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将至，任浩自辞去，炮踌躇满志，口占一诗云“十年磨一剑，双刃未曾试。”，忘却后句，询于丁。
丁方沉迷仙侠小说，信口续曰：“三尺青锋在，杀尽不平事。”
炮日必忘诗百余句，不以为意，何理从旁闻之，大有触动。
继而科考，策论曰“吾尝往寒冷之地，吾尝往温暖之地，吾尝往平坦之地，吾尝往坎坷之地，普天之下，无有不以为意之处。”
桶周游国内，感慨良多，论曰：“天下何处不为家！好男儿当趁意气风华，自一人一剑，遍历天涯……”
继而洋洋洒洒，约数千言，满篇江湖习气，定为偏题，书试大不妙。
待会试毕，尚自得曰：“恐为会员！”继而发榜，未能入围，方大嗟叹。
炮细察皇榜，知已然为进士，窃喜曰：“吾中固妙，友人不中，则吾之中益妙也！”
不数日，入殿试，策论曰“试评人之评人”，炮乃引太史公言，影射当朝阳痿公，人皆抿嘴而笑。时六立于殿上，神色自若，及炮语及本朝先皇，六恐其出言不逊，乃击柱佯怒曰：“向此生讽刺我耶？”
一时百官大笑，曰：“阳痿公果真才思敏捷！”
当朝文士多妒忌六以玛咖片上位，此番大解气，或曰：“吾观此生稍佳，可令补做探花。”竟无异议。
是夜，炮春风得意，引一众门客，再上戏院，一曲奏毕，曰：“未道必须点人，且把那一桌肴馔来！”
丛丛笑曰：“如欲餐饮，无须听戏，请往楼上，届时自便。”
炮干笑数声，以解尴尬。复借中榜之雅兴，自往宴饮而作乐。
宴至酣处，有便衣文士来访，屈奇建言曰：“此人气度不凡，可与同饮。”
待邀得其人入席，欲提酒一坛，炮笑曰：“人皆好席上饮酒，吾独好食蒸饼，今可否以饼代酒？”
其人亦大笑：“酒非佳物，吾素以茶代酒。今日便舍命陪君子，饼来！”
言不数句，炮得知此人名李神，方悟昔日葛剑雄之言，曰：“久仰！吾听闻卿乃武林豪侠，惜相逢甚晚！”
李神笑道：“非也。吾素好江湖事，虽不通武学为一憾事，然豪侠之交，为时未晚也。”
炮大喜：“既如是，当浮三大白！”乃自引蒸饼三块，大如磨盘，顷刻间饮食殆尽。
李神试食之，腹胀痛，曰：“惜乎，吾不胜酒力，且说正事。今日殿上，君作策论语及史官，固有一人愿与言说一二。”
炮疑之，乃依言拜请之，复来一人，曰杨国维，谓当朝都御史也。炮方大悟，盖葛剑雄为前任都御史，复与李神私交甚笃，则此二人必为叙旧而来。
宴饮甚欢，炮尝与靓女论及古人，但得敷衍，今可谓尽兴耳。然李、杨二人食量不佳，虽小饼亦不能尽，此则美中不足也。
杨国维闻炮因史失良女，笑曰：“吾家有小女，自幼读史，他日说与君相识，必是一桩美谈。”
炮闻得其女名“沈亦然”，自忖曰：都御史杨姓而其女沈姓，得无庶出也哉？得无私生也哉？得无收养也哉？当审慎之！
故自大啖蒸饼，推脱一时，曰：“且先饮胜！”
蒸饼干涩且无味，杨国维固不能食尽，作势咀嚼一二，复言：“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炮笑曰：“则当罚。”
杨乃以饼相叩，作声而歌，歌曰《明日将稍佳》：
双目当开，心神当醒。
世人碌碌，昼夜相请。
春风不解，吹动凡心。
昨日泪光，今日已隐。
我虽无翅，候鸟有影。
固知远处，战火未停。
玉山飘雪，少年豪情。
借此长歌，聊表佳音。
吾心吾意，澄如明镜。
以梦相拥，以灵同行。
明日有为，万古长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