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内务府中人,皆出而自立,借御贡为噱头,开设商铺。
丛丛为尚衣,设成衣局,服饰皆美艳而极贵,然不设礼制。多受富商追捧,称为时尚。
翟变为御厨,出而开设酒楼,日进斗金。其本人出而走访别处酒家,为之评分。评其菜肴,依食材、技法、创新、报价、风格为准,分甲乙丙等。又依其环境,设鼎数,以五为最佳,而一为最次。复推荐“必登”酒家,意为价廉物美之处。
此后,翟家世代为天下酒楼评分。因人力有限,唯有口口相传之妙处方得以受评,往往虽为丙等,亦足以酒家自傲。
而炮携门客,修炼新法,一应国事大多托于内阁。且谓之曰:“后代天子如有类朕,三月不问政事者,可由内阁弹劾,禅位于新帝。”
三月已毕,炮乃笑曰:“今日准备停当,可以飞升矣。”
待众人出关,有小厮隐隐知几人打算,上前问曰:“白先生,赵家娘子在公府住了好些日子了,便当如何处置呢?”
白丁对曰:“不必担忧,恰如李神所说,此人心中自有乾坤,不劳我等费心。”
炮笑曰:“仙法亦是汉字所书,待我离去,便公之于众。凡持报国之心,而能堪破世俗者,终有飞升而再相见之日。”
是日,京中金光大作,欧先终成欧仙。
丁鼎任内阁首辅,为其扫清手尾,且定调曰:“欧仙飞升,实乃国朝之幸事。盖其为地仙,可佑我中华国运,不受他人侵犯。”
此后西方有修道者,屠戮凡人,天朝得以独善其身,便有欧仙之力在其中。
逾百年,丁鼎临终,聚其子于床前,谓之曰:
“想我年少之时,有相士称我有富贵相。吾便问曰,‘是何等富贵?’,相士谓我‘家有二顷田,六国佩相印’。彼时我尚笑曰‘吾祖传田地何止二顷’。
后遇活佛为我批命,留‘但使、安能’四字。便大悟,从其言,舍断家产追随欧先,终得富贵此生。我初心便是那六国相印,成地仙,庇佑万民,与我无干矣。今虽将死,见天下繁盛,青史留名,也算无悔。
吾儿且记,尔父受欧先恩惠,冥冥中自有气运。丁家后代与国之兴亡休戚相关,每代须有至少一人从政、一人从军,以求报国。若从商,当诚信经营,若从学,当实事求是。娶妻多联姻,巩固家族,纳妾多纳妓子,一来避讳母族,二来也算行善。
为父留有诸多人脉,可用的,都各自为尔等引见过了,没见过的,是留与你兄弟的。为父一生走来,算得无憾,相通两则道理,总结起来,一是为人须算计,虑他人皆为小人,二是为人须舍得,我等不可自作小人。”
又挥退诸人,道:“仪儿,你最是聪慧,为父寄厚望于你,你也争气。为父所剩资产不多,便皆传于你。理学乃兴国之本,有你在侧,死前得见天朝之未来,便足矣。”
丁仪为国子监祭酒,有女丁怡,孙丁毅,三代投身理学,成果斐然。后代皆以“义”声为名,虽有愚笨不通理学者,亦多与理学士联姻,大力出资支持科研事业,以承先祖遗志。
欧先去后,天朝行禅位制,丁家历经日新、慰廷、志清、子任、少屈、虚庆、革故、先武、尚清、司命、同光、庆丰计十二朝。其间天朝重熙累洽,繁荣昌盛。
《炮神传》此书,乃丁鼎后人,择选先辈笔记,加以考证所得。此间掺杂有想象,不可按正史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