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喜欢的是和稀泥,和的越稀越泥越好。我讨厌乡愿,一如孔老先生说的:乡愿,德之贼也。孔老先生他自己就不乡愿,他反对他老师老子的"以德报怨"学说,《论语》中记载: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老先生是主张"你给我一拳,我就踢你一脚"的,绝不和稀泥。我觉得这样才能做到是非恩怨分明。李敖有句名言:"有仇不报的人就是忘恩负义的人。"
因为这种人是非不分。我们中国有这种好的传统,可惜好的东西,总是很难成长起来,就算成长起来,也很难茁壮起来。因此,很多优良传统没落了。
可惜阿豪不懂这些,他恨陈老爹又不敢打他,只是怕被退学。我始终觉得打人终究是不好的,太狂热了,太歇斯底里了,除非在万不得已之时。
我在学校的文院论坛版块发表一首歪诗,表达我的愤慨:
他说他的现代汉语可上可不上......外号陈老爹是也!
一发表,就有人发表评论,有说"同感"的,有说"我们也曾经被这样骗"的,有说"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的,也有说"他人挺好的,你丫才心里阴暗"的......
阿豪看后,笑了。不过他跟我说,他看到陈老爹,还是有想打他的冲动。我说我拿你没辙,你纯粹就是想打人而已。
他说,是有怎样,我就是想打人。
我无语,打开电脑,看NBA直播。
阿豪继续打他的机。
某天凌晨一点多,我们三个又在吹水,圣雄早已睡着,还时不时传来打呼噜的声音。他有一个特色,能很快就睡着,一睡着就睡得跟猪一样沉。我们怎么聊天都吵不醒他,他的闹钟也吵不醒他,醒的是我们三个。
"铃...铃..."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他的手机闹钟连续响了三次,可他依然故我,失眠症患者要是看到此情此景,定会心生嫉妒。最先受不了的是阿豪,他爬下床来,把他的手机电池拆出来。
"圣雄,你******能不能不要设闹钟啊?对你而言,一点都没用;对我们来说,可太有用了,像只公鸡那样准时,真******受不了。"阿豪提高了语调说。
"没办法,我想早点起床。"圣雄很委屈地说。
"再这样,我可要把手机扔到厕所洞去。"
"你敢?"
"我怎么不敢?"
阿豪每次都只说不做,圣雄的手机依然在早上的固定时刻闹,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崩溃掉,除了圣雄。
这天晚上,阿豪提议说,趁圣雄睡着时脱掉他裤子,恶作剧一下。他睡觉时从不脱衣服,尤其他穿的是硬邦邦的牛仔裤。我们三个总担心这会不会影响他小弟弟的发育。(是他的小弟弟,又不是我们的,我们担心个屁。)
"小声点。"强哥解开他的裤带,我拿着手机给他们照明。
"快点。"阿豪小声地说。
"这牛仔裤真难脱。"圣雄翻了一下身。
"等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了。"强哥压低了声调说道。
"没事,弄不醒他的。"
过了三分钟,一条蓝色内裤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停住了,不敢再往下脱。
"到此为止吧,我们又不是基佬(同性恋),看他那个干嘛。"强哥说。
"好吧。"
可是裤子穿不上去,裤带也没系好,留下了作案证据。
第二天上午,强哥在阳台刷牙的时候,圣雄小完便出来,又没洗手,突然掐住强哥脖子,使劲地掐。
"昨晚是不是你干的?"
"我只是帮凶。"
"我不信,就是你。"
"你怎么那么是非不分,我一个人干的来吗?你笨蛋啊。"
圣雄用力地踢了强哥一脚,强哥屈服。
"好吧,是我行了吧,******。"
闹了一分多钟,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我们再也不敢拿他恶作剧了。
他在宿舍里踱来踱去,让人不禁想起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他也经常踱来踱去。
圣雄去上了课。强哥先开了口:"你们两个逍遥法外,每次都是我当替罪羔羊。我再也不干了,太不公平了。"
"谁叫你长得一副恶人模样呢。"我笑着说。
"长得这样不是我的错。"
"林肯说,一个人四十岁以后,对自己的长相负责。你四十岁以后,要还是这副鸟样,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你爸妈了。"说完,我笑得更大声了。
刚说完,阿姨又来搞清洁了,她每天都在这个时刻来。
"阿姨,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强哥站在走廊上问她。
"一个月六百块,再加上两百块补贴。"
"够花吗?"
"现在物价那么高,怎么够呢?只能省点花。"