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一次宗门大比之后,贺子诚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手底下多了三百号人,但他们都是世代炼丹的炼丹师家族弟子,不擅于其他。
贺子诚将改良后的丹方传授给他们之后,仅仅半个月之后已经能够稳定地产出养颜丹。
不过经过天音子的指示,这些养颜丹又被分成了三个档次。
其中最差的一种就是贺子诚拿出的样丹,效果可以美颜护肤三日,定价是三枚黄芽丹。
第二层次则是份量加倍,效果也差不多翻倍,足够持续七天左右,定价是十枚黄芽丹,这一种是准备出售给其他宗门的,属于贸易产品。
第三档也是最后一种,则额外增加了各种珍宝玉器作为包装,效果足够持续一个月,这一种准备上供给烈阳宗,以此换取其他珍贵的修行资源。
不得不说,贺子诚也有些佩服天音子的经商头脑,她果然十分适合当一派之主。
不过这些都与贺子诚无关,他只负责研制新的丹药以及坐享其成。
有了充足的修行资源和空余的时间后,贺子诚的修为也进入了一个突飞猛进的阶段。
等到了第二年春天的时候,他已经打通了三百余处穴窍,预计两年之内就能将全身的穴窍尽数贯通。
赵玉环作为亲近之人,也享受了巨大的红利,门派诸多长辈的刻意交好,让她不必再与其他普通弟子一起打理宗门事物,因此有了更加宽裕的修行时间。
她虽然天赋不如贺子诚这般惊艳,但也属于上上之资,经过数月的刻苦修行,已经打通了超过一百五十处穴窍,实力远超普通练气弟子。
只不过她鲜少出手,而且搬出了普通弟子的集舍,住进了贺子诚的院子,因此名声不显。
宗门诸多同门也只当她是贺子诚的代言人,有些刻意的交好,以此换取贺子诚手中的养颜丹购买资格。
不过玉虚子老道在那次拜访天音子后不久便下了山,已经数月未归了。
好在贺子诚临行前送了他一只灵鸽,倒也能每隔半个月收到一些临散的消息,并不是杳无音讯。
老道如今距离金丹大道至不过差了临门一脚,呆在宗门对他修行精进无益,索性便游历山水去了,倒也十分逍遥自在。
……
这一日午后,贺子诚服用了黄芽丹后,便开始一日往常般打坐修行内功。
青木长生诀共有七层,前三层是为练气,中三层为先天,第七层则是练就金丹。
如今贺子诚已经修成了第三层,但由于没有借用阳泉,因此并没有尝试凝聚道基突破到第四层。
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他继续提升修为,青木长生诀修成的内功特性就是绵长浑厚,比起其他内功来说,修成的内息杀伤不足但胜在海量,而且可以不断积累。
如果将赵玉环所修的焦炎融核真功内息总量记做是十,那么青木长生诀就是二十五左右,而贺子诚通过不断的积累和磨练,已经将这个数值提升到了八十以上。
但即便如此,贺子诚仍然觉得自己尚且有提升的空间。
根据他的推测,先天道基修为如果将真元换算成内息,至少可以抵作三百以上。
这也是为何天下道基难以铸成的缘故,内息总量三十倍以上的差距,若是不借助阳泉强行突破,恐怕也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够勉强成功。
“玉虚子师叔有消息。”
就在贺子诚一心一意,潜心修行时,赵玉环忽然推门而入。
“你缓缓再说。”贺子诚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赵玉环全身都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恐怕是从很远的地方跑回来的。
“师叔他几日前便去了凤阳城。”赵玉环拍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道。
刚刚她正和一位师叔在外踏青郊游,却收到了灵鸽的来信,便立即赶了回来。
“什么!”贺子诚闻言却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老道竟然会去凤阳城。
要知道国师潜龙子不明不白就死在了凤阳城,他与赵玉环不得不连夜逃离那座城池。
即便是后来回到了宗门,贺子诚也没有选择将此事公诸于众,而是选择了默默修行积蓄力量,因为他知道如今长乐观的形势已经不值得去冒险。
宗门之中,唯一的金丹真人便是天音子,她不可能离开宗门亲临险地。
“看来师叔他终究是放不下。”贺子诚长叹了一口气。
玉虚子老道表面上看似放荡不羁,但其实最看重人际之间的感情。
潜龙子与他相识百年,如今依然不知凶手在何处,又是何人,临近大限的玉虚子如何能心甘。
因此这一次前往凤阳城,恐怕老道凶多吉少了,一但他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难免不会和那仇人正面碰上。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去送死?”赵玉环依旧有些难以释怀。
她的师尊,就是在她眼前断了气的,当时她甚至都来不及收敛他的尸首,就连夜逃离了凤阳城。
那时候的他们无能为力,如今修为大进,虽然不如先天道基高手,但若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便有悖道心。
贺子诚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说道:“即便我们去了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逞一时之勇不过是莽夫所为,此事还应当从长计议。”
“那以你之见,又当如何?”赵玉环也不是没头脑之人,被贺子诚话语刺激,反倒清醒了起来。
“我会以一千枚养颜丹发布任务,悬赏诸多江湖豪杰前去查探消息。如今敌暗我明,必须先找到正主再说。”贺子诚如是道。
与其亲力亲为,不如借助资源,反正他如今丹药不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也只能希望师叔他现在安然无恙了。”赵玉环听了他的建议,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师兄他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以他的修为,绝不是寻常金丹能够拿下的。即使是妖魔界潜伏的探子,也不会为了一位先天而暴露自己。”贺子诚这般宽慰她,也宽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