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颜恼怒的质问着我:“风轻清,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忘不了他?我又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感情分我一半?”
我退后半步,觉得心口刺痛。冷笑的看向朱弘颜,道:“都这样,都这样,你们兄弟,一个个的,都这样。你这话问的真是好,我也想问,究竟我有什么好,你这么执着的一直守到现在?究竟我有什么不好?他三番五次的始乱终弃?”
他脸色惨白,和我对望,彼此的眼神里透亮的都是对方。可是这透亮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清醒的绝望。
感情是什么?不是最爱的玩具,说给谁就给谁,说忘记就忘记。
半晌,他道:“轻清,只要你一句话,我替你,找他来。”
呵,我笑:“朱弘颜,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凭什么你要为我做这么多?凭什么我要心安理得的一次次享受你这样不计较的付出?你是神么?你还是佛?当真可以无怨无悔的到这种地步?”
找他来?找他来做什么?还嫌他给我的羞辱不够多吗?还要把我送到他面前再让他羞辱?我要的是什么,他们从来都不清楚,别再这么自以为是了,我不值得谁为我付出。
我掉头就跑。
让我离开这里吧,我已经决意放弃一切了。就让我做个自私的母亲,让我做个懦弱的女人,我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死,是懦弱的事。那么我活着,在静静的一隅,祁祷着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健康快乐平安,行不行?
我不想再爱谁,也不希望谁再来爱我。
爱是什么?那是多奢侈的东西?我只想活着,活着,仅此而已。
脚下步步生风,我多希望这一跑就是万里天涯。
朱弘颜从后面喊:“轻清,你回来。”
我不要回头,也不要回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把他们,都扔在记忆里,都尘封起来,假装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原谅我,我情愿做一只鸵鸟。
朱弘颜追上来,扯住我的胳膊,说:“轻清,你别再跑了,有些事,是注定要面对的,你还想逃到什么时候?”
我不得不停下来,却只是背对着朱弘颜,有气无力的说:“我很累。”
他放柔了声音:“跟我回去。”
我摇头,闭上眼:“不是我不愿意面对……你把我带离皇宫,不就是想粉饰太平,让我假装脱胎换骨,以另一种全新的身份来面对吗?”
面对所谓的生活,所谓的感情,所谓的新皇上,所谓的一切一切。
我不会演戏,演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多蹩脚的演员。何必再逼我去面对血淋的现实呢?就让我假死真死,一了百了算了。
朱弘颜恢复了冷静,说:“轻清,你说错了,我不是想粉饰太平,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脱离自己的心魔,脱离他带给你的禁锢,脱离他的感情阴影,脱离身份所带给你的尴尬。”
我睁开眼睛问:“然后呢?”
他垂下眸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