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日清晨,贺子诚便从宿醉中醒来。
他昨夜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早早地便倒下了。
好在没有出什么丑,彼此相处十分的愉快,贺子诚甚至有种回到了地球的感觉。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如今并没有资格放纵自己,醒来之后便开始继续修行,不断的修行,直到他成为先天道基,帮助玉虚子推演功法,然后回铁剑门,迎娶三小姐。
“师叔,宗门大比已经只剩下最后三天了,你想好了要选谁没有?”
赵玉环果真是深不可测,十分的海量,如今根本看不出一丝宿醉的样子。
“当然是选你啊。”贺子诚不以为然道。
他对于宗门大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没有扬名立万的想法,只想闷声发大财。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演武场。”赵玉环颇为无奈,她是十分看好贺子诚的,不说道术。
就以练气层次的诸多弟子来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躲过他手中的利箭。
先天道基之下,再好的法器,再高深的道术,缺乏真元作为基础,威力根本不足以超出强弓的范畴。
他们之间的战斗和比试,和江湖武林人的争斗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大概只能说更加的花里胡哨。
毕竟那些道术使出来,且不说威力如何,光是特效就很唬人。
然而他们实战技巧太差,打起来就像是劣质的回合制游戏,一场比斗你来我往,打上半天也根本无事发生。
但贺子诚不一样,他是从刀口舔血的日子里摸打滚爬过来的,动手就是一击毙命。
演武场距离贺子诚所住的楼舍并不远,只有三四里路。
以他和赵玉环的脚程,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不过贺子诚刚刚来到演武场,就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整个演武场上的中央擂台已经被分割成十几块,擂台赛已经有十几对弟子正在比试。
这些弟子使出的道术都煞是好看,红红火火的,看起来十分喜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依靠他们那些浅薄的道术和内息总量,就算中了对方的道术也顶多闹个昏头土脸,脸上根本不会破皮。
更有一些弟子已经打了半天,内息耗尽了,索性就和街头无赖一样互相扭打在一起,连猴子偷桃和扯头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赵玉环看着那些无下限的比斗,颇有些感觉辣眼睛。
怪不得长乐观如此阴盛阳衰,连宗门大比都看着像是花式表演。
“玉环,该轮到我们了。”
贺子诚身为真传弟子还是有些特权的,和管理演武台的弟子说了一声,就给他安排了一场擂台战。
“既然师叔执意要选我,恭敬不如从命。”赵玉环也颇有些期待与贺子诚交手。
她其实内心深处也是个好斗之人,但一直闷头修行,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真实的实力。
贺子诚毫无疑问是先天之下最强的练气士之一,以他的实力足以验证己身。
赵玉环登上擂台之后,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青钢长剑,以剑刃直指贺子诚。
贺子诚则随手从兵器架子上拿起一把铁环大砍刀,双手握紧,竖在眉心。
他没有用长弓,因为那是完全欺负人的作风。
“师叔小心了。”赵玉环低喝一声,右脚猛然一踏,整个人便如同一匹脱缰野马冲了过来。
贺子诚暗叫一声好,以不变应万变,手中的长刀从下往上一提,便迎了过去。
锵
两把兵器撞在一起后,一瞬间就弹开了。
贺子诚占据着体力的优势,这一交手便略占上风。
赵玉环被刀身传来的巨力震退,但她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只是稍微往后撤了几步,就立即重整旗鼓,朝着贺子诚冲了上去。
锵锵锵
长刀与青钢剑短短数息之间便碰撞了十余次,但贺子诚手中的兵器有些吃亏,并非是趁手的精炼钢刀,只是短暂的交手,便出现了许多个缺口。
这些缺口在巨大的碰撞力和反震力摧毁下,刀身甚至出现了裂痕。
不过即便如此,贺子诚气势上还是十分具有压迫力的,与赵玉环陷入了短暂的僵局。
他们二人的比斗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但贺子诚没有明显的放水,赵玉环也使出了全力,两人表面上看来是胜负难分。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交手了数十余招,贺子诚手中的长刀终于不堪重负,被赵玉环一个横扫震碎了刀身。
“再来!”贺子诚丢下手中的断刀,徒手欺身上前。
比起不熟练的,甚至说是生疏的刀法,贺子诚的掌法和拳法都十分出众。
一个强弓手往往都是敌人最头疼和优先针对的目标,贺子诚闯荡江湖多年却从未失手,自然是因为他不输于陈裴之的拳脚功夫。
赵玉环虽然剑术和内功修为都颇为出众,但却缺乏实战的训练,因此每次出手都留有余地,这在贺子诚看来却是处处都是破绽。
但他没有赢的想法,只是想看看赵玉环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他并没有针对她的弱点进行突袭,只是中规中矩地见招拆招。
而赵玉环久攻不下,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便索性抛下手中的青钢长剑节约体力,以拳脚功夫和贺子诚交手。
“拳法不错,可惜力度不足。”
贺子诚尚有余力,一边与赵玉环交手,一边对她的拳脚功夫评头论足。
“师叔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久攻不下,赵玉环已经感觉到有些乏力,百招之内必定招架不住,便咬着牙开始爆发内息。
又是数十招之后。
贺子诚见她呼吸之间气息有些紊乱,便知道赵玉环已经到了极限,于是不再抵抗,硬吃了赵玉环一掌,乘机退出了擂台。
“你赢了。”
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看着擂台上的赵玉环道。
“好!”台下众人见他如此怜香惜玉,纷纷击掌叫好,看他和赵玉环两人的眼神已经带着几分暧昧。
“贺师叔果真情场大丈夫也,我不如他。”有浪荡子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