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熟悉,分明是在哪里听过,戚长迫切的想起身出去看看外头是谁?他心里头仿佛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千万别错过。
只是看面前滕跃然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大约两人嫌隙颇深,头回在这不正经的面上瞧出别的神色。
门外那人似乎不在意他的态度,格外契而不舍复又道“兄长,我有事找你,不知能否见一见”
“没空。”
门外那人显然耐心也快用尽,这次倒是带着些威胁“兄长知道我要说什么的,若当真无空,我便去找父亲说道说道。”
滕跃然面上难看极了,却又不好在戚长面前发怒,只是及其温柔的安抚了下“你先休息会,我先去去。”说着便起身往外头去,还及其顺手的将门给关上了。
戚长值得在房内听个大概,只闻滕跃然一副极其不耐烦的道“怎样,现在学会拿父亲压我,谦然,你好本事啊”
“兄长严重了,只是谦然不想见兄长泥足深陷,一错再错才是。”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且不说你一贯不在家中,这家事与你无尤,你刚到家就马不停蹄来教训我,你倒是将我这兄长摆在何处。”
“自是摆在高处的,但更高的地方自然有父亲,有这滕府,断不能让兄长的俗作所谓坏了这百年的名声。”
见他又威胁自己,滕跃然果然大怒斥责道“滕谦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兄长自然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说着眼神略有意的往房内看去。
见滕跃然面色变的十分难看,便及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兄长,我听闻你欲为了旁的不相干的人,想要休弃与你多年共伴的糟糠良妻,是与不是。”
戚长本来在房内伸直脖子听着外头的好戏,后知后觉才品味出这不相干的人指的便是自己,一时间不知该笑该哭,看来,这风浓之前也非是个好女儿,毕竟连勾搭有妇之夫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那就不难想出自己为何会被仍在那柴房中等死了,想来该是仗着有滕跃然的宠爱,以至于多次目中无人顶撞原配,原配忍无可忍,才会痛下杀手,他一贯厌恶这深宅里的勾心斗角,不过如此看来,这风浓的结局想来也是罪有因得的,想着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低头看了看这妖娆至极的女身,心下想着,也不知道这风浓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本就就滕跃然没甚好印象的戚长,现在更是觉得恶心。
门外的交谈还未停歇。
“我当你难得回来,刚刚到家便马不停蹄的跑来与我说道我房中之事,我休妻又当如何,她犯了七出之妒,并且意欲伤人性命,若非我及时赶到,风浓现在已然是具冰凉的尸首了。”说话间居然带着略微心惊的痛意。
那人倒是及其淡然,只眼皮略掀“兄长还是莫要着急妄下定论的好,嫂嫂是名门闺秀,且是个温柔似水的忠良之人,还是不要挺有心之人教唆才是,你也知道,嫂嫂的名门,可是兄长当年苦苦求来的,若是当真为了不相干的贱人休了嫂嫂,可知,这后果如何。”
大约是一下子戳中了软肋,以至于滕跃然一时间无语,只是见面前之人面带耻笑,心中怒意更甚,意气道“后果,我自然一力承担便是。”
“兄长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事情发生都好几日了,父亲竟还未过来找你发作?”
滕跃然自然好奇的,按照父亲那火爆脾气,就算不是来将他断上几根肋骨,起码也能让他伤上好几日,但即便如此,又是怎样,难得自己找到心爱之人,自己怎么着也是这滕家长房长孙,也是他亲生的,如何也不会将他怎样,受过这一罚,能拥的娇娘在怀,也算值得,是以这次他本也做好承受暴风咒语的,奈何等了好几日,也未曾等来。
似乎是猜中他心中所想,那人便是扑哧一笑,那耻笑之意,便是戚长在房内,也是听的清楚。
这声嗤笑当真刺耳,滕跃然面色涨的闷红,带着怒意道“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那人神色自若,缓缓道“兄长当真天真了。”
这话说的让滕跃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带疑惑的看着他。
那人笑意盈盈。仿若在聊什么无关小事,话里却透着冰凉“兄长,你该谢我的,若非我将消息拦住,现在,你怕是已然被赶出家门,从这滕家的族谱上除名了。”
“怎会!你莫要拿这种事情来唬我!”话虽这么说,但细细听去隐约间竟是有些微颤,戚长房内扑哧一笑,笑这滕跃然道行太浅,如此便是被那人唬住了。
这声笑虽及轻,却偏偏落入滕谦然耳内,他自小习武,对于声动格外机敏,略带疑惑的看向了房内,一时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