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去看看的,可是才站起来就头重脚轻,眼前黑了黑,差一点跌倒。薇儿惊叫着抢上来扶住我,问:“娘娘,请节哀。”
呵,我冷笑。节什么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驾崩就驾崩了,关我什么事?我不伤心,我不难过,我不哀伤。我节什么哀?
薇儿扶我坐下,说:“娘娘,您还是好生歇着吧,先皇驾崩,这宫里的事自有逸王撑着呢,身体最重要,您可得千万保重。”
我只得躺下去。心突突的跳成一个儿,想撑都撑不下去。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可是恶梦连连,居然梦到又生了一个小男孩儿,长得和金玉有七分像,谁见了都说和金玉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一下子就醒了,是怕醒的。
抚摸着腹部,我忽然意识到,我的月信差不多一个月没来了。而现在的症状,和怀着金玉时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几乎让我崩溃。
如果丑事暴出来,我必死无疑。皇宫里怎么会允许出现这等秽乱宫庭的事发生?始作俑者,居然是掌握着重权的贵妃娘娘……和当今权倾天下的逸王。一对名义上的母子……
那时候不只是成为天下人的耻辱和笑话,更是会不遗余力的要揪出那个男人是谁。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趁孩子小的时候将她扼杀于未萌之时?可是我怎么下得了手?那是我自己的骨肉,是和金玉一样,都是我心中至爱的宝贝。不管他们的父亲是谁,对我如何,可我,是他们的娘,不该这么不负责任的给他们生命,又这么轻易的扼杀他们的生命。
这不公平,这很残忍,我做不到。
踉跄着下地,我几乎又要跌倒。扶着桌子,我叫着薇儿:“薇儿,薇儿——”
薇儿跑进来,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睁大一双无神的眼睛,说:“薇儿,本宫要见逸王。”
两次都是他的孩子,他总不能每一次都做事外之人。他有义务知情,他有责任做决定,不能将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个人背负。
太沉重了,我背负不起。
薇儿抬头,面有难色,说:“娘娘,先皇驾崩,皇宫正是多事之秋,怕是逸王脱不开身。”
“就见他一面,不会耽搁他太多时间的。不然,本宫亲自去找他。他现在在哪呢?是在逸王府,还是在伯元殿?”我跳下来,就要往外走。
薇儿扶住我,劝道:“娘娘别急,先容奴婢帮您梳洗一下再去。”
我停住了脚步。是啊,我是应该梳洗打扮一下。我一向在他心里都是美的,不能这么狼狈的不顾形像的就去找他。
会让他看不起我,会让他觉得丢了颜面。
我催促着:“薇儿你说的对,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要……”拿着梳子,却只是愣愣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这是我吗?一个憔悴的像是失了水一样枯萎的女人,会是我吗?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只有一双绝望的大眼的女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