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说:“朱弘颜,如果可以,我真想说,你娶了我吧。”
他的眼光撩上来,又放下去。他知道我后面还有话,高兴的太早只会让他更下不来台。
我不能不说:“就算是死了重新活过来,忘记所有的记忆,可是我还是我,还是那个不贞不洁曾是你昔日母妃又和你大哥有过不伦之恋的女人。你真当这朵快枯萎的花是你生命里最热烈最娇艳的玫瑰?你可以当它最纯粹最真挚最值得你珍惜?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想要,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过。”
他低沉的开口,压抑着我看不到的悲伤:“轻清,别这么说你自己,你很好,真的很好,没必为妄自菲薄,不是你的错。”
我挥开手,说:“够了,不是我的错,也错了。而且错的不可收拾。朱弘颜,别再保护我,别再跟着我,不然我就自己进宫去送死。你比我更清楚,朱逸颜一定在张着天罗地网等我自己走进去。”
朱弘颜无耐的看着我:“轻清,别这样,你不是这样执拗性子的人。”
错了,我一向就很任性,不然也不会非得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了。
朱弘颜直直的瞅着我,说:“轻清,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也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别说你在乎你介意这样的话。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在这住下去,我带你离开,去我所在的封地,在那里,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你的过往,你想怎么就怎么。”
我哑声说:“谢谢。”
除了谢谢,没有别话。
朱弘颜,你何必呢?何必对我这么好呢?我只想离开呀,不想和你们再有什么牵扯了。
可还是回头,不无嘲讽的说:“真的吗?做你三千侍妾中的一个?朱弘颜,你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繁华尽褪,可偏偏虚荣之心未死,是不甘愿做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妾的。别枉费心机了,如果你想要我,我随时恭候,可请你别再说这样的话。”
他怒了,揪住我道:“好,我要你,现在,立刻。”
不顾一切,凶狠的扑上来亲我的唇。像是野兽一样,毫不温柔的食啮着我的唇。血从两个相依的缝隙间流出来,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也许是我们两个的。
疼,很疼。
两个人都疼。
我一动不动,闭着眼,没有任何的感觉。也许女人就是靠感觉活着,除了朱逸颜,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为别的男子多跳一下心脏,多一份娇怯,多一份等待,多一份飞蛾扑火的勇气。
我其实挺恨自己这种没有感觉的感觉。也许是年深日久,娘灌输的思想太深了,我只有一个念头:从一而终。
跟过一个男人,就对他死心踏地一辈子,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不管他怎么对我,不管这是不是错的。
也许因为这样,所以才爱不上别人。也许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更加的坚定从一而终这个信念。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除了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假装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