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皇子的书房相比,老七的书房还真是一个闲的慌的地方,一年到头,老七基本上是不到这个地方来的,要不是仆人们按时打扫,崔鸢很怀疑这里会不会被野草掩埋。
所以当老七把崔鸢拉到书房门口时,崔鸢心里还是疑惑不已,他气糊涂了吧!拉自己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什么?
打开书房的门,屋里的场景还真是让崔鸢有些意外,笔墨纸砚瞧着模样还是一层新色,看来老七也不曾使用过吧!这一点倒在崔鸢的预料之中,可是……
书房的屋子中央,凌乱的摆放着几个木箱,黑漆漆的皮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崔鸢望着明显有些兴奋的老七,不由得疑惑横生。
“打开看看!”老七殷切的催促着崔鸢。
“这是……”打开箱子后的崔鸢明显愣住了,这些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崔鸢拿起来其中箱子的物件一看,有名人字画,也有首饰,更有明晃晃的金银裸子,更离谱的还有一些绣花鞋,荷包之内的贴身物,虽然是新的,可是这些东西不应该是情人间的馈赠定情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七有些得意的看着崔鸢吃惊的表情,语气里也是一阵轻快,自夸道:“怎么样?爷没骗你吧!我都说守门是个美差,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给爷认错吧!”
“这就是这些日子你从宫门收刮来的东西?”崔鸢脑袋有些跟不上运转了,愣愣问道。
“什么叫收刮?难听死了,是没收充公好不好!”老七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神情里明显带着自我夸奖的陈分:“宫里本来就不允许携带私物出宫,她们一个二个偏偏不信这个邪,哼!爷就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破点财,顺便长长记性,什么事适可而止就好!”
“可是……你都充到咱们府里来了。”崔鸢很不给面子的点名了老七“假公济私”的伎俩。
老七满不在乎道:“这话可是你当初去八弟府里说过的,爷是在劫富济贫!”
老七别的不学,这些旁门左道一学就会,还现学现卖起来,看着老七有明显向自己讨好的举动,脑门上就差点没写着,“你表扬我吧”的字样了,崔鸢看着就想笑。
“怎么样,喜欢吧?”老七凑上前来,像一只小狗一样腻腻歪歪的黏在崔鸢的身上。“你把这些东西都收好,要是喜欢戴个什么物件,就戴个什么物件,这可都是宫里流出的宝贝,就算过年过节,你那回娘家打赏人也不寒碜。”
“你把这些都送给我?”崔鸢一愣,她没有想到,老七这么忙乎一两个月,明取豪夺下来的东西全都拿给了自己。
老七扭着头,不解问道:“不给你给谁?爷一个大男人又不稀罕这些物件,爷看你没事老爱打理你那些个首饰,就寻思着你就爱这些金银首饰的,平时爷送给你的那些,你老是嫌弃款式不够新颖,也不大喜欢戴,所以就趁着这次当差给你捞些好东西回来。”
“我……”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崔鸢望着老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心一意的“收刮”着珠宝来讨自己欢心,可他若是知道自己打理首饰是为了将来好携带私逃,会怎样呢?恐怕得将这屋子的所有珠宝放把火烧个精光吧!还是追踪千里对自己进行追杀?
老七当然不知道崔鸢心里的小九九,很自恋的将崔鸢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一面温柔的抚摸着她如瀑的黑发,一面柔柔的轻喃道:“感动吧?现在知道爷对你的好了吧!没事别再说什么找别的男人的话,来气爷。你这个犟脾气,幸好是遇到了爷,你要知道世间不会有那个男人能像爷这般宠着你,迁就你了。你就知足吧!”
“胡说!”崔鸢作势的推了推老七,手里却并没有使上几分力气,仍由老七自恋的搂着自己。
“鸢儿!你这些物件若是有挑剩了,不要的,就随意的赏赐雪珠、依兰她们各个院子一些吧!”老七刚开头说上一两句,崔鸢就愤然的坐起身子,眼神的柔情蜜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怒目相视的盯着老七,恨不得将他直接“烧焦!”
“别误会!”老七还不知道崔鸢是个醋坛子,忙摆摆手道:“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眼看要年关了,你当主母的若是不赏赐点物件,又拿什么针线来糊弄人,爷怕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大好。”
“我就是妒妇怎么着吧?他们爱咋说,就咋说,我还能怕她们不成?”崔鸢故意犟嘴,但语气的气势已经弱了不少,尽管不喜欢老七的那些姬妾,可是身处在这个环境之下,也不得不顾着点“大局”。
“好好!爷知道,我们的鸢儿最是大方了,最得体了!”老七又柔言的安慰了几句,才勉强平息了崔鸢心中的冒出的酸意。
老七就是典型的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老七又开始兴匆匆去兵部,开始他的第二份差事……兵部侍郎,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好在上面有人管着,下面有人垫着,按照崔鸢的想法,这回老七应该弄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结果,还不到晌午时分,老七就回来了,表情就跟霜打后的茄子一般……焉儿了。
“爷,你这是怎么啦?”崔鸢跟在老七身后极力的陪着小心,自己明明已经抚慰好了老七,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转过头来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老七不语,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