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秋湖映月茶杯!”崔鸢心里哀嚎一声,这可是今天才让人换的粉瓷杯儿,这套茶杯设计的格外精巧,杯底绘有一轮弯弯的月牙,若是注入水后,月牙儿的倒影就会呈现在水中,隐隐约约透着水波儿,晃晃荡荡的,别有一分情趣。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月牙儿的倒影,因为光线折射的原因,远观是满月,近观却是一弯月牙,在这个科技不算发达的时代,已经算是精品中的精品了,当初丞相夫人就是拿这个给崔鸢做了陪嫁,如今去了一个,一套就算是废了。
崔鸢有些幽怨的瞪了老七一眼,有些抱怨道:“是谁欺负了爷,爷就急巴巴的跑到我这里来拿茶杯出气?”
“有谁敢欺负爷?”老七红着脸,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吼道。
崔鸢算是见识了老七的蛮不讲理,也懒得和他吵,茶杯不碎也碎了,由它去吧!
于是放缓了声调道:“什么事,看吧爷气的,说说,我帮你谋划谋划,一定帮爷把这口恶气给找回来。”
见崔鸢和自己是站到一条战线上的同伙,老七脸色方才缓和了不少,怒气未平道:“还不是那些官场老油条子,一个个惹得爷心烦!”
“他们居然敢合伙欺负爷?”崔鸢声音也高了八度,但心里却对那些人充满了敬意,什么人啦?居然有胆敢和老七顶上,这没点体力和胆识那是绝对抗不下来的。
“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他们对爷毕恭毕敬着呢!”老七一脸懊恼,也不像被人拍了马屁后的舒坦呀?
“敬着爷不好吗?爷你……”崔鸢不明白了,听说被人欺负后心里不痛快的,没听过被人尊敬后,心里也不舒服的,那样的话,老七这个主子也的确太难伺候了一点。
“好个屁!”老七破口大骂道:“一个个把爷当做是泥塑的菩萨一样供着,什么都不让碰,什么都不让摸。说是怕也累着,你说爷也是七尺男儿汉,又不是瓷器做的,有那么脆弱吗?”
崔鸢听明白了,感情是这样啊!也许那帮人是怕老七倒添乱,又或者是很多的事儿,不想让老七接触。于是事事都抢着做,搞到老七最后无事可做。
这么说来,与其说老七被人敬着,倒不如说是被人“晾”着了,也难怪这个“无所事事”的兵部侍郎,要火冒三丈了。
“爷明儿再也不去那鸟地方,还不如回去守宫门自在。”老七不满的嘀咕着,却把崔鸢吓个半死,回去!守宫门?
“千万不行!”崔鸢立马跳出来极力反对。
老七抬眼看看崔鸢激动的神色,不悦道:“你就喜欢让爷受人挤兑?”
崔鸢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马上挂上一抹自认为无比甜蜜的微笑,以几乎“腻歪”的声音温柔的劝道:“哪能呢!爷的开心就是妾身的开心,爷不开心,妾身这心里比什么都难受着呢,”
说出这些肉麻无比的话,老七倒是满意了,崔鸢差点没有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要不是为了宽慰住老七,自己至于嘛!
“爷,你想想看,你到兵部,那可是父皇发出的圣旨,指名点姓的嘉奖爷办差的用心,那是奖赏,是升迁!你现在自己个跑回去算个什么事儿呢?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会不会胡乱猜测呢?”当初自己可是拍胸脯的向老爹保证了老七不出状况的,更何况,老七守宫门,已经弄得是天怒人怨了,所以崔鸢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老七再回去。
“惹人嫌!”
“那些人会说什么?”老七果然被崔鸢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崔鸢故意顿了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听得老七追问,心里得意不已,面上却颇感为难道:“怕是说的难听了,他们会猜爷你是不是又被父皇给‘贬’了回来!”崔鸢故意将“贬”字咬得很重,果不其然,老七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
“哼!”老七冷哼着:“爷爱去哪就去哪,他们管不着。”
“是啊!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他们又会说了,是不是爷你根本就不是办差那块料,什么正事也不会,只好又回来守宫门。”崔鸢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把老七激怒,犹嫌老七的脸不够黑,不够沉,又在他的怒火上使劲的浇了一把油。
“啪!”又一个杯子在老七的怒火下粉身碎骨了,崔鸢也不心疼了,反正这套“秋湖映月”都已经废了,老七砸干净才好了,免得自己对着余下的几个杯子,越看心里越难受。
“老子偏偏不能如他们所愿!”老七上了崔鸢的“激将法”。果然闭口不再提回去“守宫门”之事,崔鸢心里长呼一口气,好嘛!我承认,尽管“忽悠”“欺骗”“挑拨”这些办法都不光彩,但重要的是结果,自己总算是没辜负众人的期望,成功的劝住了老七。
虽然老七不再提回去“守宫门”一事了,但是第二天老七还是理所应当的在家里“翘班”。
不用假条,不用理由,更没有人打电话来质问,和后世那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鄙视完老七毫无“职业道德”的行为后,崔鸢还是不得不感叹,天好!地好!不如投胎投的好,这给皇帝当儿子,幸福指数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无事自然就生非,原本在崔鸢的高压打击下,十三送来的那对“蟋蟀”直接就被打入冷宫。那段时间老七也忙着“没收,充公”大计,也没那精力去理会,现在可不同了,整天无所事事的老七很快就想起了这对所谓的“大将军王”。于是乎两只“蟋蟀”终于挣脱出崔鸢的“魔掌”,重获自由,得到了老七“弥补”性的万千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