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太大,好不容易修养过来的气血,一瞬间便也亏虚,又头重脚轻,眼前已经茫茫一片,额间虚汗顺着她白壁般的肌肤滑落,那人被面前的戚长吓得不轻,见她眼神里诚然一片陌生,才惊觉大约不是假的,便立刻慌忙起来,忙试探问了一声“风浓?”
“吾问你是谁!你到底是……”应尽在最后一丝力气,话还未说完,便若断了线的风筝,眼前晕黑,卸了力气,软软又晕厥过去,竟又跌回了那人怀里。
戚长心中哀嚎,淦!想他当初何等威武不屈孔武有力的健硕身材,现在却这般手无缚鸡柔弱女流,他!死了算了!昏迷前,还听到那人惊呼了一声“心肝”,愣是让他又恶寒的心斗上了三斗,恨不能就此长眠。
不知又昏迷了多久,胸口伤处又换了纱布,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隐约见房里又有人进来,忙起身往床角最内侧靠去,警惕地盯着老人。
那人这次到不心急,只是见拉开如此远的距离,心中颇为难受,却也温声细语劝她“风浓,你先冷静,先冷静,我不动你,来,大夫开的药,你且先喝了,旁的,我待会再告诉你。”
说着便端起放在一旁凉却的碗,想要递给戚长。
戚长便接过递过来黑乎乎的药汤,眼睛不眨的一股脑的便咕咚灌了下去,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那人手上,避免所有与他接触的可能性,那人见她如此,只是叹气,仿若自己是个洪水猛兽般,明明往日里,一口一句情哥哥的呀,这特么是造的什么孽啊。
“这是哪?”
“我们家啊”甚是理所应当的答他,还顺带甩了他一副怨怼的表情。
戚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说服自己,不上手掐死那人,但仍旧耐不住眉头青筋直跳。
“我问的是这是什么地界。”
“余姚”
“离域京多远”
“域京,有些远,车马快的话要一月有余,徒步,最起码四月”
戚长腹稿:“......“竟然这般远难怪没听说这地方,想来也是个不知名的边陲小郡,怎的偏生离得这么远元。
“这天下姓什么”
“姓李啊”那人觉得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稳着耐心答他。
“那摄政王可还......”这话说的艰难,问的艰难,多怕,多怕,他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摄政王尚辅佐新帝在位啊,你这话问的真是奇怪。”
此话一出,戚长便觉得心中一窒,不安的感觉侵袭而来,他在这!那辅佐的到底是谁?他问了问心神,接着问道。
“新帝执政多久了?”
“已然一月有余。”
一个月了,竟然一个月了,他的记忆只能忆起他牵着小皇帝登基受万民跪拜那日,那这须臾一月,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睁眼便成了眼前的娇弱小娘子,更奇怪的是,他人在这,那现在辅佐新帝的摄政到底是谁?太多事情摸不着头脑,越想越觉得脑袋大。
“你是谁”戚长瞪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面前之人,问道。
见终于不再问那些不相干的问题,一副你才想起我的心酸模样看着戚长,是飞了一幽怨缠绵的眼神,直恶心的戚长相吐。
“腾跃然啊,你,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腾姓?戚长脑子百转千回,怎么也想不到这姓有何特别
“你我,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情哥哥,你是我的小心肝啊”说着便想动手动脚,贴上来,抱她。
戚长终是忍无可忍,习惯性一脚便是踢到那人心口,若是往日里,不说飞出八丈远,怎的也会让他滚出一米,但现在看去,一脚过去,那人竟然是微弱泰山,弱质脚丫还贴在他胸口,白壁一般,偏生又穿着单薄,此番动作,竟然能看见衣袂下隐约春色盎然的大白腿,那人眼睛近乎看痴了,摸摸索索的便是环扣住她的脚丫,暧昧至极,在这房间里弥漫开。
带他抚上时,戚长眼中杀意惊现,到底是舔血过日子的杀伐之人,无论变成什么样,身上一贯有的血腥狠辣怎么也去除不了,这滋生的杀伐凉意,竟是让那尚沉溺暧昧之人抖上一抖,才算清醒,忙放下手心的脚,竟然觉着背后已然攀上层层薄汗。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熟悉的男声,戚长心讶,这声音,他在哪听到过!那人便是来寻腾跃然的,他站在门外问道“兄长,可在?”
听着来人,腾跃然面上有些难看,想来兄弟关系不甚好?但这人声音听着实在熟悉,戚长实在想见见门外到底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