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各有神异之处,若配以内力,其势非寻常武者可以力敌。
剑虽成,其计不能成。盖武林中尚有不和之事。
其一为华山林中隐居高手之事。古往今来,凡号称天下第一者,多隐居其中。此皆自负之辈,若听闻七剑之事,必出山争抢。
其二为书院孱弱。其中三位长老乃武林高手,然其居无定所,因而弟子稀少,炮意欲扶持一番。
其三为少林门派。屈奇为道家修士,黄从俊不忌酒肉,乃佛门弃子。因而炮以道家为正统,而鄙夷释家,且谓人曰:“佛法起源于天竺,则今人所谓‘阿三’国是也。现今武林中人虽多尊少林,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设法扫除之。”
炮将此三事说与属下,征求意见,便有一人拜曰:“侠以武犯禁,所谓江湖中人者,视人命如草芥,视朝廷如洪水猛兽。卑职斗胆进言,所谓武林豪侠者,皆死有余辜。”
众侧目,人皆知欧先尝为豪侠,只叹此人愚蠢。
炮笑曰:“此言不假,然朕有好生之德。江湖中人,如有因感念前朝黑恶而隐居者,可投效新朝,将酌情予以官职。三日不投者,将按谋逆处理。”
乃令史官将此事记为“欧先有容人之雅量”,复携铁骑三千,往华山而去。
逾三日,大军至华山,炮乃谓人曰:“今三日已过,未见有受招安者。当清剿华山,有反抗者一律乱箭射死,降者废去武功,按奴籍发卖。”
次日,炮方安坐帐中,忽闻响动,回头看时,见一黑瘦男子,横眉冷目,与欧先对视。
炮乃笑曰:“阁下为何事而来?”
蔡海刀怒曰:“昔日定约,烧十三郎不得再问江湖事,今日大张旗鼓进驻华山,是何用意?”
炮漫道:“朕已不复为昔日无知小儿矣,烧十三郎既同你定约,大可寻此人去,与我葛炮何干?”
蔡海刀语塞,复曰:“华山中亦有明事理,且爱国爱民之辈,何必赶尽杀绝?”
炮自知此法乃为时限所迫,却不明说,只狡辩道:“所谓侠者,自恃勇力而不服管教。若其真有拳拳报国之心,何不投军?若其武艺高超,也可武举出仕,亦不失为报国之法也。今此间所谓武林大家者,故作清高,引发民间敌视朝廷之不良习气,自当肃清之。”
蔡愕然,反问:“则依欧先之见,武林大家当如何行事?”
炮忽而微笑:“设若有青年,或尔生于武林世家,或尔天生骨骼精奇,自小勤修不辍,能成大家。则其当报武举而夺魁,继而进修,凭兴趣寻得报国法门。”
蔡海刀疑怪之:“何为进修?且所谓报国法门是何意?”
炮起,笑抚其肩:“所谓进修者,便是学习。为首者便是报国之思想,此后又可按兴趣,选修窃听、潜行、兵法、暗器、药理等课,终成特殊人才,为国尽常人不能尽之责。”
蔡海刀闻言叹服,大拜曰:“欧先思虑精巧,如是则江湖儿女皆可步入正轨也。”
炮笑曰:“此间归隐之人,多为沽名钓誉之辈。先生为武林一霸,日日奔波于民间,是真侠士也。此有一诏,可愿听令?”
此后,蔡海刀尽出积蓄,仿欧先母校泉川,为书院建校。吸纳诸多儒士大侠为教授,自为校长。因自觉蔡海刀三字不甚入耳,取号“元培”。广收天下胸怀大志者,开设身法、剑法、经传、辞赋四课,旨在培育“文德武备兼修之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