儿和盘托出。
“哦”皇帝微微颔首道:“怪不得!朕还琢磨着会是什么人写出这样的奏章呢?想法虽然新颖,建议也很实在,但终归幼稚了些。”
老七耍起了无奈,辩解道:“那里幼稚了?儿子觉得挺好!连鸢儿看了也说好!”
“鸢儿?”皇帝一愣,何方圣神,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是自己儿媳妇的闺名。
“是儿臣的媳妇……”老七细若蚊蝇的解释道。
“呸!”皇帝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瞧这出息,媳妇夸一句就不得了了还理直气壮的跑到老子跟前显摆。
“御林军中都是贵胄之后,如宫当差与其说是一种历练,倒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赏赐,若是什么战事都靠着御林军去打仗,那朕养着那些边军做什么?”
朝中大臣和皇帝本人何尝不知道御林军战斗力低下,但从来没有人提,不是代表大家不清楚,而是一个集团的利益,送人家儿子上战场,虽说是下去镀金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有个好歹怎么办?都是一朝为官,谁没有子嗣,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傻子也不会干。
“边军的命就不值钱了?”老七愤愤不平,特别是他和几个底层校尉相交后,更觉得这些人比那些天天吃喝玩乐的贵族纨绔子弟好太多了。
对于老七“不友好”的态度,皇帝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而是微微一笑,指着老七的奏章解释道:“御林军虽然行军列阵不如边军,能选入宫中当差的,多半也是有武艺傍身的,战场或许逊之,但单打独斗却是也不弱,更重要的是家世清白,单单论忠心二字,就比层层‘选拔’出来的边军,要知根知底的多。”
也许是老七难得一回动了脑筋,皇帝不想太打击他,千载难遇的耐心向老七讲解其中原委。
“屯兵那条建议呢?”老七犹自不死心,自己苦思多日的良策,就这么被“否决”了。
“这一点,朕还是要表扬你的,想的很好。”
老七裂开嘴刚要笑,皇帝接着又说了:“但是实施上还有很多困难,等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讨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